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两个秦始皇和一个李斯在殿内就淳于越的言论展开多方会谈。其核心思想围绕在死过一回那位秦始皇花样忽悠活着这位秦始皇并大秦未来丞相李斯。
山阿宫中扶苏在赵国美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洗一个澡,寻到偏殿淳于越的住处。发现他的师父大人不在,又往另一个偏殿寻他的谋士张臻张先生,居然也不在,只有他觉得相谈甚欢的好兄弟张苏和张家那最小的一个弟弟在殿内烹茶吃果碟。
“张苏兄,为何贵兄长竟未同你一起回来?”
秦苏起身行礼:“长兄被陛下召见,殿下竟未注意到?”
扶苏惊讶:“孤与父皇分开之时,父皇并未有召见之意啊?咦,那位江先生和他两位师妹怎么也不见?”
秦苏八卦因子暴起:“殿下可是有事?”
“也无甚大事,只是雪娘说春光甚好,让孤领她去踏春。孤想着先生自安邑来此,不曾见过咸阳春色,况且几位来我山阿宫也有些时日,因近年关,又是春祈,不曾好好款待几位,略觉惭愧,来邀先生及那位江先生同去。”
秦苏好笑:“不巧得很,江先生同祝姑娘和叶姑娘早起就说咸阳春色动人,已经去了。至于我等,殿下倒不必介怀,殿下与美人游春,我等前去岂不叫美人觉得殿下不解风情?”
扶苏摸摸头,笑容有点羞赧,行个礼转身离开了。秦苏壳子里的那位自过年见了那赵国美女雪娘以后,就不大开心。秦苏问过几回,不得要领,虽然大体上在两个魂儿互通的记忆里知道这位雪娘对扶苏甚重要,可毕竟不是当事人亲口描述,无论如何也觉得这个八卦知道得不完全,不淋漓尽致。
这边送走了扶苏,那边封余清站起来:“荣禄说他想去见一见阳滋公主。我出去走一走。”
秦苏点点头,表示知道。封余清迷迷糊糊在山阿宫中寻一个小宫女,借口出去到处走走,便离开了。
秦苏左右看看,很好没有人了。他出得门来,行至山阿宫后花园的一处小亭。这亭子四面通风,隔得远远的,就能看见各处有无人来,安全系数满意。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仔细听,很好周围没有不和谐的呼吸声。他微笑点点头,伸开左手,掌心里一块青色的印记缓缓出现。片刻后,那印记上出现一只小小的异兽,面露凶相。
“没有错,是上祖气息,上祖回来了。”那异兽兴奋得在秦苏手心跳了起来。
“你激动什么?你的小命还在我手心里捏着呢,那个丫头啊,哎。”
异兽不高兴:“嘿嘿嘿,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丫头当年做出那样的事,简直伤透了我老头子的心。”
“你够了啊,上祖回来了,我不日就要归位的,你赶紧把该办的办一办,把我拽手心里,你不嫌烫得慌啊?”
“哟呵,小小一个赢鱼,居然说自己烫,本尊不嫌弃你冻手,你竟说自己是个烫手山芋,脸皮忒厚。”
赢鱼沉默。扶苏在秦苏体内劝到:“你好好和条小鱼理论什么,它不过央求你那么点对你来说都不算事的小事,你何苦捆着他。如今应龙归位,他们这些异兽归位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是我捆着它,实在是,你也晓得,你和我本来是同一个人,如今硬生生被剖成两半,它说的那件事情做起来的确轻松,眼下还真就办不到。”
扶苏默了默:“只怕真要等到此间事了才行了。”
秦苏点点头:“小赢鱼,你昔日的小伙伴青鹞为何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不独它感觉不到我,其实上祖身死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彼此失去了联系,只有上祖归位,我们才能感觉到彼此。”
秦苏点点头:“做凡人真是麻烦,尤其那个封余清粘人得很,终于得了这个空子,哎,但愿那丫头手脚快一些。”
扶苏:“恐怕要失望,祝姑娘和叶姑娘两个似乎并不着急,他们真心实意的在看戏。”
秦苏扶额:“最头疼她这个性子,当年应龙大约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丫头。对了,你没有真魂印记,我和你说这个干嘛。”
扶苏无语,他很有些心酸,他觉得他的前世今生正是复杂得能写出一本三天三夜都看不完的传记。然而,这些具体内容,他作为当事人居然一知半解。他很忧伤,非常之忧伤。比对自己的来历一知半解更忧伤的是,明明雪娘是自己媳妇,如今居然摸都不能摸一下,他缩在角落里悲伤不能自己。
秦苏安慰道:“没事,你媳妇还是你媳妇,你无需介怀的,都是一个人,你正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看雪娘对你的情谊。”
扶苏更加忧伤,忧伤得只能转移话题:“你说父皇今日要做的事能成么?”
“不知道,我又不主乾坤不定八卦,这种掐算之法,不懂。”
“……你说,父皇真的能扭转历史么?”
“这个不好说,以我对那丫头的了解,恐怕很难。不过现在乱成这样,也说不准。尽人事吧,天命玄啊。”
“天命?天命这个东西对你来说能堪破的吧。”
“能是能,可,算了你以后就明白了。我族有我族的规矩,就算我主智慧,明白天地万物也不能轻易就做到。其实你该端正己身,认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扶苏这一世,于你的漫长岁月而言,微不足道。”
扶苏:“我们虽然是同一个人,可如今分作两半,我并没有任何身为白泽的记忆,我只有身为扶苏的记忆,和一部秦臻的记忆。你说是因为我的醒来,才让身为主体的你知晓了自己的真身,可对我来说,这个身份,我暂时还不大能接受。扶苏作为大秦公子,终是意难平的,努力试试吧。”
秦苏表示明白但不赞同,不过也不阻拦。两个魂儿有一搭没一搭在亭子里闲言,赢鱼东看西看,知道现在也不到他们家上祖,又缩进那青色印记里睡大觉了。
这日春光果然好,简直好过头了。阳光明媚,不远处鹅黄的迎春开得娇艳,咸阳宫里宫人来来往往。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也各有各的安排。文武百官忙碌处理政事,大家都井井有条。
然而这井井有条到下午,突然天空中炸了一个雷,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准确的劈在了飘扬在咸阳宫前的王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