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这观音禅院竟布有强大的结界。
彩旗低声道:“柳师兄,这结界如此强大,以你我修为恐难以破去。你觉得那宋玉会躲进这观音禅院吗?”
柳含烟答道:“不管宋玉是否躲进了这观音禅院,然而你想想看,如果这是一座普通的观音禅院,怎么会布下如此强大的结界保护着。我刚才细细观察之下,只觉得这观音禅院阴气汇集,怨气纠缠,恐怕不是什么善地。凡俗之事,自有章法,只要不是太过,你我可以懒得过问。可是这显然不是世俗之事了,我们得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
彩旗沉吟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进得这观音禅院呢?”
柳含烟思索片刻,望了望牌坊后面的两名守卫,喜道:“有了!”说罢低头在彩旗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彩旗点头表示赞同。
柳含烟和彩旗又悄悄退回那棵大柳树下,柳含烟道:“彩旗师妹,你且在这稍候,我去去就来。”
彩旗关切道:“柳师兄你小心!”
柳含烟却已慢慢走向那牌坊,躲在不远的阴影内,故意往脚下丢了一颗石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大门处那守卫果然甚是警觉,其中一个守卫和同伴示意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往柳含烟隐身之处走来。
柳含烟待他走近,飞速出手,一举将那守卫击倒。那守卫刚一倒下,柳含烟飞身上前托住那守卫,以免弄出声响,然后将那守卫拖到彩旗藏身之处。
柳含烟珈跌盘坐在地上,双手结了个无极道印,自天顶缓缓移到胸口,闭上双目,念动法诀,使了个移魂之法,将自己的魂魄移到了那守卫体内。
片刻,那守卫缓缓站了起来,冲彩旗一笑,便走向大门。
大门那留守的守卫问道:“你去了这许久,可有什么发现?”
柳含烟的魂魄在那守卫体内摧动灵力,控制那守卫道开口道:“并没有什么发现,估计是我们小心太过,可能是一只野猫跑过去吧。”
说罢,柳含烟走向留守那名守卫,趁其不备,一掌将他击倒。然后又将他拖到彩旗藏身之处,彩旗亦珈跌盘坐,使出移魂之法。
柳含烟和彩旗施法完毕,将自己的肉身藏在大柳树之后,便径直走向观音禅院。
待柳含烟和彩旗走后,宋玉却从一旁闪了出来,兀自摇头,自语道:“这两人也太过冒失了,就让我助你二人一把吧。”
言毕,只见宋玉伸手掏出一把五彩粉末,念动法诀,将手里的五彩粉末吹向柳含烟和彩旗的肉身,只见粼光闪烁,顷刻便将柳含烟和彩旗的肉身隐去。
宋玉施法已毕,闪动身形,飞身上树将自己隐藏在大柳树的柳绦之中。
彩旗和柳含烟走到观音禅院的大门,推开大门,闪身进去后,轻轻关上大门。
却见里面假山水池,布置的很是精巧。一条石板路直通那两层建筑,果然是一座飞椽斗拱精致堂皇的禅堂。
那禅堂正门檐下挂着两盏灯笼,灯光昏暗,加上阴风阵阵,甚是恐怖。门口亦守着两名甲兵。
柳含烟和彩旗悄悄摸过去,快接近那两名甲兵时,飞速上前,两人同时出手,顷刻将两名甲兵击倒。
彩旗和柳含烟从外向那禅堂内看去,只见里面除了经幡,供桌,观音塑像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确认里面没有人守卫之后,便推开禅堂的大门走了进去。二人在里面转了一炷香的功夫,丝毫没有发现异样之处,不由得大是疑惑。
难道观音禅院若真是一座普通的修行之所?那么为什么却一个修行的人都没有,却由芙蓉城甲兵把守,还布下强大结界呢?
柳含烟呆在禅堂中央,凝神思索,彩旗则继续四处翻查。
月光透过禅堂雕花窗棂洒了进来,缓缓移动,那月光透过窗棂在禅堂的地面上洒下孔孔光斑。柳含烟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虽说很是轻声,却在这安静的月夜甚是清晰,不禁吓了彩旗一跳。
彩旗忙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了,柳师兄。”
柳含烟指着地上的孔孔光斑对彩旗道:“彩旗师妹,你仔细看那地上的光斑,可有什么发现。”
彩旗顺着柳含烟手指看去,只见月光透过窗棂在禅堂地上投下孔孔光斑,形成一朵莲花形状,然而随着月影移动,莲花的中心却始终没有改变。
彩旗喜道:“那莲花的中心定有秘密。”
二人走过去,轻轻敲动那莲花中心位置,一敲之下,发现那处地砖果然是空心的。
二人合力将那块地砖搬开,却见地砖之下藏着一条铁环。柳含烟拉动铁环,只见禅堂地面自莲花中心缓缓向两边移动,现出一条石阶来。
那地面刚一移开,石阶之下一股阴风夹杂这无尽怨力翻涌而出,二人侧身躲过。柳含烟自供桌上拿了一盏烛台,在长明灯上将蜡烛点燃,率先走下石阶,彩旗紧随其后。
那石阶不多不少,总共有九十九级旋转而下。
石阶之下,却是一个宽阔的地宫。地宫呈圆形,沿着地宫墙壁依次均匀矗立着十二根粗大的圆柳木。
圆柳木之上的石壁上各自挂着一盏琉璃宫灯,此刻正燃着碧色火焰。
那柳木之上雕刻着诸天,恶鬼,夜叉,飞龙等诸般形象。圆柳木顶端链接着一根根粗黑的玄铁铁链,铁链汇聚在地宫中央上空。
玄铁铁链汇集之处,却是一朵十二瓣琉璃莲花,那铁链各自穿过莲花的一片花瓣,将琉璃莲花吊在空中。
柳含烟和彩旗向上看去,只见每一朵琉璃花瓣之上恍惚躺着一个人影。
彩旗和柳含烟飞身上了那玄铁铁链,向那琉璃莲花瓣望去,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只见每朵花瓣之上都用十二枚琉璃长钉钉住一个人,六男六女,男女依次交错被钉在那琉璃莲花瓣上。看那些男女年纪却是不大,约莫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十二个年轻男女的血液缓缓自花瓣汇集到琉璃莲花中央位置,十二人的血液经由中央一双玉璧之后变成碧绿之色,大量血液也变得很是稀少,一滴一滴透过玉璧滴到地宫中央的一尊碧玉麒麟樽当中。
当一滴碧绿的血液滴到那碧玉麒麟樽之时,十二个年轻男女身上就有一道白光自那些男女身上抽离出来,汇聚到碧玉麒麟樽的碧血当中。
彩旗看那些年轻男女似乎并未死去,便想出手相救。
柳含烟拉住她,道:“没用的,他们此刻虽没有尽死,然而魂魄已被吸取殆尽。而且你一旦破坏了这阵法,他们瞬间就灰飞烟灭,总之无论如何,他们是救不回来了。”
彩旗恨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
柳含烟道:“我们现在且不要惊动了这布阵之人,先回去看看宫青青怎么样了。我想那布阵之人定会来取那碧玉麒麟樽里的碧血和魂魄,只要我们查明了是谁在这里布下了这邪恶阵法,就可自源头断绝这般恶事。”
彩旗和柳含烟退出地宫,来到禅堂之内。彩旗恨然道:“是谁竟在这观音禅院布下这般邪恶之阵,也不怕菩萨震怒?”
柳含烟沉默不语,彩旗又问道:“柳师兄,我刚才观那邪阵,似乎是师尊曾提起过的‘太阴聚魂阵’。你说是与不是?”
柳含烟道:“正是此阵,这也是一种长生邪术。”
二人边说边走出禅院,关好大门。各自在大门两边站定,念动法诀,引魂魄出窍瞬息飞归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