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尧家大宅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懵懂懂的。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自己都快要顾不上了,居然还来了个小拖油瓶。
这可不是什么喜讯,而是个噩耗。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害得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得承担起做母亲的责任了。
傅爱娇放心不下,又打来电话。
“小龄,你还好吗?”本以为那一夜都过去了,既然没成功,那就算了呗。可上天真是捉弄人,让林岑龄一标就中。
林岑龄强颜欢笑道:“我很好啊。”
傅爱娇略带试探性的说道:“要不然,我带你去找孩子的爸爸吧。”
林岑龄一口否决,“才不要,跟他没有关系。我不想嫁给一个陌生人,更不像是因为孩子才勉勉强强的在一起。你说过,他是个有钱人,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再娶了自己看不顺眼的女人,更容易坏透了。”
“这个,跟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啊。”傅爱娇想起曾经的林岑龄说过的话,要是换成以前的她,现在准跑去找孩子的爸爸负责了。因为她原本的目的,就是嫁入豪门啊。
她这些话,有违初衷。
“那你听着现在的就是了,之前的事情,那都是过去了。”之前的林岑龄是什么性情的,她还真的不清楚。如今逃家了,自己也是凭着本事吃饭的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傅爱娇懵。
“那你现在怎么办?打掉吗?”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打掉。林岑龄现在的状况,都是寄人篱下,这个饭碗又不能吃一辈子。得了个孩子,搞不好工作就没了。再者,她一个妙龄少女,带着生父不详的孩子,实在是不好。
林岑龄正当犹豫不决,猛然想起那一夜的场景,跌坐在床上,小脸发白。那一晚颠鸾倒凤,女主角分明就是她。奈何那个时候灵魂刚刚进入,还未适应,连视线都是模糊的,压根就没看见那个人的脸。
让她抛弃这个孩子,是没有可能的。虽然莫名其妙的成了母亲,却也得为这个孩子负责。
她自己就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幸得灵婆捡去,教了自己一身本事。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遇见下一个灵婆,她更加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婴灵。
沉默了半天,林岑龄说道:“不,我想要留下他。”
傅爱娇急忙说道:“小龄,你再斟酌一下,不要一时冲昏了头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傅爱娇也不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但事实如此,要是真的生下来了,那林岑龄日后的苦可有的受了。
于到底,她还是为了林岑龄着想。
“我知道了,好了,晚安阿娇。”林岑龄呼出一口浊气,不等傅爱娇回话,就挂了电话。靠在窗户上,看着夜色中的小花园。夜风习习,带着淡淡花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顿时间,烦恼都丢了出去。
烦恼可不是好东西,留着只会闹心,还不如丢的痛快。
“你怎么还没睡?”
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林岑龄遁着声音望了过去。淡淡的笑了笑,挥着小手,“你也没睡啊。”
尧台站在窗边,冷冷看着林岑龄,“我是有些睡不着。”
“尧大少有心事啊?”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尧台撇开目光,微微仰头,看向星空。俊美无双的侧脸,竟将璀璨星空的夺目抢了过去。这时的林岑龄满怀心事,无意去欣赏美人,目光一收,正好落在扣在尧台腰上白如雪的手。
林岑龄娇喝道:“快把他给我放开。”
“你说什么?”尧台眉峰一皱,好像还没察觉到腰上的手。他的肩膀上慢慢探出半个脑袋,是个男人的脸。他双目已烂,身上沾满了血迹。紧紧的抱着尧台,龇牙咧嘴的狂笑着。
“你别管闲事,我要他,我要他的身体。”
林岑龄本以为尧台顶多就是招些艳鬼之类的,没想到连男鬼都对他这么有兴趣。不过人家感兴趣的,是取代他,成为尧家大少。
一向能看见鬼怪的尧台,这一次眼睛却失灵了,到了现在还没看见这个男人。
“还没经过我同意呢,你就敢动我的人!”林岑龄本想说的是,就敢动我要保护的人,一时嘴快,便说的这么顺口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尧台就算看不见,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看来这次的比较棘手,自己居然没看见他。听见林岑龄口中说出来的话,颇为受用。
男人嗤笑道:“怎么小丫头,看你浑身瘦的,你有这个力气跟我抢人吗?”
他忘记了,林岑龄既然能看见他,那当然是非同一般了。
“抢人?我要让你知道抢我的人是什么代价!”林岑龄满腹委屈无处发泄,这男鬼偏偏撞到枪口上了。事实太过于残酷,那就往死了虐他!
抄起桌上的秀气小刀,单腿屈膝站在窗户上,纵身一跳,竟然这么直接的想要跳过去。尧台吓得瞳孔放大,急忙抓住了林岑龄的小手。好在林岑龄很轻,尧台也没感觉多大的吃力,慢慢地将林岑龄拉了上来。
那男鬼恨不得林岑龄这个碍事的,就这样掉下去摔死好了,怎么会让尧台这么轻轻松松的拉上来呢。立刻现了原形,长脖一绕,将脸凑到了尧台的面前。
倏然之间,这么恶心的一张脸凑了上来,尧台脸色煞白,也没放下林岑龄的小手。
那男鬼的脸越来越近了,抵住了尧台的额头。“放手吧,你放手了,至少不会这么看着我了。你看看,我死的好惨啊。我的眼睛是被人挖走了,我的五脏六腑都被人挖走了。你看看啊,我的血还在流呢,流到你手上了。你看看,还是放手吧,这么好看的手染血了多难看啊。”
尧台甚至都能闻到迎面扑来的血腥味,还有手上流淌的液体。
“真啰嗦。”林岑龄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按下腰上小物件的按钮,物件表面的小孔射出的细线钉在了尧台头顶的墙面上。一缩回线,瘦弱的娇躯猛地被带了上来。
尧台不知平常看着不起眼的物件,还有这个作用。还没来得及避开,就被林岑龄扑倒在地。
正巧开门的小女仆瞧见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很好心的又关上了门。
不用说,林岑龄都能知道这个误会,很快就是众所周知了。她都快要生无可恋了,不知道尧台会不会生气啊。
尧台侧过脸,脸上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你快从我身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