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轩一听,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你是说没救了?”
吴秦闭上了眼睛:“恕小弟无能为力。”
崔轩移过视线,定格在青丘洁的脸上。突然,他抱起青丘洁就向涂山家跑去,大叫到:“前辈!前辈!求你救救她!”
涂山祁也顾不上许多,放下大戟走了出来,将人们引入涂山奈的房中。
“怎么样?”崔轩问道。
“她所中之毒倒也不是无药可救,只不过……”涂山祁褛着胡须说。
崔轩一听有戏,马上回到:“只不过如何?”
涂山祁惨淡一笑,说:“我要你们就此退去。”
“可以。”
“那些死去的村民们我也不追究你们,我们当天灾受着。”
“好!”
“你们永世不得踏入下溪村。”
“……”
“我知道你们要什么,只要你放弃。不然……”
“不但不救她,连我们也要消灭殆尽。”崔轩接口道。
涂山祁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出了房门,随便坐在门口,一脸平静地看着崔轩。
吴秦与崔轩对视一眼,吴秦向崔轩使了个眼色,崔轩轻轻摇头,吴秦却不作理会,骤然拔出刀攻向涂山祁,涂山祁一招四两拨千金,吴秦却是直径飞到大门外,狠狠地载到地上。
这时,崔轩也抱起了青丘洁,路过涂山祁时,深深的看了眼他,接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涂山祁也没有阻拦,而是说了一句:“可以理解为你不答应吗?”
崔轩却直径走到吴秦身边:“你抱好她。”又低声说了句:“找大哥!”说完,他拔出细剑直指涂山祁说道:“晚辈崔轩,请前辈指教!”
看着他的样子,涂山祁摇了摇头说:“你果真想好了吗?”
崔轩灵力大发,身体变成了银白色,慢慢形成盔甲的样子,盔甲如流动的水银,上面的尖刺闪着点点银光,剑也不似平常,显得异常锋利。
“二哥!”吴秦看着二哥,他知道这是他的绝技:归银甲。也知道这是他的殊死一博了。虽说这二哥有时喜欢卖弄自己的推理,有时的处置会令自己不满意,但大体上来说,这二哥是火猫山贼的创始者中自己最信服的一个,也是最敬佩的一个了。他又如何能扔下他不管呢?
“走~!”崔轩大声叫到:“忘记我刚才的话了吗!?”
也许大哥来还有一线生机!想着,吴秦运足灵力,拔腿就跑。
看着远去的吴秦,崔轩大松一口气,转头对涂山祁说:“好了,现在就让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就不在考虑一下了吗?”涂山祁依旧不想动手,皱着眉头问道。
“不必!”
“这真的这么重要?”
“很重要。”
“……哎!”
崔轩先下手为强,快如闪电般向涂山祁冲去。涂山祁脚下出现了一洼水潭,小小一洼,但仿佛深不见底,水洼还微微的泛起阵阵涟漪。
“哗”一洼清水打来,崔轩被震出老远,全身被打的湿淋淋的,被盔甲撕裂的衣服褴褛,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滴,他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他刚刚用尽了自己全力才挡下这一击,如若不然,自己的内脏就全部碎裂了,也许,不等火猫来救他,自己等一下就会死在眼前之人的手中。
不过,他虽然心有动摇可在脸上却没有表露,这是他浪迹天涯数百年的习惯,不然他也许不知在哪个贼窝死了多少次了。“算了,保全自己,且战且退。”打定主意,崔轩便不再硬抗,料定涂山祁没有武器,他机智的选择贴脸打。
不过这次一向精明的崔轩却是大错特错了,涂山祁倒也没有拉开距离,可崔轩的每次剑击都被其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越打越憋屈,越打退缩的心思就越强盛。
本来就不是涂山祁对手的他越来无心恋战,如何会能打得过涂山祁,一不留神,右肋被涂山祁击中,盔甲破解,涂山祁的水似乎浸透到他的五腑之中,他连忙跳来,一口鲜血喷出。他用剑拄着跪在了地上。
“我既已输,要杀要剐随便吧!也当是为死在我手的冤魂报仇了。”崔轩擦了嘴上的血沫,仰头笑着说道。
涂山祁看了看隔壁,又看向崔轩,说道:“本来饶你,我已是挣扎了许久,被你所杀的那十几户人家,有些孩子出生时我还抱过......”说着涂山祁陷入了无限感慨之中,突然又松口气的说:“现在好了,既然你已有死志,那我杀了你,既不会为他们自责,也不会为你难过了。”说完,涂山祁手中凝出一团水球,崔轩慢慢闭上了眼。
『到此为止了吗?』他想着。
他听到了流水声,他仿佛看到那水球变成一束水箭向他袭来。他感受到那水箭穿过他的头发,紧挨着他的头皮过去……等等!紧挨着头皮!崔轩睁开眼往身后看去。显然流水击中了崔轩身后的那棵树,并且还不轻。
只见那树枝干还在微微摇动着,树叶也在颤抖着。许是这棵树芽发的早,枝叶已经繁茂到盛夏的状态了,树叶层叠。有人!崔轩惊魂不定,没想到自己小心一世,现在连身后有人也不知道。
『一定是刚刚太紧张了。』一向自时盛高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既然在偷窥,怎么不敢现身呢?”涂山祁音量抬高,传出老远。
“哈哈哈哈!果然厉害!”涂山祁话音刚落,从墙拐处就走出一个骑高头大马的健壮男人,红枣马上还驮着一道红色艳影,不是青丘洁又是何人。“某乃火猫张盛,多谢兄台饶过我那兄弟一命!”张盛没有下马,仰着头的拱手道。
崔轩看自己大哥出现却没有表现的太高兴,他的目光依旧在那棵树上,他敢肯定,刚才涂山祁说的人不是火猫,还有另一人!并且这人极隐避,来去自如,自己竟没有一丝感觉。他感到一阵阴寒,似乎自己在漆黑的夜晚被蛇盯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不必谢,我本没打算饶他。”涂山祁望着那棵树若有所思的说道。
火猫见自己的出场没有让涂山祁有什么反应,连自己小弟也是在一直盯着一棵树看,心中气恼,拔刀一斩就让那棵树燃起了熊熊烈火,枝干烧的噼啪作响。
崔轩从中惊醒,看见了张盛兴奋的失声叫到:“大哥!”
张盛似乎很是满足,抬着他高傲的头颅,笑着说:“既然活着,就还不快滚!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
崔轩大喜,小心的看了眼涂山祁,见他没有什么动作后说了句“多谢大哥”就捂着伤口撒腿往村事堂方向跑去了。
“听老三说你有解药?”见崔轩离开,张盛开口第一句便说道。
“不错。”
“听他说,你要我们放弃那瀛洲楗才肯给解药?”
“你们想要瀛洲楗?!”涂山祁没想到他们要的居然是这个东西。传说,妖界之尊万备娘娘曾聚其仙器宝物于瀛洲岛,连同自己一起锁在也了瀛洲。而瀛洲每三千年就会在海上出现一次,虽说每每出现的地方在东南西北内外八海不定,且有众多海妖兽的阻拦,每次都是去多回少,可依旧有妖侠们前赴后继的前去。可是依旧进不了岛内部,只能在岛的外围捡一些灵石奇株,可还是珍贵的不得了。于是有传说说要进岛,只有用瀛洲楗才能进去,不过,时间过去了很久,所谓的瀛洲楗却从没有出现过。
涂山祁愣了神,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张盛,他从未听过村子里居然有这种东西,关于瀛洲楗他小时候也曾幻想过,而现在嘛……早已不信了,所以他这个古怪的眼神很像我们看到一个成年人口口声声要寻找七颗龙珠,并且还付出行动的那种……那种看傻逼的眼神。
“呵呵!没错!”涂山祁笑着说:“不过你们既然是要瀛洲楗,那我也不要你们放弃了,随便吧!不过屠村的仇却不可不报了!”
张盛仰天长笑:“哈哈哈!报仇?可笑!不过即是如此,你也大可放马过来。”
涂山祁笑道:“你倒是很自信啊!呵呵!有趣!”
“有趣?不!我无趣的很!”张盛提刀下马,指着涂山祁说道:“可敢比试一场?”
涂山祁不由好笑:“好啊!你要怎么比?”
“废话!当然是打一场了!”张盛扯着嗓子喊道。不过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没个彩头也无趣,这样吧!我赢了你就把解药给我,如何?”
涂山祁差点笑出了声,到头来还是为了解药啊!不过涂山祁还是忍不住咧嘴说:“也,也好!不过既然有彩头,那我赢了又还当如何啊?”
张盛一听,立马摆手说:你看如此英明神武的某可能会输吗?”
是谁给他的勇气,他才能这样厚颜无耻的不要脸,他这是脑子缺根筋啊?像这样的也能当老大?!涂山祁哑然。
说完,张盛就手执双刀扑了过来。
“且慢,且慢!”涂山祁伸手拦住,说道。
“又怎么了?”张盛?一个踉跄,停了下来,?但不满还是随灵力扑面而来。
涂山祁放缓语气,如看待子侄一样的说道:“你有双刀,我却手无寸铁,你觉得,这算是比试吗?”
张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又看了看涂山祁,无奈的说道:“那你快点!”
涂山祁微微一笑,手一招,一把大戟就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涂山祁手中。涂山祁抡圆戟刃,戟身如被淋湿了一般,戟尖也在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着水。
张盛双刀变得通红,火光四射,竟燃起了熊熊烈火,起身一跃,刀戟相交,水火向遇,“呲呲”声伴随着水蒸气冉冉升起。张盛被反震的后退一步,心想:“但是有两下子!”
谁知涂山祁以迅雷之势反手一捅,戟柄直指张盛,张盛勉强招架,再次后退了几步。涂山祁一跃而起,顺势劈下,张盛自知招架不住,从一旁跳来,戟重重砸在地上,竟激起一片浪潮,张盛又闪到一边,躲过水渍。
张盛不敢懈怠了,刀锋上的火焰更加旺盛,头发也变成火在随风舞动,燃炎在身体上爆开,瞬间燃尽了身上的褴褛。口中像喷出火蛇:“有意思,再来!”
涂山祁紧握大戟,脚下的水洼激荡这剧烈的水波,戟尖的水滴不断的拍击着脚下的青石板。
滴答...滴答。
涂山祁将大戟举过头顶,抡得想一个圆盘,水滴向四周溅射出去,可刚靠近张盛就“滋滋”蒸发在空中。他一跃而起,直朝张盛的天灵砍去。张盛手上火光四射,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顷刻,张盛脚下石板龟裂,热浪随水气向四周的树木与门扉散去。
一击,一击。刀光剑影,热浪冲天。雾气越来越浓,只看到两道影子在在里面往来翕忽,交错窜动。
…………无耻分割线…………
涂山奈从刘寡妇家出来后本想直径去家里的,可她没有走出几步就看到一片**掳掠,杀声遍野,她去何能忍,一家家,一户户,一见着些作奸犯科的败类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刀。当然,用的是刀被,她依旧没有勇气杀人,她觉得一个人再如何罪无可恕,他也有值得让人赞赏的地方,也有让人钦佩的地方,就算他这些都没有,那他也是鲜活的生命啊!她的刀刃永远都无法对准他们。
打晕一人,涂山奈看这眼前的这些污聩不堪的场景,皱着眉说:“你快离开吧!去上溪村,那里应该安全!”
女子含着泪不舍的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丈夫的尸体,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爬到旁边,抱起丈夫的头,紧紧的塞在了怀里,沉默不语。
“你……”涂山奈刚要说话,一只飞箭穿过女子的头颅,她甚至没有做出反应,脸上依旧是她对丈夫的愧疚夹杂着那淡淡的悲。
涂山奈张大嘴巴,她没想到一个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溜走,她回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人手执弓箭就站在门外不远处。
那人看了看屋里,狞笑着说:“我那兄弟是你杀的?”
涂山奈看了看被她打晕的的人,又看向来人,她眼睛微眯,透着股烈烈的杀意,她刚要踏出门,一支箭矢就在她脚边摇晃着尾翎。
“妖气不错。”那人说:“不过可别乱动,不然下一次我的箭就不知飞哪了!”
涂山奈现在极度愤怒,愤怒到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愤怒到脑海里只有“杀了他!”这一个念头。她眼睛通红,皮肤也红得想被鲜血染过的一样,却油腻的反着亮光,身体上散发着缕缕热气,鼻子也呼出热气,活像发狂的公牛。那人也警惕的看着她,将弓拉到了极限。
突然,静如处子的涂山奈骤然如猛虎一般向那人扑去。那人眼疾手快,一支箭不偏不倚的直中涂山奈的心口。
涂山奈提刀一劈。箭分成了两半,分别插在了她身后的两个门柱上。那人在次抽箭拉弓,可还没有拉开,涂山奈早已行至其跟前,手起刀落,弓断人亡。
而涂山奈却没有停下脚不,她直径跑出门去了。
…………
“嘻嘻嘻嘻!这还是个大户人家,大哥你看!这桌子,红木诶!你看!哇!”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到桌椅橱柜,小到茶碗瓢盆,他全都摸了一遍,一边还在惊叹,睁大眼睛上蹿下跳。
胡菲在一旁看着那人,要是以往,她也许会嘲笑是那里来的土鳖,可现在她却一言不发,要知道,她连同家人的小命还在这个土鳖和他哥哥手中,她连自己的贞操也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吵吵个屁!没见过世面!”话音刚落,小屁孩马上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一个大胡子疤脸男坐在桌旁指着胡菲一家三口说:“你们!粮食,钱财,首饰,衣物全他妈都给老子拿出来!”
二老还在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还不快去!”胡子男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的叮当作响,像二老一样跳起落下。
“是!是!”男人结结巴巴的应了声,向妻女招手:“诶!”妻女也赶紧跟着男人往里屋退去。
“等等!”大胡子抬手叫住了他们。三人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不知英雄还有什么吩咐?”老头子谦卑的说。
大胡子一指胡菲:“你!留下。”
胡菲求助地看向父母,老婆子扯了扯老头的衣袖,老头责怪的看了看老婆子,满脸堆笑的说:“英雄,小女今年只不过一百三十岁,怕是服侍不周!还是算了吧!”
“哼!你这个老不休!我……”话没说完,大胡子的头就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胡菲吓得惊声尖叫,二老也吓得不轻,等小屁孩反应过来时,他只见一个全身红似火,发着丝丝热气的怪物,不是涂山奈又是何人。
原来,涂山奈自从亲眼看见那女子死在自己面前,亲眼看见这班土匪如何将生命做草莽,她怒不可恕,发狂一般的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猛兽,见人就砍,遇人就杀,刀刀致命,一路杀到了胡菲家。
只见涂山奈快步行至胡菲面前,一刀斩首,血溅四丈,老婆子当场就晕了过去,老头子捡起椅子就要去跟涂山奈拼命,涂山奈又一纵劈,老汉连人带椅被劈成两半。
小屁孩抽出腰中的刀,双手紧握着刀柄,刀尖对着涂山奈,瑟瑟发抖。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可看了眼一旁大胡子的尸体,又胆怯了。他看了看门。不远!正要逃跑,涂山奈却转过头用散着红光的眼睛看着他。
“不要!不要!”他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后退。“嘭”他靠在了墙上,他退无可退。“不要杀我!不!我,我求求你!不要!不~!”
涂山奈的刀早已挥出,他迎来了他注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