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林岑龄一早就被傅爱娇拉着出来逛街,美其名曰买一点生活用品,毕竟家里多了一个人。
可林岑龄没有想到的是,这点生活用品也能逛这么久。准确的说,是想买点生活用品,可傅爱娇逛着逛着却跑进了衣服店鞋子店包包店,总之就是逛不到主题上。
小半天下来,林岑龄总结一句,跟女人逛街真的好累,尤其是自己囊中羞涩的时候,只能看着别人买!心里苦。
虽说逛了半天,但傅爱娇可没买到多少东西。
两人手握一杯果汁,终于走到了超市。
“谢天谢地,我还在在日落之前到这里。”逛了这么久,林岑龄早就心痒痒了。看见喜欢的想要带回家,可自己得认清现状。
没有钱,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
“你这是没钱,有钱了就知道多爽了。看见好看的,喜欢的,都是你的。”说着说着,傅爱娇就喜萨笑了起来。
林岑龄见到傅爱娇的傻笑,就知道她脑子里想到什么画面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认清现实吧,孩子,你得看清眼前的现实。”
没有钱,还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啊。
“好吧,我回到残酷的现实了。对了,我们需要买什么啊?”傅爱娇转过头问着林岑龄。
逛了这么半天,还真的把自己的目的给忘记了。
“我也忘记了,反正觉得需要就买吧。”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添了一句:“得是生活用品。”
“我知道了,生活用品嘛。”
两人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的走着,随手挑了些生活用品。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用得上。
准备出门的时候在脑子里列的一张清单,现在已经全部清空了,只剩下直觉支配着自己的双手。
走出超市的时候,林岑龄狠狠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们直接回家吧,不要走了,我的脚都要断了。”
“你这话我不爱听了,刚才你也是逛得很开心啊。”傅爱娇领着一袋东西追了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拉着你过来的呢。”
“口袋没有钱,逛得我身心俱疲。”
傅爱娇撞了一下林岑龄的胳膊,小声的打趣道:“怎么离家出走的时候,没顺手那啥吗?”
“顺手什么顺手?我可不是那种人。”自家的顺手,那都是偷,而且林岑龄还不是亲生的。
“好,你不是这种人,可我是啊。我最喜欢钱了,看见钱就两眼发光。你我又不是不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现在这个社会啊,没钱就是寸步难行啊。”一说到钱,傅爱娇精神焕发。“我要是有钱了,先给我哥哥治好病了。等我哥哥好了,我们再去旅游。当然了,你要是想要跟上,我能勉强带上你。”
哥哥的病,一直都是傅爱娇最沉重的心事。明明害怕的要死,怕哪一天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听见噩耗,却偏偏要做出一脸沉迷金钱的傻笑。
林岑龄又何尝不知,语气也软了些。“先把梦醒过来吧,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傅爱娇果真擦了擦嘴巴,看见手上没有口水,娇嗔道:“你真的坏死了,害得我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我居然这么丢人了。”
“没事,你丢人我都习惯了。我们赶紧回去,我的脚好酸啊。”林岑龄小手一挥,傅爱娇急忙挽了上去。两人相视笑着,朝着回家的路走了过去。
尧台打开车门,径直向对面的咖啡馆走去。两人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察觉。
她们正说说笑笑,上了公交车。
咖啡馆早有一个女人在等着尧台了,一见到尧台的身影,急忙回头,双眼就钉在门上。
尧台推门而入,没等到服务员的接待,那个女人起身快步迎了上去,亲昵的挽上他的手臂,却被他毫不留情的卸了下来。
小嘴巴一撅,“尧哥哥,你迟到了。”
“本来就没和你有约定。”
“那你怎么会过来,不就是为了我嘛。”她说着,可爱的小脸上微红,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一口。
尧台道:“不是为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她有板有眼的说着:“可我今天就是约你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你。你说,你也来了,不就是我们心有灵犀吗?”
“你只是事先知道我要来这里了,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我还有事。”纵使这女人如何可爱娇俏,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脸。把话说得明白,直接越过这女人走了过去。
那女人气急,又不好发作。委屈的度嘟囔了几句,“总是这样,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她显然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尧台心中的地位,或者说,压根从未有过她,还谈什么地位呢。
多半时候,还是林岑龄一人在家。吃傅爱娇的,住傅爱娇的,傅爱娇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现在还要多个自己,这让林岑龄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林岑龄决定给傅爱娇做饭吃,然后照顾她的哥哥。至少在自己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之前,就是这么打算报答她的。
现实再一次狠狠地给她打了一巴掌,除了捉鬼,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拎着保温壶,里面装满了刚出锅的炖猪蹄。经车熟路的到了傅爱娇哥哥所住的医院,照顾她哥哥的护士看见林岑龄过来了,主动向她打招呼。
“小林啊,这里面是炖猪蹄吗?”
“是啊。”
护士姐姐一听,凑了上来,“上一次闻见了,好香啊,你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林岑龄很是客气的说道:“我只会这几个小菜,哪里拿得出手,你别取笑我了。”教别人做菜,她还没这个闲情雅致。如果收费的话,还能考虑一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护士姐姐故作拉下脸,“你这是不愿意教我了。”
“哪里,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不过现在,我得先送过去了。”林岑龄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保温壶。
得到护士姐姐的放行,林岑龄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瘦如骨柴,双目无光,见着林岑龄来了,才勉强笑了一下,“刚才听见你和李护士在说话,就知道你来了。”
林岑龄打开保温壶,拿着勺子盛到碗里。“李护士人挺好的,她想学怎么炖猪蹄。”
他似感慨,又似惆怅的说了一句:“是啊,你们都好。”
林岑龄一顿,莫名觉得心里难受了起来。死人她最不陌生了,可看见这对兄妹的时候,总能让她想起一种叫做怜悯的东西。
“都挺好的,都会好起来的。”她怕自己笨嘴笨舌的,又说的他难受了起来。端着猪蹄急忙递给他,略过这个伤感的话题。
他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接过碗。“你是不是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几天来得很勤快。”
他这么一问,林岑龄才想到自己真的是来得勤快了些。以前的林岑龄要在家里做家务,哪里顾得上来照顾他。
林岑龄随口说道:“我这几天和娇娇在一起,没有回家。娇娇工作挺忙的,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照顾你,我闲着也是闲着啊。”
“是不是你爸妈又虐待你了?”傅玉成倒是一口就道出真相。
“哪有什么虐待啊。”林岑龄说着,自己都心虚了。原主遭受到什么虐待,她是不清楚,但是可以想象。
傅玉成叹气道:“你别糊弄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吗?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你被一群流氓困住了,那是你的弟弟在捉弄你。娇娇哭着跑来求我去救你,当时我看见他们拿着棍子,吓得腿都是软的。可我没有逃走,还是选择保护你。那个时候,我们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居然还笑话对方。”
缓缓叙述记忆中的故事,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上弧度。
记忆中,是痛并美好的。
“我很庆幸,当初我没有抛下你逃走。”
他的语气,很是认真,认真到林岑龄快要陷入他眼中的漩涡。
林岑龄干笑了两声,她哪里还记得这些。看样子他对原主有情,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