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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桑与战争(走近梅上)

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下巴有些胡须,皮肤枯黄粗糙,头上戴着一顶圆筒式的帽子。他的裤脚有些破了,鞋子是一双被裁过黑色的胶鞋。船看起来适合几个人坐,材质是黑色的,在河水中漂了过来。

“是你们要过河吗?”中年大叔首先开了口。

“对,是我们要过河。”朵儿立刻回答到。

中年人把船顶在岸边,顺便问了一句。“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去梅上找人。”朵儿拉着莫桑便要上船。

莫桑有些害怕,这船总看起来有些别扭。她有点迟疑,挣开了朵儿的手。如果是芝士,她一定会知道莫桑最怕这种东西。她还没有踩上去,就幻想到落水的可怕。

“哈哈,看来这位小姑娘不敢坐我的船。”中年的大叔突然发现了这样难堪的一幕。

“来,闭上眼睛,相信我。”朵儿又伸出了一只手。

莫桑感到一丝尴尬,发梢已经贴在嘴角,她没有顾得。闭上了眼睛,把手伸给了朵儿。虽然踏上了小船,她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她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一路上要给朵儿添麻烦了。当初的理直气壮,有些信口开河、不自量力。她不像个优秀的女孩子,看不到属于自己的坚强。多年来,爱情包容了她一切,她总以为是自己的独特与优秀,让余生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看来不是,她太享受爱情,却没有考虑一下自己可以怎样的为自己带来真正的不同。

莫桑放开了朵儿的肩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心情还在继续哽咽,她拥着膝盖坐在船头。

“姑娘们,要去梅上可不好喽。”

“怎么说?”朵儿回过头,一脸疑问了起来。

“梅上的军队,听说被都江的军队打散了。大部队都撤退去了西红。”

“不,怎么会?不是说梅上的军队厉害着来吗?”

“厉害?打了几十年的仗,到底谁厉害。厉害整个华夏还不早就统一。”

“你这人,你到底是向着都江的军队,还是向着梅上的军队。”

“呵呵,大叔把这个世道早就看透了。谁都想拥有政权,本来是谁赢了都一样,可偏偏一打几十年,坑害得还是老百姓。”中年大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

“我不管打不打仗,我是来找人的。”莫桑抬起头说到。

朵儿有些理屈词穷,没有继续开口。她已经着急了起来,万一大叔的话是真的,那舍德会不会去了西红。如果是,她巴不得舍德也去了西红。不然,肯定会有坏的事情发生。上了岸,她一定会找个人仔细问一问。或者去看一看报纸。

莫桑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奇,她不能忘记余生,她有余生要去挽救。呆在这里只能坐以待毙,要赶紧去找到这个世界的余生。既然会来到这里,遇到像芝士朵儿,或许是明明注定的一切。她要陪着朵儿走下去,万一朵儿口中的舍德就是余生,也有这样的可能。

只要她肯走,那里一定会有余生的痕迹。

上了岸之后,朵儿果然变得有些紧张。她很快找到一个陌生的人去询问一下,问过之后,她还要去买一份报纸来读。莫桑没有说话,一直跟着步子有些快的朵儿。

询问了别人之后,结果和船上的大叔的说法一样。这样的重复让朵儿的心情加重着,直到看到报纸,她想哭的心才释放出来。

莫桑望着这个像芝士的女孩,她显露出了更多的同情。芝士是一个话多的女孩,和朵儿一样,但却朵儿的每句话都让人感到心疼。她不敢去幻象朵儿能像自己那个世界的芝士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因为开心。

朵儿的眼泪太多了,莫桑觉得自己的心情和她太像了。她们谁也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份悲伤的事实,除了给自己一份永远不肯去想相信的勇气,她们还能相信的只有努力走下去。

莫桑蹲下了身子,摸了摸朵儿的头发,抹去了淌在她脸颊上的泪水。朵儿拿着舍德的照片,眼泪还在不停地湿着睫毛。

“我还要去梅上找他,他可能还在那里。如果他不在那里,我还要去西红找他。”朵儿哭诉着说到。

“嗯嗯,我陪着你。”莫桑说完这句话,朵儿感动的抱了过去。

“谢谢你。”

两个女孩,都有着沉重的思念与满怀深情的期望。无论彼此将来要分别处于哪一个世界,她们所要去往的一定会是同一个世界。

梅上是一个好地方,像莫桑世界里复了古的旧上海一样。如果她看到,一定会看到另一种陈旧的美。可惜她连自己的那个世界都不属于,所有的记忆里的镜头都是繁华市井里的老色照片。因为学过摄影,拍摄过很多种类的照片,她才知道这些。她还有一个简单的梦想,就是想去做一位小说家。

夜晚,在去梅上的路上。她们又经过一片废墟,朵儿升起了火来,找来了一些树皮,呕出烟来驱赶蚊虫。她坐在倒下的墙面,望着燎燎的柴火。

“莫桑姐姐,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存在。那里每天过的无忧无虑,没有战争,不用像现在这样生活着。”

莫桑挪近了朵儿,撩了自己的发梢。

“朵儿,有开心的时候吗?”

“有啊,朵儿很容易就开心。”

“其实,不管在哪个世界。人都会觉得有时候很不开心,有时候很开心。不过,你可以相信我,这世界真的有一个世界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战争。”

“莫桑姐姐说的对,朵儿很容易就会知足。再好的世界,如果不能和想念的人在一起,肯定会过的不开心。可是再不好的世界,如果你能和想念的人在一起,都会变得心甘情愿。会很开心,对吧?”

“嗯嗯。”莫桑望着朵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突然说到:“来,我带你去想象另一个世界。朵儿,闭上眼睛。”

“嗯。”

“你的舍德,开着一辆漂亮的汽车,带着你......”

“还有汽车。”朵儿激动地说到。

“对,一辆很大很大的豪华汽车。带着你去一个漂亮的峭牙上,你们牵着手一起下车。看到了难得一见的超级大月亮,你们两个在月亮面前互相牵着手......。”

“姐姐说的世界真好。朵儿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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