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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死边关(四)

隋末唐初,战乱所及,民不聊生,然大战还未延至益州,故中原高僧纷纷南下,云集益都礼佛崇教,风气日盛,益都俨然一个新的弘法中心,各种经论都有宣讲弘扬者。公元618年,连接长安和益都的子午道上,在一路南来的人群中,有两个宽袍大袖的僧人装束的年轻人十分显眼。长者为兄,二十来岁,法号长捷法师,俗名陈素。少者为弟十七八岁,法号玄奘,俗名陈袆。

至益都二兄弟,名天下,捷法师至益都人气声望排名第一的空慧寺,一心弘法。奘法师,则低调,至清静辽阔的多宝寺,苦心求学。时多宝寺,高僧多,常开筵,说大法,是益州,佛法会,排第一,高僧寺也。奘法师,于此处,跟名师,谈天地,其中一法师,名为道基,感慨曰,此少年神悟,如此者,天才也。奘笑言,道基法师,奘今十七岁,不过一小沙弥也,只是以最简单的方法去行动,法师过谬了。

基法师对奘法师所阐释的佛理无不心悦诚服。实愧也,吾名道基,却不如一小小沙弥,惭也,没有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若此子成长起来,不可想象。就这样青年玄奘的粉丝量,也迅速地增长起来,一堂经筵往往达数百人,听众都能迅速领悟他的佛法,公元620年,玄奘年满20岁,受具足戒,成为真正的僧人,此时也已僧俗闻名,高僧之名如滔滔之江水,横贯古今。三年后,奘法师离开益州,同样的其兄长长捷此时也被称为“陈门二骥”,就这样名动天下的“陈门双骥”开始西行求法之路......

奘法师言:“二哥,今战乱不停,国政尚新,疆界不宁,欲要西行,有诏不许,我们约定,从益州出发,我西你东,我去探索西行之路,你往东边,寻找大哥的踪迹,父母双亡后,大哥也遇险失踪了,生死未卜。大哥,我和父母的约定,四弟我一定完成。还有“仁之世”的梦想,二哥,大哥的下落还有散落的瑜伽师地论残篇就拜托你了,言罢四弟我去了。”

“四弟!二哥我一定会完成你的约定的,西域之前凉州玉门五关之后的伊吾城等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让我再看到变强之后的你哦,再会。”

......

凉州城外,白皑皑的冻天,玄奘突然想哭,二哥......来不了了,奘心里明白,他不来,一定是有大哥的消息了。捷法师知道四弟比他年轻,比他优秀,只要寻到瑜伽师地论的残篇,凭他的实力,他一人也可至婆罗门国求法,虽十万八千,万死之险,二哥我对你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加油......

大哥他是父母的心愿,也是我的心结,救出他后,有一天我们兄弟四人会再会的,四弟,你的天才,不仅限于东土大唐。我知道你的志比天高。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安心的去吧,西天的佛祖灵山,去绽放你的耀日光芒吧......

奘法师读完沙弥给他的信,泪还是止不住的流,雪也下的更大了,风寒之间,奘法师的泪已冻成冰,身影渐渐消失于漫天雪地之中。面前,是第四烽火台,他根据王祥的地图,绕过第二、三关,来到了玉门第四关的烽火台面前。

王祥......若没有他的帮助,自己不会这么快的来到这关的门前。可惜如来佛祖已经入化。现在经有不周,义有所阙,故吾无贪性命,不惮艰危,誓往西方遵求遗法也,触情生情的奘法师开始唱着剧歌:

“四关也,王祥曰,有老乡,王伯陇,取信件,可相认,然慎微,先独闯,防万一,万一扣,留敦煌,误西去啊,误西去。”

“四关也,人迹罕,无水源,天气变,早上冷,中午热,水蒸发,寻井也,只一口,四关里,旁边烽,火照亮,吾拿纱,为微生,动作细,被发觉,被擒住啊,被擒住。”

第二关首领最高军政长官王伯陇回接,“吾爱师,请师留,敦煌好,大唐西,第一地,有法师,名张皎,中原内,排第五,若法师,与同领,我敦煌,必昌盛啊,必昌盛!”

奘闻之正语道:“必欲拘留,任即刑罚,玄奘终不东移一步以负先心。”这一句果然把王校尉给震住了,他只好曰:“弟子多幸,得逢遇师,敢不随喜。”接着又曰:“师疲倦且卧,待明自送,指示途路。”奘抱拳还礼,他知道,这个忙很大,如同王祥,一个边境官教自己怎么过关,这下可心安也。

伯陇之忙,果然大也,接待好吾之后,赠予烽火五关地图,此图所指,不须去第五关犯险,伯陇曰:“师不须向第五烽。彼人疏率,恐生异图。可于此去百里许,有野马泉,更取水。”伯陇说第五关首领,为人粗率,不知能安全过否,故再以绕之法,过这生死边关也。

奘拜谢,收好行装,上路西去,地图所指,距离西域伊吾城还有个最大危险,可谓九死一生,生死沙河莫贺延碛就在眼前,它是五烽以外的一片大戈壁沙漠,方圆八百里。地图所指,五烽总共加起来只五六百里,且有水井,而到了莫贺延碛之后是否能找到水源,只有沙河中的魔鬼之音呼啸回荡......

这就是八百死亡之地,空气之燥,风力大也,脚下之灼,顾影唯一,还有那老夫送的赤老瘦马,石磐陀......奘法师现在已经不吃不喝走了一天一夜,体力和精神接近于极限,乱七八糟的杂念也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生起,好像就要体力不支倒下了,全靠一股不屈的毅力支撑着他,大哥,你也遭遇如此险情吗......他突然想起,大哥在失踪之时,有一个浑身长满了恶疮的病人僵卧在路边,奄奄一息,他不忍观看,心生慈悲,把他抬到了庙里,帮他治病,每日每夜,悉心照料。此人病好之后,无以为报,但会《心经》,便教予奘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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