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雨在县上良好的工作环境中感到的是不适和无所事事,和普通的公务员没有什么不同,大多的时间是空白的等候,虽然刚开始来的时候说的什么绿色果蔬计划,但总是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热腾劲儿一过就没什么声音了,因为没人催促,没人跟紧。对于陈昭雨而言,在县上工作的短短数日已看破红尘般理解了某些干部的懒散混日子,也原谅了***等人的笨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陈昭雨从小受到何玉书的恪尽职守的感染,血液里也有那份忧国更忧民的遗传,更重要的是外公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有个和自己差不多为民生考虑的干部。因此种种,陈昭雨无法舒适安逸的在整洁明亮的办公室里做个闲人。
一份调离报告打上去,陈昭雨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她只是遵从她的心,回应那份来自血液的呼唤!
办公楼前面大家在议论,某个尖细的声音在压低音量说“真是不知好歹,这么好的机会平步青云上来的要去那么艰难的地方,野心真是大!”旁边的人挤眉弄眼的点点头嘴唇一动不动的却发出“嗯”的声音,好似一副幽默讽刺的精彩话剧。对于漫天的民声批评,和监督举发的虚幌而言,陈昭雨终于明白原来***等人的参透力这么高,她却明白的太迟——中国早已不缺鲁迅那样的批判家,缺的是实干家。而她一个晚辈在听着“实干兴邦,空谈误国”的口号时竟然都没有顿悟!
周五下班陈昭雨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开着那辆半新的桑塔纳去了舅舅家,做了简单的告别说明了决心不到半个小时就毅然开着车回家了。从县上开车回家需要一个多小时,路程不算太远只是路况不好,幸好没有遇上下雨天也不用担心泥泞湿滑。陈昭雨开出县城就把副驾驶的窗户也完全打开,晚风分外凉爽,心情自然也超级轻松。
到家是晚上八点多了,爸妈还在等陈昭雨吃晚饭。车刚到,听见声音妈妈先迎了出来,陈昭雨停好车转到车身打开行李舱先把上面的一袋苹果和一袋橘子递给妈妈,自己又抱着一颗大榴莲进屋。爸爸妈妈一边唠叨,陈昭雨又出来把行李箱给搬进了房间。陈昭雨都是周一早上开车上班,周五下午开车回家,离家不远,行李箱倒是没引起父母的注意。
饭桌上精致的几道菜当然是特别准备的,和以前上中学时一样,周末回到家中,饭菜总是格外可口。但一般都是妈妈做的,因为妈妈对孩子的关怀总是比爸爸细致。
饭桌上,陈昭雨也只是简略回答了一下爸爸妈妈问的日常问题。虽然饭桌上谈事是中国人的弊病,但是陈昭雨可是和表哥一样超级喜欢西方文化的,而且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怎么能在享受美食的时候受影响呢?吃晚饭,陈昭雨照例去洗碗,洗完碗回到狭小的客厅沙发坐下来接过妈妈递过来已经剥好的橘子,电视机依然是某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抗战类电视连续剧。陈昭雨每次都默默的“是的,那是爸爸的最爱,然后总是会把爸爸观看节目的顺序默默背一遍:新闻联播→军事报道→海峡两岸→决胜制高点”。吃完那个妈妈剥的爱心大橘子,陈昭雨才望着电视懒懒地说:“老爸老妈我调离工作了,去昭觉XX乡,明天去西昌市里耽搁一天,后天就去,周一上班,我要把车开走哦。”爸爸回头看着陈昭雨说“你要开就开去,家里也不怎么用,要去多久?”陈昭雨若无其事地回答:“永久。”妈妈担忧地说:“怎么好端端的调到那种地方?”陈昭雨当然不会告诉妈妈是自己申请主动调离的,就笑笑说:“听党指挥!”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陈昭雨又将昨晚减重过的行李箱搬到车上。看着妈妈担忧地脸,陈昭雨又对妈妈说“没事的,我是一名党员干部,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听完老爸老妈的嘱咐,陈昭雨才开车走了。一路凉凉的风竟然让陈昭雨觉得有点冷,明明是大太阳的呀!路上经过加油站,陈昭雨把车加满油,繁华的市里说不喜欢去享受呢?再说一去必然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自己想的去做,那才是人最大的快乐和存在的意义。
车子轻快地以六十码的速度在奔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