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来咱妈的眼神不太好,我分明站在这里动都没动,你怎么就自己趴下了呢。来,我扶你一把。”林岑龄这么说着,可身子弯都没弯一下。
林妈妈捂着脸,看见满手的血,吓得连声尖叫,一听林岑龄要来扶她,气得胸口起伏。“你别过来,我不需要你来扶我。一身的晦气,天煞的扫把星,离我远远的。”
林岑龄一听,很是乐意的站在一角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
林妈妈见林岑龄真的没来扶她,握紧了手中的碎片,恨得牙痒痒。她都准备好了,怎知道林岑龄突然变了人呢。“小奉,过来扶我起来,带我去医院。”
“妈,你脸上的口子不深,咱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你还是留着点吧。省得日后碰上了什么大事儿,连个子儿都掏不出来。”林岑龄站在一边,十分担忧的说着。似乎真的若有其事,为将来考虑。
林承奉急忙去搀扶林妈妈起来,看见她脸上的口子果然和林岑龄所说一样。看着吓人,留了这么多血,其实口子并不深。后来又听见林岑龄的嘲讽,脸色乍红乍白,都是给气的。
“小奉啊,你听听。现在有人嫌弃我们家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长出来的。没有我们家,她能有现在吗?当初就应该掐死她,这个不孝女,留在世上就是来气死我的啊。”林妈妈强忍着脸上的疼痛,也非得指责林岑龄的不孝。看她眼中的悔恨和厌恶不假,要是能回到当年,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这么做。
“妈,我们还是先来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天都这么晚了,林承奉懒得带着妈妈跑医院去。反正伤口不深,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好了。至于留疤什么的,他妈妈都这么老了,也不必这么在意相貌。
林妈妈泪眼婆娑,轻拍林承奉的手背,“还是儿子好啊,知道心疼妈。不像这只白眼狼,就知道怎么害我们啊。”
“再说下去,血就要流干了。”林岑龄似笑非笑的喊道,没了兴趣看他们母子情深,转身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岑龄的房间,实在是很简洁。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小衣柜。衣柜里就是这么几套衣服,包括春夏秋冬。明明长着一张精致的脸蛋,本应该得到上天的厚爱,却成了这么灰扑扑的灰姑娘。
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林岑龄倒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下再找找线索,让她更快的融入原主的世界。
这一睡,就到了半夜。
口干舌燥迫使林岑龄醒来,想要去找口水喝。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握住门把手转开,却发现被外面锁住了。林岑龄睡意全无,睁开眼望着这扇门。奇了怪了,这在里面怎么会打不开门呢。
回想进来的时候发现这房门还安了一个锁,只有外面才能锁得上,里面是打不开的。顿时明白了林妈妈的用意,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啊。
她说之前怎么这么平静,伤了脸都没来找她麻烦,原来好戏在后头。
不过说起来,这锁又不是今天安上去的,很显然是安上去好久了。
心疼原主。
实在渴的难受,偏偏又被锁住了。林岑龄眉头略皱,在屋中走了几步。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夜已深,月色正好,外头空无一人。可在林岑龄眼中,夜色正如破晓。她看见外头形形色色的鬼在游荡,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林岑龄兴致勃勃的站在窗外,看着外面不为人所知的情景。突然上头掉下了一个黑影,从高而下,重重的落在地上。
“呦,这哥们真是看不开,这得多高啊。”林岑龄笑着,嘀咕了一句。
然后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扑在脸上。等了一会儿,那黑影再一次落了下来。林岑龄一把揪住,把他拽了过来。
那黑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脸懵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傻愣着望着林岑龄,目光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委实惹人怜惜。
林岑龄蹲下身子,目光快速的扫了他一遍,可惜的说着:“年纪这么轻,真是可惜啊。”
“我·····”那孩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岑龄一口打断。
“我不想知道你什么事情,快去帮我把门外那把锁打开。”林妈妈绝对不是要关自己一夜,恐怕没个两三天是不会消气的。那女人,可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他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在重演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为什么突然会被这个女人拽到自己的房间了?这女人,看上去好厉害的这样子。可又为什么,会被锁住了呢。
见少年不动,林岑龄又重复道:“你快去啊,开门开门。”
“哦哦,好,我去。”少年傻傻的拍了拍屁股起身,回头怪异的看了林岑龄好几眼。他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通身散发着一股让他畏惧的气息。之前遇见过,他们并没有这女人身上的气息浑厚。而且那些人都不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对他们重演死亡置若罔闻。
端着满满的好奇,同时又害怕这个女人。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看着那女人匆匆走到厨房的饮水机面前,连连喝了好几杯水才满足的放下杯子。
“额,不渴是不渴了,可是我好像饿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今天什么都没吃。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些剩菜。转头笑眯眯的望着那少年,指着林承奉的房间说道:“再帮我一个忙,去那个房间把零食都偷出来。最好,得吓一吓他。”
少年木讷的点头,朝着林承奉的房间走了过去。
林岑龄不怀好意的笑着,不急不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听见几声惨叫,就知道他成功了。然后脚步声响起,林妈妈赶忙起身去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