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进家门的时候家里热闹非凡,杨光带着周全的儿子和徐思敏的女儿满屋子飞奔,两个小家伙都才三岁多,杨光把两个小家伙当马仔指挥的团团转,弄得一旁的几人也是跟着大呼小叫。
刚与几人见着面,就接受了一箩筐的道喜声,听着众人的恭喜、贺喜声,杨树本来不大的眼睛彻底变成一条细缝。
原因无他,皆因老婆产检的结果大出意外,居然一胎怀俩。这个结果是炕哥在电梯里才告诉他的,着实让人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众人聚齐也不仅仅是为了道喜。乔迁新居,合伙生意,再加上有段日子没聚了,借着这么个喜事临门的日子一起聚聚再合适不过了。
客人进门,一番寒暄,也冲淡了杨树的负疚感。
厨房里餐桌边有三个人在忙碌的准备晚餐,张莉的父母加上周全的老婆易婕。易婕的泼辣兄弟们早有耳闻,但易婕的贤惠却是初次见到。
几个兄弟里,周全的家庭状况和杨树家最相近,都是扣扣索索过日子,靠勤劳双手奋斗的穷吊。
想到周全还有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在自己这里,两口子因为钱的事还闹得不愉快,都有还回去冲动。可是不敢这么做,那样就有点打脸的意思了,既然打脸,那特么绝对会翻脸滴。
再次见到老宋,因为合伙酒店的事,他嘴里直说不好意思,道歉意味明显。杨树无所谓,人各有志嘛,对于上门是客的老宋热情依旧,炕哥却是言语间少了往日的调侃。
反倒是徐思敏在一边叨叨不绝,一会说开了几家新店资金紧张,一会说中介生意火爆,甚至鼓动苏芩和张莉炒房。
平常口花花的陈诚陪着刚领完证的老婆李斌安静的坐在一边,作为损友团新团员,李斌毕竟还没有与这群人打成一片,说不到一起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陈诚这么安静就让人不解,只能理解为大婚在即,操心的事太多,累了,或者是孕妻在侧,陪着一起沉默。
一大桌子菜终于在三人的不辞劳苦下准备齐了,晚宴开动。平常感觉宽敞的八人圆桌这会确实坐不下十好几口人,男人的地位在这方面体现出来了。
加上张老头一共六个老爷们当仁不让的端坐其上,留下的两个空位,撤掉椅子成了流水宴。包括丈母娘一起,所有的女人都自觉的夹完菜在一边喂孩子或者闷头吃饭。
几口酒下肚,话匣子打开,才知道陈诚寡言少语的原因了。
这家伙遇到了大多数江城女婿的问题,被家境殷实的娘家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愣是把个女人堆里打滚的诚儿弄得发毛,要不是李斌实在是太把陈诚当回事,要不是有了孩子,以陈诚的尿性还真有可能逃婚。
饭桌上,因为有老张头在场,各位损友也算克制,倒是没有聊些男人之间的那些事。
到酒喝干,快要散场的时候,杨光拿着嗡嗡乱叫的手机过来了,看着来电显示,居然是谭小叶打过来的。接通电话,一番寒暄,叶子哥告诉杨树一个让他心动不已的消息,“赌石”。
赌石这种事情看似风险大于收益,不过,杨树有透视眼,完全能做到无往不利。话说,杨树能有今天身家,全部来自赌石,听到这么个消息怎么能不心动。
“哟呵!又有好事了?难道充话费不送手机改送美女了?”
看着杨树接完电话面露喜色,陈诚一句话暴露了本质,得亏老张头提前离席,才避免看到损友们的猥琐。
“有这好事哪里轮到杨二贱咯,真要有,人家还不直接发到你家里去。”周全接着话打趣陈诚。
“这特么滴可不一定,杨二贱现在可以改名杨二浪了,话说。。。呃!!!杨二贱也是一枚黑不溜秋的纯情小贱男嘛!”
廖艺康差点没管住嘴,看着杨树瞪着要杀人的眼睛,话说到一半临时改道,那攻讦的破事确实不适合这个场合。
“赶紧说说,到底什么事?”陈诚催促着。
杨树本来想要卖个关子的,这会还真不敢藏私了。有这么几张破嘴在,又刚喝过酒,万一随便翻出点狗屁倒灶的龌蹉事来,自己第一个讨不了好。
“有这么个事,我一朋友约我去平洲,你们看看有没兴趣一起去的,就当是散散心,旅个游。”
杨树想着都是兄弟,真要有一起去的,凭着自己的无敌异能,不介意送一场富贵给几人。
“平洲?是粤省的那个平洲?那倒是个旅游的好地方,这个季节去正好。不过,我这段时间有点忙,估计是去不成了。”宋江涛还真以为杨树要去游玩,没什么兴趣游山玩水。
“平洲?丢老母滴,那特么是赌石人的天堂,你狗日滴不会是去赌石吧?”
炕哥说完不看杨树,反而看着周全和陈诚。视乎想提醒几位,当初组团赌石,可是留下十几连跨的传说。
“赌石?”陈诚听后一脸兴奋,心说,这么好玩的事,自己得插一脚。一想到大婚在即,立马萎了,想想老丈人那一家子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直摇头。
“什么时候出发?我倒是可以休个年假陪你走一朝。”周全有心相陪,对于赌石什么的也没那么看中,反正口袋里也没钱。不过,兄弟相邀,一起出去游玩一趟也没什么嘛。
众人各怀心事的围绕着旅游和赌石的事侃了半小时,待到女人们抱着玩累了的孩子把男人拽出门为止,确定只有周全一人跟随杨树赶赴平洲,出发时间是一周后。
等到杨树洗漱完,一家人全部睡下了。杨树上床就搂着不怎么待见自己的老婆一个劲的赔不是,拿出不要脸的精神连声道歉,终于把老婆哄得舒服了,睡前用异能给自己解了酒,主要怕自己酒后说胡话,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第二天,杨树在儿子上完跆拳道的练习课后,一家三口回到了张湾村。有些日子没回了,老两口没什么变化,要说有变化的,那就是对张莉的态度大变。
为了肚子的孙子,什么事都不让她插手,把个杨树指挥的团团转。老爷子还特意带着大孙子一起到鱼塘钓了两条大青鱼。
午饭后,杨树为老爷调理了一番身体,听老爷子念叨着老屋的楼起好了,还欠人家万多块的工钱。收拾好针针罐罐,杨树从包里拿出刚取出的三万块现金放到老爷子的床头柜里。回头又招呼着老婆孩子午休,总算把自己空出来了。
想着有段时间没去强哥的厂子,有点手痒了,再加上跟强哥合伙种房子的事,说好几回要把钱打给他,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急,要是在厂子里碰到了,可得说道说道了。
倒不是怕强哥撇开自己单干,只是,他老人家一会要种房子,一会要做厂房,一会又要建仓库,不知道要闹那样。
半道经过一间大瓦房,房子里热闹非凡,也不知道有什么大喜事,于是开口问着:“德胜叔,家里有什么喜事呀,这么热闹?”
“哦!树娃还来了,来来来,抽根烟,到家里坐会。跟你说啊,毛毛转业回来了。”德胜叔喜笑颜开的递着烟。
这个消息对杨树来说也是个大喜事,整个张家湾,能真正算的上发小的也就是这个“毛毛”,大名张春联。这家伙当兵上十年,回家探亲不超过三次,总算是回来了。
杨树接着烟高兴的与屋里人打着招呼,心说人到的还真齐整,三个女儿、女婿、外甥都在。只是,没看到老叔嘴里说的正主。“毛毛人咧,怎么还躲着不出来见人了?”
“昨天就说回了,到现在还没到,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到现在连手机都不通了。”毛毛的大姐附和着说道。
杨树在毛毛家里闲聊了一阵,留下电话号码,叮嘱着等人回来了一定要通知一声。刚出门,张莉打电话来了,急躁的很,大概意思是,停在小区里的车子被人给撞了,要回家。
杨树开着车子走到村口,碰到个穿迷彩服的小伙子。这家伙真是个奇葩,背着半人高的双肩迷彩包,手上也不空,都拧着东西,还把两只靴子挂在脖子上,居然就这么赤着脚在路上走正步,瞧这架势,走的路程还不短。
仔细一瞧,不是发小还是谁。
“诶诶诶,哪里来的二百五,也不怕把路踩坏了。”杨树停下车,按着喇叭调侃的嚷着。
毛毛停下脚步,望过来,一脸惊讶的表情,“咦!怎么是你呀,你是那个谁谁谁,让我想想。。。”毛毛皱眉想了下,像是没想起来,转身就走。
杨树看着不理自己的毛毛,狐疑不已。心说,没认错人啦,难道是当兵把脑子当坏了,看他赤脚走正步的样子,还真有可能咧。于是,立马下车追了上去。
“哎哟咯!”杨树想上前拉住毛毛,刚伸出手,被毛毛拧起来来了个大背摔。接着被毛毛压倒身下拷问上了。
“说,你是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好好的摩托你不骑,非要开个宝马来吓唬老子。”
杨树被毛毛的主动吓着了,这尼玛明明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到底要闹那样?听完他说的话,知道被这家伙戏耍。
“毛坨,你特么的装神弄鬼,有本事放老子起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杨树从地上起来,看着背着大包,拧着小包,赤着脚的毛毛已经跑出多远。只给他留下个背影和一句话“今天没工夫搭理你,明天上家里来吃饭。”
张莉站在车边看着这短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只留下一句中肯的评价“神经病。”
杨树拍拍身上的灰尘,没感觉不适,附议道“当兵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