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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醒来

鹿游原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出租屋内的凳子上,想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失去知觉了,一使力气一阵一阵仿佛被电击的酥麻感传来,只得无奈坐下,我这是坐了多久,他抬头望向窗外,除了遥遥传来的机器轰鸣声,听不见其他动静,月亮升上半空,夜里2点43分,他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实里过了5、6个小时,他刚进游戏是下午3、4点的样子,入睡时凌晨已过,加上陷入睡眠中的时间,12个小时总有,游戏时间比现实里延伸了一倍。

他抱着头盔挪动到床边慢慢躺下,拿出自己破旧的光脑搜素未来世界,刚开服,资料不多,像明月说的那样需要靠玩家自行探索,但是关于一些技术方面的信息,官方已经公布出来:比如游戏内时间流速慢一倍,在人类感知里等于寿命延长一倍,这也是这个游戏的一大卖点;游戏上线的方式就是戴上头盔开启就好,但是下线就比较有特色了,睡着或者昏迷或者死亡,总之失去知觉你就下线了,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护人类,避免人类的大脑受到过重的刺激;官方的介绍中还强调了该游戏技术的一大特点,由于模拟的世界数据均是直接作用与人类的大脑皮层细胞,其他的感知器官处于休眠状态,相对人类日常生活中看、听、触摸、思考来说,玩游戏时对大脑产生的负荷较少(特殊情况产生重大刺激除外),简直就等于在帮大脑按摩,因此未来世界这款游戏的完全可以在睡前玩,戴上头盔进入游戏时间,经过约等于一个长长的梦的大脑活动醒来,不会疲累,不会影响日常的生活。

再随意翻翻游戏论坛,发帖的人寥寥无几,多是些公会招人的帖子,鹿游原对此毫无兴趣。关了光脑,将头盔放到枕头边,还是再睡会儿吧。

工厂的监控间里,大屏显示器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监视着工厂的每一个机器人,出现故障时,

那个机器人的画面自动放大调出覆盖整个屏幕,鹿游原上班半个月了,还没有发生一起故障,他每天只是对着屏幕发呆,以前倒也不觉得烦躁,从昨天玩了游戏到现在的这段时间,明月的影子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从没现在这样急着想下班,今天周五了,下班以后加上周末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呆在游戏里,呆在明月身边了。

到点收工,飞奔回家,随便吃点喝点洗了个简单澡,鹿游原就在床上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好,郑重的拿出头盔戴上。

画面飞转,他从赵村长家堂屋的地铺上翻身爬起,心里明白,我下线,游戏里的进程就停止了,不会自行运行下去,有点像最早的单机游戏中的存档和读档,堂屋的大门已经敞开,夏天日出早,6、7点钟,橘红的大火球已经跃出地平线,挂在东边的天空,这会儿是夏日中比较凉爽的时间段,老赵头坐在院中吹风抽着大烟袋,大黄卧在老赵脚下,院里水井边,明月正在梳洗,手持一把铜镜,整理整理额头的刘海儿,拨弄拨弄头顶不听话的呆毛,收拾妥当后对着镜子嘻嘻一笑,这画面对鹿游原来说异常难忘,明亮不刺眼的晨曦洒落在她身上,凉风从她身旁吹过,空气中的清新仿佛都是染了她的气息,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好像钟情于她。明月扭头看到他,呆子,醒啦?快来洗漱吧,我去给你们做早饭,尽管还是被叫呆子,但是鹿游原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如果说昨天明月叫他呆子时话中还带一丝怒气的话,今天不仅这怒气消失无踪,还掺了点别的东西,他大胆猜测这是不是叫温柔,仅仅因为这个猜测,也不去管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整个人就心花怒放,他一边急忙回应,好来,一边嘿嘿嘿笑起来,惹得院中老赵头投来一脸不屑,你看你这副德性。被骂了,鹿游原也一点没有反应,继续偷乐个不停,老赵已经开始用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他了。

鹿游原洗刷完毕后,在老赵眼神的指示下将昨晚吃饭的方桌搬到院里树荫下,返回去搬马扎的时候还特有心机的把其中两个向方桌的同一角稍稍靠近,老赵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装糊涂,也十分配合的坐到了另外那只远离的孤零零的马扎上等着开饭。

不一会儿,明月招呼开饭,鹿游原赶紧起来帮忙端,简简单单稍稠的一小锅白米粥,农家自己腌制的泛着油光的咸菜,白萝卜、雪菜小几样,一个小碟里还放着三个刚捞出的水煮鸡蛋,就像明月给自己带来的这些悸动一样,尽管鹿游原知道这些都是电脑模拟出来的数据,但是对于第一次尝到这些的他来说,依然沉迷在这清淡的美味中无法自拔。

由于之前排座时的小心机,明月和他靠的很近,鹿游原沉迷饮食的同时,相当一部分的注意力也放在她身上。他能闻到明月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偶尔听到她喝粥时喉咙里传来的轻微的咕嘟声,嚼萝卜时小小的吧唧嘴,吃的开心时嘴角小小的上扬。对鹿游原来说,用良辰美景来形容此时此刻也并不为过了。

在他俩眼里好像隔了世界那么远的老赵大口大口的喝粥,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俩。好像注意到了老爹异样的目光,明月感到了别扭,稍微转动了身子,留给鹿游原半个美背,这呆子也不知道注意下。

三人各怀鬼胎却又静悄悄的吃完早饭后,明月去水井边洗碗,老赵又点了袋烟,鹿游原过去蹲在水井边帮忙,明月洗好一只碗,也不作声,俏生生往他面前一递,他立即捧过来用干净的抹布擦净,再排排齐,然后再递一只没洗过的过去,每次交接时有意无意的两手相碰,都让两人心猿意马,这碗洗的简直比吃饭还长。

老赵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洗的慢就算了,总共就5、6个要洗的,你洗完一遍又重头再洗一遍几个意思,再墨迹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于是作势咳嗽一声,快点吧你俩,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两主人公好像终于从梦里醒来,手脚麻利起来,不一会儿收拾完来到老赵面前,等着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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