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初冬,万物萧索,人事寂寥,在冷与热之间往复徘徊着。冷的是这寒到彻骨的西风,热的是无休无止的硝烟。夜幕笼罩下,中统一行人马飞快赶往秋浦码头,车两旁的黄桷树似乎对这样的闹剧早已不耐烦,只是茫然呈现出一幅幅萧瑟的面孔。
秋浦码头,月色当空,涛声阵阵,四周一片漆黑,只有2号仓库还亮着灯。按照马先生预先安排的一切,所有人都做好了突击的准备。
“嘭”,老曹带着手下一脚踹开仓库大门,随后一排排步枪在门口架起,老曹大喝一声,“想活命的通通不许动。”
仓库里的人对这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似乎毫无心理准备,一个个惊慌失措了,露出惊诧的表情。慌乱之中,敌人试图进行一番抵抗。然而其中一个人刚想拔出手枪,就被老曹当场击毙。另有一个迅速想跳到箱子后面,却被方队长瞄了个准,一枪爆头。
剩下的人见状,还没等中统的人有所动作,就全部咬舌自尽,扑倒地上。
“奶奶的,这些人肯定是鬼子,只有鬼子民族才这么没人性。”马先生狠狠的说道。不知从何时起,“人性”成了马先生的口头禅。
在仓库里,马先生带人搜到了一张重庆地图,一些轻武器以及一部电台。马先生命令方队长把这些物件全部带了回去。毫无疑问,剩下的工作就应该交由晋明完成了......
三天后,中统局马先生办公室。
晋明与马先生并排坐在沙发上,晋明喝着茶,马先生叼着烟。
“怎么样?从鬼子留下的电台里找到什么线索没?”马先生翘着二郎腿问晋明。
“有。”晋明若有所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兄弟?能不能一次说完?”马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
晋明一脸沉重的说:“和玉丽的父亲有关。日本人在给周佛海的信件里提到了他,但没找到更多信息。”
马先生似乎有些惊讶:“吴将军可是城防副司令,要真和他有关,那就麻烦了。”
“不知玉丽会不会卷入进去?”晋明不禁担忧到。
“这个我倒不担心”,马先生呵呵一笑,“不过最近他汪兆铭的投降倾向越来越明显了。之前军统情报部刺探到,梅思平与日本的松本重治在香港秘密谈判,小日本竟然提出“不要领土、不要赔款,两年内撤军”,支持汪兆铭所谓的和平运动。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认为汪此举无疑是与虎谋皮,日本政府不会有这么好心。在我看来,日本是一个真诚与虚伪交织的民族,他们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慈悲情怀。”晋明不知何时产生了这种认识,说得一本正经。
“可不是。总裁已经下了密令,要我们把汪兆铭盯紧一点。关键时期绝不能节外生枝,这之中肯定另有阴谋,你找机会和吴云晖接触一下。”马先生搁下手上的残烟,对晋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