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施加在羽千寻身上的意志撤去。听懂了吗,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夜璃因为剧烈运动【斜眼笑】而略微低哑的声音出现在月悬的脑海。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声音?
月悬将手收缩成拳,指甲几乎戳进了肉里。他回头注视咬着手指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纪斯,突然羡慕她的不谙世事,这种纯净他有时很喜欢,有时却想把它毁掉……
可能是被他炙热的视线烫到,纪斯翻了个身,啪叽一下就从床上摔了下去。他连忙起身去看,发现这事居然一点也没影响到纪斯的睡眠,她仍然沉浸在梦乡中无法自拔。
他叹口气,没理会夜璃的威胁,脱下衣物,心无杂念地上床休息。他非但不惧,反而倒对夜璃接下来会做的事充满兴趣。
夜璃真是一如既往地蠢,到现在还没认出他来呢。他想着。
以他对夜璃的了解,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夜璃这个没耐心的家伙明天就会找上门来。明天……夜璃会不会带着那个小子来?
……
那一日的赏花宴,是他单相思的开始。他信步闲游在梅园赏艳,冷不丁被一个晃动的人影撞了一下。那个撞他的人,正是子车夜璃。
他只望了一眼。他只是将子车夜璃一身肆意的醉容烙在了心里。他陷进去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人,一夜无眠。
…天亮了。然后是正午。再然后是晚上,他等了一天,才终于等到了子车夜璃的约战:
地方你选,最好没人。
“那就……漠露泉附近。”
所以说,子车夜璃是【哗——】了一整天吗?
他看了看因为被他使了些小手段而一直昏睡的纪斯,掖了掖被角,悄悄地离开了。
漠露泉。
子车夜璃果然没让他多等,也没和羽千寻一道来,只是刚衣袂翻飞疾驰而来,就拿了一把戈攻了过来。
戈?子车夜璃没想杀我?他看出来了?月悬虽然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却也不遑多让,挥戟迎上子车夜璃一击。铮的一声,两把兵器各自弹开,子车夜璃顺势一钩,没能擒获他,只划破了一层衣袍。
他低头看了看,刚才那一钩正好在腰侧。他咬了咬牙,duang的一下就换了一身衣服。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穿着一身有破碎的衣服,绝对不能!
子车夜璃唇角上扬,手中兵器施展得越发阴狠,招招对着月悬……的衣袍。一时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待到尘埃散尽,月悬已是一身狼狈,活像街边的叫花子……
月悬的脸彻底黑了,这次他没再管身上的破败衣袍,手心用力,戟慢慢化为了一把剑。
子车夜璃看着那把剑,冷笑出了声:“怎么?终于炸毛了?太—子—殿—下?”
看来是确实憋屈到极限了,连暴露身份的佩剑都拿了出来。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他阴沉着脸,道。
“哼,那又如何?”
“你……”
子车夜璃贴近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他孑然一身立与天地之间。
“我不管你是谁,和我关系多好,都比不上他,如果你敢干扰我和他之间的事,我绝不会留半分情意,即使是你。”
子车夜璃……你说你心软,可我却最了解,你有多绝情……任何人,在你心里都已经等级森严地排好了序,不会有半点通融。就好像……我永远……永远,也只能是朋友的身份,是吗。
他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凌乱破碎,蹲下身子,楞楞地发着呆。
这一刻,他告诉自己,死心吧,忘掉那一眼,试着去爱上另一个人。
可是,他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把施加在羽千寻身上的意志撤去,顺便把一些莫须有的记忆消除了,比如……子车夜璃那些所谓的不良习惯,不过,睡相这一点倒是一点没掺假,他有亲身体会过。那天晚上,他一整晚没睡着。
怎么又想起来了……
……
可是,那么多的回忆……
叫我怎么忘得掉?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不觉我说着说着天就亮了,我的唇角尝到一丝苦涩。我是真的为你爱了,你却真的跟他走了。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by——张学友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