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位处希尔丘陵中部,毗邻约克镇和霜岭镇,此山中间低洼,两边凸起,如同长了犄角,故被人称之为牛头山。现在有人依靠两边的绝壁,中央修了座巨大堡垒,浑然一体固若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城堡内部,灯火通明,炙热异常,原来下面是个火山口,难怪会出现中间低两边高的姿态,中心大殿上依次放了七把虎皮大椅,坐了六个相貌丑陋,身材矮小的侏儒,第六号位上暂时空缺。
“NND,这该死的老六,又偷了我的黑龙出去显摆!”
“NND,我们牛头山七圣的名声都被他搞臭了”
“NND,老妈昨晚还托梦给我了,要我们兄弟七人同心协力,还一个都不能少”
“NND,都怪老爸,一口气要生这么多!”
“NND,我这当哥哥的管不了他了”
“NND,就是就是,直接生我老七就行了,中间蹦出个老六是啥意思”
“滚滚滚,你给我们滚一边去”
“报!!!!!报告大王,六爷他回来了”
“CTMD,他还有脸回来,看我不削了他”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门外溜进来个小人,灰头土脸,满身烂泥
“这谁呀,你搞什么东西,又被我黑龙的屎给埋了?”
“大哥,我被人给打劫了”
“瞎扯蛋呢,这七村八寨的,有谁敢动我们牛头山,对了,我的马呢”
“也没了”
“米尔豪斯,你个蠢货”六个小矮人异口同声,一二三四跃下大椅,围着老六便打。
“哎呦哎呦,咦,小七,你TM也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于是乎,五个小矮人围着一个打,而这一个小矮人,又无视着一切拳头,盯着老七打,老七当然也不甘示弱。。。。。。
整理完战场,虽然有兰斯力挽狂澜,可部队依旧伤亡惨重,有三十几个兄弟,永远留在了田头,余下的也是伤的伤,残的残,仅剩三分之一还有战斗力。
大家围在那些尸体旁边,坐着蹲着依着靠着,一言不发,第一次如此沮丧,没错,他们跟着部队出来,想的是打土豪分田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谁料竟是以横死在原野上收场,要这样看来,还不如蹲家里还能撑些个日子呢。
“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的,偏偏你们都要跟来,跟着我来送死”
“兰斯,这不关你的事,打仗嘛,总是会死人的”
“可我不要你们为了我去死,我宁愿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自己”
“傻孩子,胡说些什么,你要这么说来,那他们可死的真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别人没有信心。这些死去的弟兄都是好样的,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战,应该得到尊重!”
“老爹。。。”
“生者常戚戚,死者常矣矣,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由而战的斗士,没有说什么谁为谁而死,但他们是伟大的,因为他们优先承受了死亡,而把希望留给我们,我想,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还会不会有人,像我们今天一样,记得他们!”
“会记得的,我们一百五十个兄弟姐妹,一个一个通通记得!”“对,通通记得!”“永远记得!”无论多么身残虚弱,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这些瘦弱的身躯凝聚在一起,让人肃然起敬。
“兰斯,看看你周围的兄弟姐妹,尽管他们没有你强壮,武器也没有你精锐,战斗力更是相差十万八万,但他们是永远不会倒下的,永远不会舍弃自己的兄弟而去!”
“好吧,大家把兄弟们埋好,我们将来一定会回来的,给他们修一座大大的宫殿!”“好!”
“记下那些兄弟的名字,一切处理完后,先去村里休整,然后,我们去牛头山复仇!”“好!”
不知不觉间,兰斯俨然成为了大家的精神领袖
“哈哈哈,老爹,你的口才比我要好”甘道夫走过哈曼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这小子将来必成大器”
从土匪的枷锁中挣脱,百姓们都对起义军感恩戴德,即使不能说话,感激之情也跃然纸上,拿出了村里所有的食物衣服,供给起义军使用,但他们都没有多拿,只是取了部分,能暂时填饱肚子就行。
在一座大院里,兰斯,贝狄威尔和几个亲信,还有隆美尔甘道夫一伙,正在商议对策,有士兵是这附近的村民,画了张牛头山的草图。
“火山?积年炽热使得山上寸草不生,只有曾经流过的岩浆口,上山的唯一通道,还真是有点易守难攻啊!”
“不仅如此,听说那些土匪在洞口安放了开山炸药,若是有人强攻,他们会选择炸开火山口,让岩浆流出来毁灭周边所有的村落,所以一直以来,官府都没有派兵征讨”
“哼,托马斯那狗贼,除了整天自己捞利益,他才没功夫去领兵讨伐”
“嗯,无论如何,牛头山土匪在这里能够横行十几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刚才隆美尔提到的炸药确实事关重大,我想先以少数精锐偷偷上山,先排除炸药,再以后援跟上,你们看如何”
“兰斯,你又想一个人英雄主义!”
“哈哈哈,没有了,但这确实是当下最可行之计,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复仇,而让十里八乡都生灵涂炭”
“兰斯言之有理,那么你想派那些人去”
“身手敏捷,越少越好,上山下山都不易被人发现,这样,我就带贝狄威尔和隆美尔去,大家觉得如何”
“不行不行,兰斯你怎么老是找贝狄威尔,我们两兄弟可不是来寄宿的!”
“对嘛,抗炸药捅我在行啊,比利,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好的老板”
“不行,甘道夫你身形太明显,这次战斗你不要勉强,再说我们的队伍你也看见了,除去我们几个,剩下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要是我们离开了,没有人在后方坐镇,万一出现什么差池,那些伤员可怎么办,我就把这里交给老板和老爹了,你们要把大家照顾好了,到时候还要靠你们上来接应呢”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
“兰斯,那我们兄弟呢”
“饿,那高文可以跟着我们,凯太小了,真的不行”
“哥哥,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听话,凯,你去照顾洛特,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好吧,哥哥”
“那就这样说定了,大家先去睡会,四更天,我们准时出发,想必是敌人最薄弱的时候!”
“哈哈哈,好,夜袭土匪窝,我想,那群土匪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当天来抢山吧”
“四更天,他们肯定还睡的跟死猪一样!”
“行了,大家都赶紧去休息,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其他人也一样要留存实力,以备恶战”
“好”
时间过得很快,趁着月黑风高,几个黑影悄悄地溜出了村子,朝着牛头山行进,凯也醒了,因为他始终念不下哥哥,坚持要目送他走,完事以后,才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住所,望着那些空荡荡的被窝,凯突然泛起了嘀咕,“咦,小洛特呢?”
牛头山山势险峻,只有一条通道,沿途都是边查哨所,兰斯一行人轻装上阵,均是腰揣匕首,秘银剑太大,晚上还会冒出寒光,也没有带来。好在这些牛头山土匪实在是太安逸了,谁也不会想到有人胆敢上山冒犯,熬了一宿又在曙光之前,四更天是最虚弱的时候,果然都在塔楼里呼呼大睡,很轻松地就过了第一道关卡。
上山之后,基本没人防守,只有些零星的哨塔,上面的哨兵不是睡了就是跑了,根本不具危险,可以一溜小跑,直达山巅,但是土匪们很聪明,在堡垒与山体之间,他们还挖了道护城河,放进了热辣的岩浆,翻滚的岩浆将四周照的通红明亮,只有一座铁索桥连接左右,更绝的是一到晚上,土匪们还会把桥上的木板抽走,只留下几根铁链,受到下方岩浆影响,已经烧得通红,最后的两丈距离,成为生死之隔。
这可难坏了这群小子,因为他们甚至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光脚走烧红的铁索,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怎么办,都来到对方家门口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别急,贝狄威尔,先听听长官怎么说”
“嗯,容我稍微想想”兰斯走到岩浆前,望着滚烫的岩流思索着,其他三人在等候的同时,也来到了岩浆面前,“哇呀,好烫啊,这热浪简直就像洗脸一样!”
“洗脸?烫?”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兰斯开始在岩浆边走了起来,又过了许久,却也不有任何发言。
“兰斯,你在想什么?”
“长官,恕我直言,牛头山土匪在约克镇时我也早有耳闻,屹立山中十几年,恐怕确有其厉害之处,非我等想想当然”
面对众人的焦躁,兰斯一言不发,他走到烧红的铁索前,闭上眼思索了会,突然眼神一怒,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兰斯的举动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好在之前毫无预兆太过突兀,在三个小伙伴还未惊呼出声前,他就已经稳稳地落于铁索之上,或者说是在半空中!
“这!!!”
“哈哈哈,大家快点下来,这烧红的铁索根本就是障眼法,上面是实打实的桥面!”
很明显贝狄威尔他们还不能接受“悬浮”在岩浆之上,“等等,兰斯,你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对亏了刚才高文的那句热浪洗脸!”
“我吗?”
“嗯,对的,要是你不说,我也不会注意到,一开始我们在铁索那时,是没有什么热浪的,可是一离开那片范围,就能很明显感觉到下面的岩浆蒸腾,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会有些巧合,于是我来回又在岩浆边走了走,确实是只要一回到烧红的铁索边,底下就不会再冒热浪了”
“嗯嗯,那你怎么想到去跳铁索啊,太危险了吧”
“然后我就去观察那烧红的铁索,抛去其他不说,那么大的呼呼热浪,为什么这几根零碎的铁索却能纹丝不动,一点也不随风摇摆,就好像静止一样。况且在这岩浆之上,木桥肯定不行,铁索可以是可以,但白天土匪们还有骑兵啊,人可以走铁索,那马呢,马也能从这几根索道上随意通行?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会把马养在寸草不生的山腰上!”
“哦,所以你才说烧红的铁索根本就是障眼法!”
“对,所以我认为,这前面,就是一座石桥,只是透明的!”
“哈哈哈哈,长官真是厉害!”几个人终于放心地踏入“空中”
唬人的关卡一过,乱石堆砌的城堡就显得很简单了,穷人家的孩子,谁没有个翻墙跃院,上树掏鸟蛋,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除了隆美尔在攀岩时稍许有些困难外,四个人最后都无惊无险地跃进城内。
原以为大黑夜晚,土匪无论城内城外都会懈怠偷懒,没想到事情变化的太快,城堡内部的守卫宛如铜墙铁壁一般,他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每时每刻,每个地点都会有守卫出现,兰斯他们在掩体后躲了很久,竟找不到一点可以溜进去的空隙。
等了半天,高文忍不住,准备大不了杀出去同归于尽,但兰斯让他稍安勿躁,“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啊,都快天亮了”“不急不急,相信我一次,再等等”无奈,几个人继续等着等着,都几乎睡着了,只有兰斯全神贯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又过了半响,兰斯终于动了动,他拍拍其他几个兄弟,“好了,可以行动了”众人朦朦胧胧地,还不敢相信他,自己又等了好一会,才敢偷偷地从掩体内走出来。
“奇怪,那些守卫呢,总不是半夜都回去睡觉了吧?”“兰斯,你怎么又知道他们肯定会换岗!”
“换岗?不是呀”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回去睡觉?”
“你们几个啊,只会用眼睛去看事情,却不会想到用心去看一看”
“用心怎么看啊,兰斯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众人更加不解
“好吧好吧,一开始我也很无奈,心里急的和你们一样,都想着该如何是好,可是没办法啊,我也只能等。我说你们只会用眼睛看人,是因为你们都只看见密密麻麻地守卫,却不会去想想,为什么,今天堡垒内会如此重兵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与其这般卖命看守,倒不如叫所有人把通道都站站满算了,是不是。我想一次两次可以,情有可原,长期以往根本不可能,再说我一直觉得我的运气很好,不可能恰好碰到这一次两次,所以,我觉得肯定事出有因!”
“嗯嗯,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看是看不出所以然了,我刚才就仔细聆听了一会,夜晚环境寂静,可以有很多很多平时听不到的声响,我发现在这些声音中,除了地下熔岩的翻滚,还有巡逻守卫的脚步之外,另有一阵子骚乱,很轻很轻,是从堡垒非常内部发出来的,但是我可以确定,是有一些人在吵架打斗。你们想想看,如此重兵把守,居然还有人能在里面吵架而无人制止,这些士兵是吃干饭的吗,于是我做了个大胆推测。那些声音的源头,肯定是这里的头目在争吵,所以才一直无人去管,所以士兵们才异常卖力地巡逻,生怕万一偷懒被抓个现行,主子们会把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嗯嗯,是有这么个理”
“所以我就等着那吵闹声停止哦,果然刚才在不吵架之后,守卫们都以为头目休息了,纷纷也都逃离岗位睡觉去了”
“哇呀,兰斯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哈哈哈,只是我比较细心而已,白天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战斗不是儿戏,我必须为我的兄弟们负责,我必须全神贯注”
“太厉害了,长官,你实在是令我佩服至极!”
“哈哈哈,对方是人,我们也是人,我就不信我会比他们差,只要是人,总会有方法的!”
“嗯!”
四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向城堡内部走去,确实如兰斯所说,整个城堡都宛如睡觉了一般,没有太多守卫,稍微注意点就好了,只是之前有人画过牛头山的地形图,却无人知晓堡垒内部的构造,他们四人走着避着,渐渐地进入了中心地带。
路过一拐角时,没注意到前方走过来七个小人,因为仅仅只及大腿高度,不特别往下看根本发现不了,小人们也知道自己的身高劣势,所以通常都不会抬头去看别人,四个光脚丫的家伙,还以为是自家土匪,都没在意,倒是各个打得鼻青脸肿的,相互搀扶,哎呦哎呦痛不欲生,兰斯他们就静静地贴着墙壁,看着小人们从身边走过。
原以为两拨人就这样和和气气的,万事大吉,但是,有一个小人忽然抬起了头,望着高文,贝狄威尔,隆美尔,最后,眼光落在了兰斯身上。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