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着些啊!保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呢!到哪了?第四个、嗯,第四者:新鲜马齿苋,捣烂敷于患处……”
“哎得得得!我又不学医,你赶紧停吧你……”
牧歌瞟了我一眼,呵斥道“听我背完啊!五者:蒲公英,捣烂敷于患处……”
我听的真想泪流满面,便盯着手上那的黑乎乎的爪子,看那肉掌薄、修指长的模样,倒像是个成年人的手……无奈的朝着那只手自言自语道“你个半死不活的!把手松开啊!老子一会儿都要被这个文墨骚货给折磨死了!!”
话音未落,却见手上那只手动了动、竟然奇迹般的一松!
我当即顺利的抽回了手!!
奇迹般的收回了我的手腕,虽然有些通红青紫的酸痛……
那只黑糊糊的手蓦然无力的垂了下去、砸进了水中那摊开一水的乌发里。
“哈哈哈!你个半死不活的、终于松手了!!”
牧歌固执的道“是文墨骚客!还有一句,治痈疮第六者啊:败酱草,捣烂敷于患处……”
我当即不理他,转身就走。
却听他一声惊呼的“呀!”
我转过去看时,牧歌正盯着捞起来的一只污泥滑下、黑白交错的手臂、隐秘的坏笑道“这皮肉肌肤也不是那么黑啊……看来能邋遢成那样,也是不容易啊……”
我乍一看去,就看见水面飘起一片污黑泥垢,而那人手臂的皮肉,却是浅淡的米白色……
牧歌向我递过擦身布,挑眉戏谑的笑道“你来试试?”
我当即就顺手接了过来。
只搭眼顺着那木桶里的人一瞧……吓!
我忍住呕吐的恶心感,目光下滑、不敢看那张脸。
就那副尊容……真是惨不忍睹啊!!
我只是随便一瞧,就发现了哪里有突兀……
哎?
等等,这人两腿间咋还有东西呢?!
我脑一抽,盯着这男人下三路那处,就拿擦身布抹了一把,果然露出一片男性结构的米白色皮肉,我愣愣的问“这是个男人啊?”
牧歌眉眼一挑,唾骂道“不是男人还能是女人不成?……是女人的话、我怎么敢啊!”
我一抬头,就看见牧歌满脸通红,登时怒骂:“……刚才你怎么能擦男人那里?!你……太下流了!!……赶紧一边去!!”
我讪讪的把擦身布还给了他,上一边凉快去了。
一想起刚才那副尊容,我还觉得头皮发麻……“哎我去……可惜了这一身如花似玉的细皮嫩肉,长得却是丧尽天良般惨不忍睹……”
牧歌冷哼道“惨不忍睹估摸着是痈疮弄的,其实除了脸上和腿上,其他地方还真没生疮……话说,男人洗澡你还要看下去?你是不是该去避避嫌了?”
我讪讪道“我还是去药浴烧艾吧……”
话虽这样说,可我心里却很闷。
又是捡了个男人?
我倒宁愿那是个女子。
因为五年前,我也曾捡过这样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一起入齐国军营,又共患难逃亡……却在出齐国边境时,他成了周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