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此言真是羞煞在下了。”墨洵又笑道,“我也不和你互相吹捧了,咱还是去寻黄世雄的御刀御剑吧。”
众人得知此消息,尽皆分散开来,谁都想得到黄世雄的神兵利器,也许从此以后,自己也能在兵器谱里留下一笔。
沈皓轩虽然有璧龙剑这样震古烁今的神器相伴,又有断雷这样的古之利兵在手,但是仍然随着大家前去寻那刀剑去了。毕竟要从此处闯过去,还是要借这刀剑一用的,况且自己不用,也可以拿去送人的。
埋首寻了许久,沈皓轩都未曾有所收获,倏然间,隐隐约约觉得有人跟了自己许久,于是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裙,再往上又是那眼熟的面纱。
“明少宫主为何要跟着我?”沈皓轩道。
“谁跟着你了,自作多情。”明漫雪语气里既有无辜之感又有鄙视之意。
沈皓轩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也不再理睬她。
走着走着,他发现一柄剑直立土中,给人一股锋芒毕露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正想伸手去取,结果眼前一道虚影闪过,那剑已被人拿在手里把玩。
沈皓轩看了一眼夺剑之人,轻轻嘀咕一声,“无赖。”
“你骂我!”明漫雪道。
“没有。”沈皓轩不假思索。
“我耳朵很好的。”明漫雪又道。
沈皓轩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也不辩解了,扭头就走。
可刚转过身,首先看到的又是那身白衣裙,还有那白面纱。
“你才见到我几个时辰就骂了我两次。”明漫雪委屈得眼睛直发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好似随时要流出来。
沈皓轩急忙道,“什么时候骂你两次了?就刚刚嘀咕了你一句。”这是他到这个世界来第一次把一个女人惹哭了。
他虽然有些慌张起来,心里却在想,“雪瞳,雪瞳,敢情不是说她眼睛雪亮,而是说她眼睛是水做的吧。”
“你那会儿还说我丑的?”明漫雪揉了揉眼睛,继续道,“我都听见了。”
沈皓轩有些莫名其妙,“我没说你丑啊!我什么时候说你丑了?我那时候的意思是,嗯~”沈皓轩绞尽脑汁在憋词儿,“你的面纱没菀仙的脸好看,对,就是这个意思。”沈皓轩实在太佩服自己的机智了,这种解释都想得到。
“我果然是个天才。”沈皓轩暗自窃喜道。
“那我拿掉面纱是不是就比她美了?”明漫雪有时候是莫名的天真,天真得让沈皓轩怀疑她是否在逗自己玩。
“这我怎么知道?”沈皓轩几乎脱口而出。
明漫雪也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给你看看?”
沈皓轩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木婉清,忙道,“别别别!”
“你还是觉得我丑!”明漫雪声音里又是那种委屈。
“我哪有?”沈皓轩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怎么这么难。
明漫雪慢慢说出了自己的依据,“你说带着面纱是朦胧美,因为人的想象总是比现实美,你现在不想看就是因为怕我比你想象中的要丑,怕我破坏了你的遐想。”明漫雪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你还说你想象不出比林姑娘还美的。”
沈皓轩心中叫苦不迭,“你这会儿逻辑怎么又这么清晰了?”
“我知道你是说好听的逗林姑娘开心。”明漫雪几乎带着哭声,“但是你为什么要贬低我呢?”
沈皓轩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你心里不是很清楚的吗?我只是说些玩笑话,我承认我是不该贬低你的,我相信你是极美的,跟菀仙一样,是我想象不出的美。”
“那你想看吗?”明漫雪出奇得温柔。
“想,当然想,这天底下谁不想看?”沈皓轩的智商从未下过线。“不过,你们鬼幽宫不是规定要带着面纱的吗?这里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吧。”
“你说得也对。”明漫雪终于被说服了,“下次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给你一个人看。”
沈皓轩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们鬼幽宫有没有规定,比如看了你们的脸就要被处死,挖眼睛什么的?”
明漫雪嗤笑一声,甚是好听,才道,“原来你是在怕这个。如果你强行摘下来的话,那你就死定了!如果是我主动给你看的话,你不会被处死,也不会被挖眼睛,不会动你一分一毫的。”
“那就好。”沈皓轩缓了一口气,又问,“没有其他什么要求吗?”他想到了某个可能。
“你以为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明漫雪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沈皓轩赶紧搪塞过去,“走吧,别傻站着了。”
“你的剑。”明漫雪取出刚刚夺走的那把剑。
沈皓轩刚想说,“不,是你的剑。”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拿着没用,我用这个。”说着,就从乾坤袋中取出了断雷。
明漫雪有些吃惊,“你是个琴师?”
“算是吧。”沈皓轩应道,“虽然我很喜欢音律,不过跟人打起来,我的琴艺就不怎么派得上用场了,我连师父的皮毛都没学到,所以我更喜欢用这个。”说着,他便从琴腹中取出了短剑。
“你师父是?”明漫雪想了想,还是问了。
沈皓轩答道,“我的老师和师父有好几位,前几天拜了位师父学习琴艺,他叫莫风谷。”
“你就是前几日在天玄宫和莫大师比琴之人?”明漫雪眼睛愈发明亮。
沈皓轩点了点头。
“听说你那日奏了一曲《笑傲江湖》?”明漫雪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你以后也弹给我听,好不好。”
沈皓轩又点了点头,心中道,“果然音律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是吸引异性的神技。学什么武,炼什么气,好好弹琴吧!”
当然,沈皓轩也只能这么想一想,他始终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着血债和使命。
“听说,你姓赵,你叫什么名字?”明漫雪又继续问。
沈皓轩看着她真诚的眸子,实在不忍欺骗,“其实,我不姓赵,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瞒着墨兄和王兄的,以后自然会找机会告诉他们真相。”
明漫雪沉吟了一下,道,“我明白,我相信你…那~林姑娘知道吗?”
“她和云天自然知晓我的来历,我们两家本来就有些渊源。”沈皓轩答道。
明漫雪想了许久,才小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沈皓轩看着她近似乞求的眼神,诚恳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姓沈,其他暂时还不能说。”
明漫雪看起来很满足,举着手掌,“我们来做个约定,他日我给你看了我的脸,你就把你的身份告诉我;或者你告诉了我你的身份,我便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沈皓轩与她轻轻一击掌,应声,“好!”
“赶紧办正事儿了。”沈皓轩催促一声,就继续向前。
“哦,好!”明漫雪忙跟上沈皓轩的脚步。
走了没几步,沈皓轩感到乾坤袋中的璧龙剑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他将手伸入袋中,握着剑柄。
“继续向前。”沈皓轩似乎听到有人给他指引着,“是麒麟之血。”
只有这两句话,然后璧龙剑便再无动静了。
“麒麟之血,麒麟之血…”沈皓轩口中一直念叨着,他明白是剑里的龙魂在给他提示,这是它第一次开口说话,沈皓轩在心中揣测,“这算是对自己的认可吗?看来,这头龙倒是识货的。”
不过,沈皓轩依旧没有明白麒麟之血到底在哪。
“大概就在这附近吧。”沈皓轩感受到一丝异常,由于对寒冰真意的研习,他对温度的稍许变化都极为敏感,“温度变高了。”
于是,他就在这附近来回得转悠起来,同时悄悄地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护刀执剑两位将军。果然,那护刀将军会时不时地瞄自己两眼,这让沈皓轩更加确信了,在这边会有所收获,十有八九就是黄世雄的御刀。沈皓轩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后,就更加细致地搜查起来。
“明姑娘,过来看看,这附近应该会有所收获。”沈皓轩决定还是请明漫雪试试。
“你叫我漫雪就好。”明少宫主竟也腼腆起来。
沈皓轩却没有注意到这点,“那麻烦你了,漫雪。”
“不麻烦,不麻烦。”明漫雪运转功法,催动雪瞳,从每一把刀每一柄剑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