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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交易

你是晨曦破晓的第一缕光,

游荡旷野无拘束的风;

是星河彼岸怒放的花,

群山之颠晶莹的白;

是林间欢快的翠鸟、不老的泉,

是我梦中不曾聆听的天籁;

也是我青春不安的骚动,

念念不忘的相思、淡淡的愁;

你不经意留下的斑斓,

滋养了我全部的梦;

而我,却只是与你无关的路人,

静夜不眠的无名野草;

在每个漫长的夜,

徒劳铭刻着你的惊鸿;

我是渴望被你照亮的阴影,

奋不顾身乞求你青睐的傻瓜;

我是XXXX学院的张亮。

PS:美女,下次肚饿时可以请你吃个宵夜吗?

——张亮

**********

张亮怀着忐忑,将情书封在精美的信封里,又将信封与一盒巧克力装在一起。很快,它们将会被送到曾在图书馆门外拒绝他一次的女学霸手中。

她叫曾静虹。

张亮不知道这次投石问路效果如何。据说女神是将时间利用到极致的超级学霸。除了一起吃宵夜,张亮甚至找不到别的借口去约她。

“要不换个目标吧?”

见张亮愁眉苦脸,王小山嘿嘿笑道。这几天他春风得意,显然干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学霸不能碰。何况见多识广的学霸?喂,我说亮子,你脑袋到底哪根筋不对?就算约上了,也就是每天去图书馆里坐在一起发呆。这有什么意思?再说她身材也不怎么样嘛。要不叫我老婆帮你介绍个?放心,兄弟绝不能把你给坑了!”

以往王小山口中的女朋友,这时已自然而然转变成了老婆。

“然而你就是个坑货。”张亮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你帮我到这一步就够意思了。剩下的我自己搞定。”

说来奇妙,王小山老婆初中同窗恰是曾静虹室友,因此王小山不费吹飞之力就搞到了女神的情报。这为张亮提供了能传达心意的通道。可以说,王小山帮上了大忙。

张亮好声好气将叽叽歪歪的王小山支去办事,自己紧张不安的在寝室里徘徊起来。

约,或是不约?

这是简单不过的问题。哪怕张亮觉得希望不大,但不试试总是不会死心的。这晚王小山又没回来,也不知道事情办成了没。张亮苦等一晚,始终都不曾打开这些天被冷落的电脑。宿舍一熄灯,他就意兴阑珊的爬上床睡觉了。

夜晚十一点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躺在床上假寐的张亮一咕噜爬起来。他紧张的点进信箱,大气都不敢出。在信箱里,张亮看到了一则发件人未明的新消息:

‘明晚8点胖子烧烤店等着。’

张亮的眼睛顿时亮了。

…………

张亮7点半就来到了校外的胖子烧烤店。他占了处安静的二人座,满怀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见面。

等会该聊些什么?也不知她喜欢倾听还是诉说?准备的几个段子有没有用武之地?要不要假装请教些学习外语的秘诀?又或者,吃完宵夜一块再找个教室自修,这样路上就能多聊聊。晚点还能送她回寝室呢……

他坐在角落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过了8点。张亮坐立不安的左盼右顾,不时转过头,期望见到那道砰然心动的身影。

曾静虹却没有来。

反倒是坐在另一个角落的奇怪女生,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个不停。她戴着红色头箍,一副夸张的黑色眼镜占据了大半张脸。她不时朝张亮方向有意无意的呲牙,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异样物体,大概是副银色的牙齿矫正器。

张亮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干脆就起身来到了店外,翘首期盼着意中人的到来。

“你是张亮!”

张亮才呆站了一会儿,背后一个得意的声音就响亮的大叫起来。

张亮吓了一跳。回过头,又见到了那位奇怪的女生。女生笑盈盈望着他,在厚厚镜片下,一对黑色眼睛居然被放大了一圈。结合红色头箍和银色牙套,张亮感觉眼前这位就像异星来客。

女生眯着眼睛笑道:“别等了。静虹不会来的。不过她委托我过来对你做些……调查。要是你过得了我这关,等她没那么忙,自然就会约你了。”

她朝张亮大方的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吴玲花,静虹室友。你的情书就是我帮忙传达的喔。所以不管怎样,这顿宵夜你是逃不了的。”

张亮干笑几声,伸出手去与她完成了这简单的相识礼仪。两人回到烧烤店坐在一桌,吴玲花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食物。张亮不说话,他郁闷坐在那儿发呆,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坐在对面的‘牙套妹’,摇晃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王小山的情书不是他自己写的,对吧?我就知道,那个滑头也就会说些花言巧语,哪会写什么情书?但他又没从网上抄,所以只能说明背后有高人指点了。而那个高人就是你。对不对?”

她有些兴奋的断言道:“你跟我想象中很像诶!呆头呆脑,又清清瘦瘦,也只能是你了!”

这马屁拍得张亮心里甚是舒服,但受用之际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吴玲花吃惊的道:“原来你就是王小山老婆的初中同学?”

吴玲花顿时倾倒。

张亮记起不久前她说过一次,只是当时没放心上。于是他尴尬的干咳几声,有些勉强的直入正题:“那个……,你室友,也就是静……静虹。她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这种事还叫室友搞什么调查,感觉还是蛮奇怪的。要是……要是她没兴趣,直说也没什么。”

吴玲花道:“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没兴趣啦。但你知道她学业很忙。既然想追她,也该有心里准备吧?所以她的意思是先让我摸摸你底细。要是没问题,期末考完了她可以约你一起旅行。合适就顺便谈个恋爱。下学期肯定不行了,她要忙着实习,哪顾得上你。明白吗?”

张亮呵呵笑了几声,心里对曾静虹滔滔不绝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对于假期,自然也多了几分期待。

吴玲花笑眯眯的道:“但我这关也没那么好过。要不是有事相求,我才不趟这浑水。所以你要先帮我个忙,我这边成了,我才会帮你搞定静虹。不然你现在就可以死心了。”

张亮不解的问:“我能帮你什么忙?”

吴玲花理直气壮的道:”很简单啊!给我写情书呗。你知道现在那些大四的男生就像发情的野狼,见到单身女生就扑上去。有好几个男生最近老是纠缠着我。烦死了。你给我写几封情书,我可以把它们放在朋友圈里秀秀,他们知道我名花有主,自然就死心了。”

她望着张亮,又贼兮兮的笑了起来:“同时也满足下我的虚荣心吧。并不是每个女生都能收到情书的。尤其还是能来炫耀的情书。我受够了XXX那个家伙,这次该轮到我了!”

张亮无语。心想我就是这样一只发情野狼吧?不过那些同行的眼光也实在……特别了些。想这样想,话却不能乱说。就这件事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于是随口答应下来。

吴玲花又道:“静虹那边你就不要费什么心了。她对那些东西其实并不是太感冒。不过有我尽心帮你,机会还是蛮大的……”

当两人走出胖子烧烤店,一桩奇怪的交易也就顺利达成。张亮怀着复杂心思,正要与吴玲花道别。偏头看时,却不见人影。转过头,才见到她蜷缩在身后屋檐下摩挲着双手,忙不迭的跺着脚取暖。

见张亮望过来,她呲了呲牙,哆嗦着笑道:“帅哥,你穿得还蛮多的嘛。借件衣服不过份吧?哎,要不你先送我回去,到了宿舍我就把衣服还你。”

温暖的烧烤店外确实是另一个世界。张亮低头看了看自己潇洒单薄的穿着,苦笑了几声,也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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