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船浩瀚,船身绵延千里,天降星辰之力催动船身前行。
村子距离都城,不知相隔多远,但数个时辰之后,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都城秦家。
此行,星船停留不下千次,迎接着一批又一批的秦家子弟。
都城,壮阔无边,从高处往下看,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绵延至山岳之中。
“小羽,小玲,我们到了,别睡了。”秦昭阳推了推他们。
“就到了?我都还没睡够,真快。”秦羽伸着懒腰说道,当他看到下方广阔无边的都城,他的心在一瞬间震颤到了,这才是他应该生活的地方,而非穷乡避壤的村子。
“我一定要留下来,不管怎样,都要留下来。”秦羽目露坚定的神色。
“那就说好了,一起留下来,到时候,把青姨他们一起接来都城。”小玲笑着说道。
多年后,当秦昭阳回首过往,他多希望自己没有登上船,他多希望自己能留在村子里,无人问津过着自己的生活。
“秦家已到,下船后,你们跟着我走,记住你们刚才所待场地的名称,到了地方,标注的场地也跟船上一样,自己去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别乱走,否则后果自负。”一中年男子缓缓说道,声音不是很大,但整个船上的人都能听到。
跟着人群走下船,首先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脚下,铺垫的青石板坑坑洼洼,那些坑洼,在述说它们的年份。
数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一座巨大的金门走去。
金门高百丈,金龙缠门柱,大门上,刻一“秦”字,门前两头凶兽趴着,不时发出打酣声。
凶兽身长数米,头有犄角,身长黑色长毛,形态如牛似虎,很是吓人。
当众人临近金门时,两头凶兽突然睁开了眸子,两道寒光随即射出,只见空地上突然多出四条冰仞,周边温度骤然下降,寒风四起。
“孽畜,五百年过去,还不识人,给我趴着。”中年男子虎眉一竖,愤怒的气势立刻让那两尊凶兽服软,趴在地上吐露着舌头。
“这不会是虎牛兽吧,我们族里也有一头,被当做护族之兽,所有人看到它都要弯腰,祖地居然把它当看门兽,真不愧是秦家祖地。”一穿着华丽的少年朗惊叹道。
“虎牛兽。”秦昭阳呢喃道,这里的一切,对于从乡下来的他来说,都太陌生了。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金门时,天空,一艘金色小船缓缓驶来。
这艘船很小,相比较他们坐的船,相当于大象和蚂蚁的对比。
金船没有落下,而是径直飞了过来,缓缓驶入了金门。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虞城的秦家,听说他们的势力不比祖地秦家差,当代家主一身修为更是功参造化。”先前那少年郎再次开口道。
他的解说,让很多人注意到了他,十七八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书生气息十足。
“你是哪家小子,知道的不少啊。”中年男子打量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是秦黎,我爹他至今还记得你骗他的事。”少年郎再次说道。
“你爹?可是秦衍风?”秦黎笑了一笑。
“秦衍风正是家父,我名秦衍道,此次家父让我务必拿到算天盘,希望黎叔能够担待担待。”秦衍道毕恭毕敬的说道。
“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的我忙,赶紧跟上。”话落,秦黎走进了大门,众人跟在他的身后进入。
一进入大门,入眼,一道莫入云霄的长梯,透过云层,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
石梯由白玉所筑,一层一像,像为人形,不见其首。
“景象怎么变了?我们刚刚明明是在空旷的场地上啊?”没见过世面的众人讨论道。
这一切,对于没接触过的人来说,太新奇了。
“不愧是祖地。”秦羽憋了半天,脑海里只想到这几句话。
“还是我跟你们解说吧,这叫做隐匿世界,是强大的修士用大法力斩断空间,再以封界石镇压所形成的世界,我这么说吧,储物戒指,你们肯定知道,这就和储物戒指差不多。”秦衍道从怀中取出一圆盘,对着它说话,声音之大,遮掩数十万人讨论的声音。
进了大门,众人向左边走入,半天后,一个个院子出现在大家眼中。
每个院子都标有名称,大小不一,有的是简陋的茅草屋,有的也是奢华的楼瓦房。
“按照船上场地名称,各自去各自该去的院子,明天我会来找你们,带你们去测验。”秦黎说完便御剑离开。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走吧,找房子去。”秦昭阳说道。
院子很多,一眼看不到尽头,属于他们的院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至于那些楼瓦房,他们都不敢想。
半个时辰过去,所有草屋院子他们都找遍了,都没寻到带有“墨”字的院子。
“秦武,你们找到院子没?”秦昭阳看向正在打坐的秦武。
“你们也没找到么?基本所有院子我们都找了,除了那边几个。”秦武指向不远处的几个院子。
那几个院子,占地是所有院子中最大的,房子全都是两层木瓦房。
“这么说,我们的院子肯定在这里面。”秦昭阳说道。
“别忘了我们是乡下来的,那里不可能是我们的院子,还是再找找吧,看看是不是有遗漏。”秦询一脸的鄙视,也不理睬他们三个,转身再次去寻找。
“走吧,我们去看看。”秦羽说道,随后向着楼瓦房走去。
“虞,因该是虞城秦家,倾,言……”一连走过数个院子,秦昭阳三人没有任何发现,直到最后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在所有楼瓦房的最后面,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木香味,这院子,是新建的。
“那是不是写着一个墨字?”秦羽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要知道,秦衍道他们都是草屋房,这楼瓦房再怎样,也轮不到他们啊,然而,现实就是他们的。
“是墨字,这是我们的院子。”小玲笑着说道,刚要伸手去开门,门自己就开了。
只见,一老者身躯半鞠的走了出来,枯皱的皮肤如同树皮一般,那一头稀疏苍白的头发勉强遮掩着头顶。
“你们谁是秦昭阳。”老者缓缓说道,发白的眸子同他的语气一样缓慢的转动。
“你是谁?”秦昭阳心里满是疑惑,祖地中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更别说眼前这古稀之人。
“看来你就是秦昭阳了,别站门口了,跟我进来吧,有人要见你。”老者负手而行,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秦昭阳的身上。
从看到老者的那一刻起,秦羽的眼神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老者给他的感觉很阴暗。
特别是那有意无意落在秦昭阳身上的眼神,让他更加防范。
“昭阳,你要小心,这老人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秦羽小声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感觉到了,也许他认识我爹,祖地除了我爹,我想不到其他人。”秦昭阳眉头紧锁,老人的话,让他心里有些悸动。
如他所说,祖地他无亲无故,谁会要见他?除了生死不明的爹,他真的想不到有谁。
如果真是他?秦昭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此刻他的内心五味陈杂。
愤怒,欣喜,厌恶,各种情绪在不断交织着。
“你爹?他不是死了么?”秦羽问道。
“我也不知道,临行前,我娘说我爹在祖地。”
“你爹还活着?不会里面等着你的就是你爹吧?”
“你们两不用小声讨论,我都听的到,里面等你的人,的确是你爹,秦烈。”老者露着慈祥的笑意说道。
“他在里面?”秦昭阳停下了步子,脑海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后,他的脑海被小时候的记忆所充斥。
那是幼年的无助,没有父爱的呵护,独自舔伤口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