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三天,方寒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断地修炼三体式!
方悔交待过,不许人打扰方寒,所以丫鬟不敢进来。
不过,由于练功的关系,方寒消耗的能量非常大,每天要一整只牛羊,五碗丹参汤,才能够补充消耗的体力!
下人们惊骇无比,议论纷纷!
“啊!”
方寒坐在地上,浑身大汗,痛快的大叫一声。
三天里,方寒不断修炼,从未有一丝懈怠!越是修炼,他越是感到这里元气充裕,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三体式,我已经练到了骨子里,能感应到骨头变化。接下来,只要练好拳架子,打熬出力气就好了!”方寒心中想到,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他将目光投向门外的一块四方石碑。
这块四方石碑,大概有三千斤!
方寒走过去,凝神屏息,扎稳马步,双手环抱巨石。
“喝啊!”
刹那间,方寒太阳穴鼓着,浑身肌肉隆起,青筋暴出,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块偌大的石碑,竟然被他双手抱起!
“砰”的一声,石碑重重砸落!
“呼……我虽然能举起,却做不到举重若轻地步!”方寒调整气息,自言自语道:“我的力量,应该只有炼体三段!还远远不够!”
乾元大陆,崇尚强者,每一位凡人都是练体士!
炼体期共有九段,一段增加千斤力量,九千斤,便是凡人肉身极限!而方寒如今只有三千斤!
咚、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方寒皱眉道:“谁?”
隔着门,丫鬟着急道:“公子不好了,宁家……宁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宁家,宁轻雪的家族?”
方寒闻言微微一笑:“呵呵,来得正好,我也正想去找她!”
说完,方寒打开房门,快步朝大堂走去。
尽管方悔下令,那夜洞房之事不许外传,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翌日,消息便无胫而走,传遍整个广德府。
街头巷尾,传为笑谈。
宁家的人闻讯赶来。
大堂上,方悔和一名中年男人对坐,喝茶。
男人身穿青色锦服,八字胡,三角眼,脸色蜡黄,露出一股雍容的姿态。此人便是宁家之主,宁远山。
宁远山面带微笑,和方悔寒暄了几句,不经意间问到方寒的消息。方悔只说方寒一切都好,避谈其他。
宁远山点了点头,微笑不语,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安。
宁远山从袖里掏出一个木盒,递到方悔身边,打开木盒,里面躺着十八枚金色丹药,发出馥郁芳香。
宁远山道:“方老爷,这是定亲礼金,二十枚炼气丹,老夫已经吃了两枚,其余的都在这里。你点点吧。”
方悔一愣,问道:“亲家公,你这是何意?”
宁远山微笑道:“事情简单,礼金退回方家,我把女儿带走!”
“方老爷,你也知道,看在我们往日交情,我才将女儿下嫁方寒!”
“可是,我没想到,方寒这般不成器!”
“洞房之夜,竟然昏死过去,害我女儿独守空房。既然方家子嗣无望,我女儿何必守着一个废人?”
宁远山手抚额头,一脸替方寒惋惜,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洞房内的那个受害者。
“宁!远!山!你想悔婚!?”
方悔将木盒放到一边,冷冷的看着宁远山。他始终保持平静,但在听到“子嗣无望”四个字后,方悔脸色一沉,怒目瞪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说一个家族绝嗣,是极大的羞辱!
这无异于打了方悔一个耳光!
方悔手掌稍稍发力,“砰”的一声,茶杯化为齑粉:
“宁远山,你女儿嫁给寒儿,是下嫁?”
“我呸!”
“你忘了,十六年前,你哭着喊着,要和我指腹为婚,现在看我方家落魄了,就成下嫁了!?”
“你亲口允诺,二十枚炼神丹,轻雪就是我方家的人!如今大婚办罢,生米煮熟,你又要悔婚,难道是欺负我方家无人?”
宁远山一脸尴尬,许久没说出话来。
若是过去,哪怕方寒是个废人,宁远山也会推着搡着把女儿嫁给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一是方家败落,二是方寒不能继承血脉。
所以,在大婚之前,宁远山早就定下计谋,让女儿在洞房时害死方寒,让方家绝后,自己好霸占方家的财富。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方寒竟然没死!
宁远山下定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推掉这门亲事!
“方悔,你这话就不对了。”宁远山索性撕破脸皮,道:“你儿子是什么样,你自己清楚,方寒,他根本不能人道!我女儿仍是完璧之身,什么生米煮熟,真是笑话!”
方悔道:“无论你怎么说,今天,谁也别想把宁轻雪带走!”
宁远山目露凶光:“如果我非要带呢?”
“那要看你的本事!”
“哈哈,你要和我一战?”
“是,那又如何?”
宁远山冷笑一声:“好,宁某不才,倒要见识一下,昔日的方氏天骄,如今还有几成实力!”
方悔斜睨宁远山,傲气道:“哪怕我方悔只有一层实力,也不敢辱没祖宗,让人欺负到头上!”
话音刚落,两人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气势。
气势化为无形的气浪,两股气浪撞击在一起,鼓荡开来,震得衣衫猎猎作响,周围的座椅倒飞出去!
众人惊得飞退开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住手!“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远来是客,在我方家动手,未免也太失礼数了!”
众人观瞧,那人却是方寒。
方寒迈开步子,走进大堂,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宁轻雪的身上。
宁轻雪穿着一件粉红长裙,肌肤如雪,一双丹凤眼,眸子透着一股楚楚动人,虽然年仅十六,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曲线玲珑,无愧是广德府出名的美人。一般男人见了她,必定会心生怜惜之情。
不过,在方寒眼中,宁轻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心如蛇蝎,令人作呕!
方寒冷笑一声。
宁轻雪毕竟做贼心虚,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方寒对视。
方寒朝宁远山一拱手,道:“伯父,别来无恙。”
“方寒,你这声伯父,我可担待不起!”宁远山皮笑肉不笑,说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哪一点配得上我女儿?”
“可是,我们已成亲。”
“那又怎么样?”
“宁轻雪,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笑话,你配吗?只要没洞房,小雪便是清白之身!”
宁轻雪瑧首轻抬,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方寒,你快跟大家说,我们俩是清白的。”
所有人看向方寒,期待他说出实情。
方寒心中一阵冷笑,宁轻雪把他当成过去那个方寒,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博取同情,真是可笑!
方寒脸上一片真诚,道:“伯父,要悔婚,你来晚了……我和轻雪,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大堂内,一片鸦雀无声。
“哈哈!说得好!”方悔大笑起来,向宁远山揶揄道:“听见没有,你女儿,身上有我方家的血脉,你就等着当外公吧!”
当外公?
哪来的便宜孙子?
宁远山神情阴郁得可以滴出水来,喝问道:“轻雪,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轻雪一脸惊怒:“方寒,你撒谎!”
“哼,我没撒谎!”方寒上前一步,目光逼视宁轻雪,放声道:“根据终北国圣律,男子一夫一妻,除非我死,或者我休了你,否则,你这一辈子,都是我方家的人!”
终北国圣律,不可违抗!
一旦宁家毁约,便会遭到终北国高手联手追杀!
难道,自己终身要守着一个废人?
宁轻雪彻底慌了神,辩解道:“不是的!那晚我脱掉衣衫,没等你近身,我便用水元力侵入你的……”
“够了,轻雪,住口!”宁远山脸色猛地一变,站起身来,“啪”的一掌,打在女儿的脸上。
宁轻雪捂住小嘴,不敢言语。
挨了这一巴掌,宁轻雪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露出马脚了!
方寒眼神一眯,心中了然,原来,宁轻雪谋害自己,是宁远山背后出的主意!
“方寒,你……很好!看来过去是我小瞧了你。”宁远山眯着眼睛,目光如刀,看向方寒:“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机,一步步逼迫我女儿……真是好手段啊!若不是你无法修炼,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天骄!”
方寒不卑不亢道:“哪里,说到心机、城府、无耻,我远不及伯父万分之一。”
“哈哈……”忽然,宁远山大笑起来:“方寒,可惜啊,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宁远山得意道:“若是三天前,或许老夫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把轻雪留在方家!但是如今,轻雪一定要跟我走!”
方寒一阵愕然,宁远山这怎么了?
难道,他自信能闯出方家?
宁远山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四四方方,上面是一道“浮云”形状的浮雕,中间用篆书刻着“广寒”二字!
“你们看清楚,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