帝京警察局第三分局里。
武长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钟家帮是一群亡命徒。
虽然他们手里没有命案,但在国外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连一些小国的高官都敢行刺,面对商人,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要是真让他们把苏然弄死了,那自己……
岂不是非但一点好都讨不到,还要承受夏家的怒火!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给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一名夏家人,将这个情况汇报了过去。
……
西园山别墅里。
钟明奎看向苏然,一脸的愤恨……
这家伙不是李家的人吗?
李家跟郑家不是一直合不来吗?
怎么又和郑家扯上关系了!
拼着损失得罪一下四大家族中的一个,钟明奎自问还是扛得住的。
但是要连续得罪两个……
那就呵呵哒了。
“明奎哥,他们就三个人,咱们怕个鸟!”
一名钟家帮的汉子斜斜地撇了撇嘴,说道。
听着那汉子的话,钟明奎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他抬起头,眼中掠过了一抹阴狠。
郑家加上苏然,也不过就三个人,只要弄死他们,要是自己手脚干净点,谁知道这事是自己干的?
想到这里,钟明奎咬了咬牙,冷声下令道:
“给我杀光他们!”
那二、三十人齐刷刷地从身上掏出微型冲锋枪……
“草!”
苏然只来得及大叫一声,身子一翻,就躲到沙发后边,整个人像一张图片一样贴到了地板上。
嗡嗡嗡嗡嗡……
带着消音器的几十把微型冲锋枪响了起来,宛如千万只剧毒的马蜂在半空中飞舞着。
不论多厉害的武功,在这么大量的热兵器面前,都弱得不值一提!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突然静了下来。
钟明奎狂笑着,下令道:
“去!把他们的尸体搜出来!整栋别墅,血洗!”
听到钟明奎这残忍的命令,苏然动了。
他将被打成筛子的沙发猛地一掀,整个沙发像一块巨石一般,径直飞向了那些正在换弹匣的钟家帮众。
与此同时,郑维诗也动了。
郑维诗躲在那“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的柱子后边,那根柱子被子弹打得宛如残垣。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手枪,闪身出来,就对着人群“砰砰砰”的三枪点射。
“啊!啊!啊!”
接连三声惨叫,就有三个钟家帮众中枪倒地。
苏然不禁吃惊地瞥了郑维诗一眼……
只有打过枪的人才知道,在这个距离,几乎是无瞄准的射击,命中率是有多低!
三发子弹,能打中两发,都算得上神枪手了,更别说三发全中!
“他身上……真的有秘密啊!”
苏然暗自感叹了一声。
老贵也没死。
在子弹雨落下的时候,他敏捷地劫持了两名钟家帮众,用他们的身体做挡箭牌。
这时,见到自己要保护的人都动了,他自然不敢再躲着。
一出手,就两拳打飞了两名钟家帮众。
就在苏然等人吹响反击的号角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凶猛的马达声。
随后,七八辆悍马冲进了别墅院子里,从车上跳下了一群精壮汉子。
带头的,赫然正是夏毅!
看到自己的女婿居然站在满是弹坑的大厅里,夏毅顿时就怒了。
他大吼道:
“钟家帮?你们居然敢持枪?给我把他们全部制服了!有敢反抗的,就地枪毙!”
随着夏家人加入战团,那些钟家帮的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原本碾压的优势,瞬间就被翻了盘!
片刻工夫,二、三十个钟家帮众全都趴到了地上。
就只剩下一脸震惊的钟明奎还站着。
他扭过头,看向夏毅,嘴巴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夏……夏家?”
钟明奎脑子里一阵混乱。
夏毅冷冷地看着他,宛如看向一个死人。
完了!
这是钟明奎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死灰死灰。
之前,自己的萄京和明奎私人会所被祸害得,收入十不存一,已经让钟明奎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
而此时,自己赖以生存的暴力后盾钟家帮崩塌,又同时得罪了四大家族中的三个……
那已经是没有天了!
钟明奎觉得,自己真可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论如何作死》……
老贵也冷笑地看着钟明奎,似乎很欣赏他这种绝望的神态。
自己奋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挤进了帝京的上流社会,一夜间……
化为虚无!
这种巨大落差,让钟明奎顿时崩溃了。
“我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下跪简直是家常便饭了。
郑维诗嗤笑着,讥讽道:
“刚才不是要屠尽我的别墅吗?怎么跪下了?”
“我……我……”
钟明奎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突然,他猛地抬手,对着郑维诗。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微型手枪掌心雷!
“小心!”
老贵大喝了一声,脸色顿时剧变!
他想也没想,就一个飞扑,横拦到了枪前。
砰!砰!
连发两枪!
那弹容量仅两发的手枪,被钟明奎一口气打光了子弹!
接着,马上就有几人冲上来,将钟明奎死死地摁定在地板上。
钟明奎挣扎着,露出那张被压得扭曲的脸,狂笑着喊道:
“心疼吧?敢惹老子,钟某是好惹的吗?管你李家、郑家还是夏家,都惹不起我,哈哈哈哈哈……”
夏毅厌恶地瞥了钟明奎一眼,道:
“这家伙疯了。”
随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贵身上。
老贵无力地躺倒在地上,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郑维诗更是紧张地跑了过去,扶起倒地的老贵,紧张地问道:
“老贵,你没事吧!”
这时,从别墅后边一前一后跑出来两名五、六岁的小孩。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童真的笑容,似乎刚玩完什么好玩的游戏。
看到郑维诗和老贵,两人都是一愣,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一前一后地跑了过去。
“贵伯!你怎么了,贵伯!”
他们紧张地叫着。
良久,老贵勉强睁开眼睛,咳了一口血,虚弱地笑了笑,道:
“我……没事。”
说着,他侧了个身。
一个被子弹打变形了的青铜面具,从他的怀里滑落了出来,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