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昔茗蹙着眉头,她实在没想明白这个少年刚才那状态,说是顿悟吧,肯定也不是,说是走火入魔,现在想来,也不太像,少女想了一会儿,甩甩脑袋,便不再去想了。
“刚才出现的那些是什么?”陈一朝问道。
“这是万符门下门所辖的百家奇堂卖的光影天卷,百家奇堂的人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时常到处跑,凡是有争斗,厮杀的地方都会有他们的身影,这些人专门把那些强者或者是一些特别的争斗,厮杀用流光天书给记录下来,然后制作成光影天卷出售,因为其几乎完美的保存了战斗的场景,所以这些光影天卷都很畅销,不光是给人看着玩,对于修者来说更是可以从这些战斗中获得不少的启悟,因此破境都说不定,当然,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就刚才我给你看的,一般的修者穷其一生恐怕都买不起!”
“光影天卷?流光天书?那么厉害!”陈一朝感叹道。
“那是自然,光影天卷只是流光天书的一个副产品而已,而流光天书是万符门的底蕴之一,正儿八经的从古代就传到现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狱器!”
“狱器又是什么?”
“唉......天啊!明天你要请我吃饭,不然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给你普及了!”吕昔茗笑着说道。
“好啊,你定地方,我请,最好的!”
看着陈一朝一脸认真的样子,少女竭力保持对他的尊重,最好的?倒没有看不起他或者轻看他的意思,可是根据现在的了解来看,恐怕不行,因为这片星空下,关于‘最好的’的定义每天都在提升,就算是她吕昔茗,想要享受一次‘最好的’,都很吃力的!
“星空下,有不少人将自身武器,法器,纹器,符箓,等等各式各样冰冷的东西炼制,通过特殊的功法将其不断提升等级,能力。像咱们株野学宫那农山之顶的青铜圣人像,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青铜塑像,可是随着无数年的时间过去,经过株野学宫无数强者的加持,现在的青铜圣人像已经诞生了自主意识,百年前刚度镇狱大劫,成就狱器,等同于一尊圣人!”
说到此,吕昔茗故意停顿了一下,可是看着陈一朝依旧一脸好奇的等待着自己的下文,吕昔茗无奈的叹口气,继续说道:“通过这种成长方式成长起来的器物,星空下对于其有个普遍的分级:堑器,渊器,狱器,一是好鉴别,二是区别,三更是对于那些历经苦难成就巅峰之器的敬畏!”
“听你这么一说,这万符门真的好厉害!”陈一朝感叹道。
“嘿嘿,当然,我前面就说过了,他们是南方诸城神宫中最强的一股势力!刚才给你看的就是百家奇堂的一位资深尾行者用生命换来的!”
“啊?”
“听到最后的那一声惨叫没?就是去偷偷将这段打斗刻印下来的那个尾行者的声音,这光影天卷里的那尊强者,岂容别人在旁窥伺自己的战斗,所以最后再将那尊巅峰霸主级的美杜莎女王杀掉之后,顺便就把他给杀了!不过因为流光天书的问题,所以他这段战斗的画面还是被拍了下来!当然,这等强者,万符门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摆平了人家的追究!”
说到此,吕昔茗嘿嘿笑了两声,一脸的得意,看着陈一朝奇怪的眼神,吕昔茗悄悄说道:“那是我大伯哦!”
“啊?!”
吕昔茗很满意陈一朝的反应,“其实很正常嘛,不止他,谁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隐私嘛,所以我顺便给你说啊,看到有强者打架,最好跑远点,那等层次的强者岂容一般跳梁小丑在旁窥伺,说不定就会清场的!”
“嗯嗯,我记下了!”
吕昔茗再次对陈一朝态度感到满意,“万符门那百家奇堂不止干这些呢,还到处寻宝啊,发现绝地啊,大恐怖啊等等,还有就是到处揭那些隐士或者隐世家族的底,不过据说曾经因此摊上过大事,被北方雄浑长山之后那无边冰原上的一绝世恐怖家族找上门,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价后,就不再提供这类业务了!”说到此,吕昔茗一脸的遗憾。
“叮咚”,一个声音响起,“进来!”吕昔茗朝着那房门说道。
只见那个高个美女打开门带着长久走了进来,一脸恭敬的对着吕昔茗说道:“小姐,该回学宫了!”
长久一溜烟的窜进来跳到陈一朝的椅子上,眼珠子不断的转动,一脸猥琐的望着陈一朝,看着长久大了一圈不止的浑圆肚子,陈一朝无奈的摸了摸长久的头,说道:“你......你至于吗!太丢人了!”
陈一朝站起来对着吕昔茗说道:“谢谢你,我记得的,明天我请你吃饭!我们回去吧!”
“好呀,你住哪里?我送你!不然你也找不到!”
走出早稻大酒楼,此时的大街上并没有因为夜幕的加深而变的清静,反而越来越喧闹起来,无数驾着豪华大车在宽阔的街道上来来往往,早稻大酒楼的门前更是迎来送往个不停,依然是先前那辆马车,依然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男子。
“昔茗!”一个轻柔,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从后面的大堂跑了出来,他个子比陈一朝要高出半个头,不显壮实的身体因为那身装扮透着股华贵,面容清秀,鼻子很挺,一脸笑容的望着吕昔茗!
“你也在这里啊!吃过了吗?”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有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吃过啦!我带着我的朋友过来吃的!”吕昔茗回道,干净的声音听得出来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不过男孩听到吕昔茗的话后就把目光转向陈一朝,看着那个肩上站了只大肥猫的少年说道:“你好,我叫马乾!”没有过分的热情,真的恰到好处的感觉!
“你好!我叫陈一朝!”陈一朝回应道,不过叫马乾的男孩并没有因为听到陈一朝那嘶哑难听的声音有一丝变化。
看着两人干涩的对话,吕昔茗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的对着男孩说道:“我们得走了!”
“哦哦,那......明天见!”男孩颇为尴尬的说道。
四匹小天马长翅一展,四蹄一踏,马车便朝着飞了起来,不过非常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