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间,玉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改往日蛮横的状态,变得十分温柔的说道:“爸,您的咖啡来啦。”
“刚刚和你这位小友谈到了当前的局势问题,来,你也一起听听。”将军对女儿说道。
“将军,我认为您的说法有道理。但倘若一个国家要保证它的独立性,就必须要有一个独立而不受操控的中央政府。生命是战争的炮灰,而战争则是政治的炮灰,而政治呢?它同样也只是国家意志的炮灰而已。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但一个正直的民族只会用它的信仰来尊重于他人,而非强加于他人。”在将军的情感渲染下,晋明也十分慷慨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年轻人,你很有想法。然而无论东方也好,还是西方也好,没有一个民族不站在优越的地位去审视其他民族。我们要做的,就是减少在这种冲突中的牺牲而已。”将军抿了一口咖啡,平静的说道。
晋明仰头不语,思绪万千,而吴将军则在抚摸着桌上的书本。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将军忽然开口问道:“汪兆铭先生有一套‘曲线救国’的理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抱歉,将军,这我倒没有听说过,愿闻其详。”晋明回答道。
将军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所谓曲线救国,简单来说,就是要放弃一部分已经得到手的东西去争取最后的胜利,就像春秋时期的勾践一样,忍辱负重,志在复国。”
“但是将军,您有没有想过,这种行为一旦不成功,恐怕便要背负起千古骂名?另外来讲,谁能保证汪兆铭先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谁能保证他是出于真正的公心?”晋明很惊讶于将军对他的开诚布公,但态度依然决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汪兆铭有没有私心我不知道,但事实上自有一个崇高的目标引领着老夫,即便牺牲掉个人名利,有何憾哉?”将军停顿了一下:“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实在不忍为虎作伥,看着百姓和战士用鲜血为军阀们的无能买单啊。”
“今天我爸把你叫来,就是希望你能够理解他的初衷。”玉丽也插嘴说道:“所以希望你能帮到我们。”
“当然我和我爸也知道这样做是冒了很大风险”吴玉丽继续对晋明说:“但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相信你。”
此时的晋明很为难,他从没有感到这样纠结过。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吴云晖的主张,但同时更无法将吴云晖的言行交代给中统。
吴云晖好像看到了晋明的为难,于是拿出一张海报纸还有几封书信交给晋明,然后忽然转开话题:“哈哈,饭点到了,先不谈这个问题了,你回去再考虑。”吴云晖继续说,“纸是在一个日本特务身上搜到的,这可是你的专长哦。另外还有这几封书信,你也拿回去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