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鸿满怀开心的随师姐彩旗下山看望奶娘,没想却横遭变故。
思及奶娘惨死很大部分却是自己造成的,不禁在内心责怪自己,自己若是不下山,或者下山看了奶娘即刻就走,是不是奶娘就不会惨遭横祸呢!
彩旗似是看出林惊鸿的心思,安慰道:“林师弟,你想念你奶娘,希望去看望她,不过是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谁又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若非要责怪,只能责怪世人的无尽贪婪和阴谋。天地不仁,待众生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但很多人总觉得自己应该高人一等,应该比其余众生万物多享有一些权利,这才是世间混乱的根源。”
林惊鸿默默的想着彩旗的话,二人便不再言语,慢慢的走在回姑山的路上。经过山下那一片油菜花田时,林惊鸿听见一声马嘶声,顺眼望去,却是一匹枣红大马神情悲伤的站在路旁,不停的用马蹄在地上划拉着。
林惊鸿道:“师姐,你看,那好像是那天城门口那黄衣少女的马。”
彩旗一看,似还真是那黄衣少女所骑的马。忙拉了林惊鸿跑过去,却见黄衣少女卧在路边的草丛中,那玫瑰不停用马蹄拨弄她。黄衣少女一身黄衣沾染了斑斑血迹,脸色苍白,似是受了很重的伤。
彩旗忙蹲下扣住黄衣少女的手腕,验了一下脉搏。
林惊鸿问道:“她怎么样了,师姐?”
彩旗道:“她受伤颇重,不过尚可医治。来帮忙,我们将她扶上马去。”
林惊鸿忙和彩旗一起将黄衣少女扶起横躺在马背上,两人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林惊鸿和彩旗又回到山门,想起下山之时,那护教神龙的异动。
林惊鸿不免不有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牵了马往山门走去。那两条护教神龙微微睁开双眼,看了林惊鸿一眼,呼出一团云雾,又兀自合眼沉睡,却并未破柱而出。林惊鸿这才放了心,和彩旗牵了马快步穿过山门。
因有一匹马,马上又驮着受伤的黄衣少女,两人只得一步步爬那通天梯,却是爬的很是辛苦。
两人上到彩色峰,彩旗准备将黄衣少女安置在彩石峰,再回滴水峰回报师尊,禀告近日所发生的事,并请师尊救治那黄衣少女。
二人刚到彩石峰,却见柳含烟一直站在彩石峰大殿之外,似乎是在等待二人。柳含烟远远望见二人,便走了过来,见马背上驮着一个少女,似受伤颇重,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彩旗答道:“这位姑娘是我和林师弟回山途中在山下路边所救。我猜测她是敦煌天魔幻音阁的人,因见她受伤很重,所以带回山上想请师尊医治。”
柳含烟便和彩旗一起扶了黄衣少女下马。柳含烟吩咐彩石峰的一个弟子将马牵去照料,自己却背起小辣椒同彩旗,林惊鸿往彩石峰大殿走去。
柳含烟边走边道:“掌教师伯让我爹看见你们回来就通报于他,我爹命我在殿外等候你们,原以为你们早该回来了,却让我等了三天。”
彩旗问道:“掌教师伯可是因为护教神龙惊动的事?”
柳含烟道:“正是因为此事,当日你们下山,护教神龙惊动,掌教师伯就知道了。”
彩旗道:“我们本来几日前就该回山,谁知这几日发生了很多意外之事,所以就耽搁了。待安顿好这姑娘,我自向掌教师伯回禀。”
四人来到彩石峰大殿,苍柳真人早等在殿内。苍柳真人见柳含烟背着个少女,便问:“这是何人?”
柳含烟道:“这是彩旗师妹和林师弟在山下救的一个姑娘,彩旗师妹猜测她是敦煌幻音阁的人,见她受伤颇重,所以带回来希望水月师伯帮忙救治。”
苍柳真人命柳含烟将黄衣少女扶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上前搭了一下脉,便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内倒出一颗碧绿丹丸,喂那黄衣少女服下。
苍柳对柳含烟道:“你且带了这姑娘去客房休息,我给他服下了碧水护心丹,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待我见过你掌教师伯后,再行为这姑娘医治。”柳含烟领命将黄衣少女带出殿外。
苍柳真人对彩旗和林惊鸿道:“你二人随我往通天峰一行。”说罢便走出殿外,彩旗和林惊鸿领命随行。
苍柳真人御风而去,彩旗回头对林惊鸿道:“你的佩剑被那妖僧毁了,我带你御剑上通天峰吧。”林惊鸿谢过彩旗。彩旗祭出佩剑,御剑而行,林惊鸿亦飞身上剑,站在彩旗身后同上通天峰。
彩旗和林惊鸿二人到达通天峰,早有明月等候在殿外。明月迎着二人,道:“掌教和八峰执教师叔师伯都已在大殿等候,你们随我来吧。”
彩旗和林惊鸿随明月来到通天峰大殿,通天峰今日格外显得清净肃穆,不知是否是林惊鸿伤感于奶娘之死。其实通天峰终年冰雪,天宗如今在外,常年只有孤云和明月二人。明月命林惊鸿在殿外等候,让彩旗先随自己进殿。
彩旗轻轻的拍了一下林惊鸿的肩膀,对他微笑了一下,便随明月进入大殿。只见孤云真人坐在大殿中央掌教之位,左边第一坐着剑玄真人,右边第一坐着丹枫真人。依次左右分别坐着青石真人,邀月真人,清心真人,青木真人,水月真人和苍柳真人。
彩旗先是向掌教真人孤云真人见过礼,又向自己师尊水月真人见过礼。孤云真人随即问道:“彩旗,你将这几日山下发生之事一一讲来,且无遗漏。”
彩旗领命,将下山之后诸事一一向孤云真人讲明。孤云真人待彩旗讲完,问道:“那日你们出山门之时,护教神龙为何又惊动,你可知道详情。”
彩旗答道:“弟子并不是太明白其中缘由,林师弟御剑刚出山门,不知怎么就惊动了护教神龙,待我回身救时,却根本不是护教神龙的对手。可是那护教神龙先初看着怒气甚重,可后来竟怒气竟渐渐平息,变得平和。今天我和林师弟回山,那护教神龙却并未惊动。”
孤云真人点头思虑片刻,方又问道:“你和那番僧交过手,可知那番僧是何来历?”
彩旗恭敬答道:“回禀掌教,弟子并未看出那妖僧来历。只是那妖僧很是厉害,弟子学业未精,就连对付那妖僧的徒弟都很是吃力。”
孤云真人不禁沉吟,片刻又问道:“你说后来有一个全身裹在黑纱里的神秘女人救了你们,那你可看出那神秘女人又是何来历?”
彩旗答道:“回禀掌教,弟子愚钝,见识浅薄。更看不出那黑衣神秘女子来历,只是……只是……”
水月真人急道:“有何话你直说何妨,为何吞吞吐吐!”
彩旗向水月真人颔首致礼,道:“是,师尊。”又转向孤云真人,道:“回禀掌教,弟子虽看不出那黑衣神秘女子是何来历,只是听那妖僧问她可是‘神女宫’的人,弟子却是从未听闻这神女宫。不过只是以弟子拙眼看来,那女子修为甚高,似乎……似乎并不在掌教真人之下。”
孤云真人闻言更是沉吟默然,其余八峰执教都无不讶异,相互窃语。孤云真人道:“好了,彩旗,你也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让人好好照料那受伤的女孩儿。”
彩旗恭敬道:“是!”先向孤云致礼,又向水月真人致礼,最后向七位执教致礼后向后退出通天峰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