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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悟悲

陈俣在炼丹上的‘进步’就和炼符一样,只能用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来形容。

也让得那些想要看他笑话的人纷纷闭嘴。

炼符和炼丹加起来,每月至少能有一千左右的灵石入账。

要知道,就算是刘老这些几十年的老符师也不过如此,足以和一些势力相对薄弱的长老比肩。

这让得那些弟子眼红不已。

不过因为萧兰的原因,饶亮等人却是再也没有来找过陈俣,这让他很是遗憾。

近两个月里,陈俣除了炼符、炼丹,其余时间都是躲在屋舍,醉心于《悲风十三剑》。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陈俣皱了皱眉,这门剑法实在古怪。

不由的苦笑一声,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遇到这么一门古怪的剑法,使得他耗费几月光景也不得要领。

再次将《悲风十三剑》里所记载的内容仔细回忆一遍,陈俣更加迷茫,以悲入剑,非大悲之人,不可明悟。

可据陈俣了解,在水云宗的历史上,根本无人真正炼成这门剑法,难道这当中就没有大悲之人?!

血染仙域,他失去无数亲人、朋友,如今父母、爱人生死未卜,难道自己的经历还不够悲。

陈俣怔怔出神,时而皱眉。

……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俣猛然从床榻之上跳起来。

“他所悲,不是我所悲,我所悲,亦不是他所悲,悲是悲,悲不是悲,悲是……道!”陈俣喃喃自语,时隔数月他总算明悟了这门剑法。

“创造此剑法的前辈,绝不简单!”陈俣并没有明悟剑法的喜悦,心里反而苦不堪言。

没想到两世为人,血染仙域的战神,竟是被创造这门剑法的人狠狠的坑了一次,因为这门剑法,悟的不止是悲,更是道,以悲悟道。

数月以来他都走进误区之中,只想着以悲悟剑,却没有想到以悲悟道。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这门剑法虽然奇异,奈何身世凄凉,竟是被埋没在着水云宗之内,更何况道是世间最难明悟地,纵然是这个世界的至尊,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够明悟属于自己道,陈俣自然也没有将这门剑法和道联系起来。

“此剑法,可配‘神通’之名,而且还是大神通!”陈俣目光灼热,没想到竟是在水云宗遇到一门大神通。

法术和神通的区别在于威力,这之间的区别又犹如天壤和淤泥。

“你我相遇,即是缘分,我定会让你发挥出该有的威能!”陈俣喃喃自语,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门堪称神通的剑法,将会永远埋没在水云宗之内。

“他所悲,不是我所悲,我所悲,亦不是他所悲。”陈俣感慨,心里对创造此剑法之人更是钦佩,不只是因为那人悟出属于自己的道,更是因为那人浩瀚如海容纳万千的胸怀。

陈俣的身世悲不悲?

对他来说,悲痛欲绝!

然而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有人会为他的经历流下伤心的眼泪,或许会为此黯然,或许一笑置之,又或许漠然以对,不管是流泪、黯然也好,还是漠然一笑也罢,转身之后他们自然也就遗忘了。

他的遭遇在如何悲惨,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何来的悲?!

创作此剑法之人,所悲的不是个人之悲,而是天下之悲,这是何等胸怀!

陈俣站在屋舍里较为空旷的地方,手里明明空无一物,却给人一种手里握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剑的感觉。

只见他手臂轻抖,狂风顿起,吹着身前木桌上的药瓶哗哗作响,要是他现在手里真的有一把剑,这间屋舍,早已被剑气所毁。

他比划的正是《悲风十三剑》的剑招。

越练陈俣越心惊,对创作此剑法之人更加钦佩,《悲风十三剑》,共计十三剑招,每一招都极为简单,而且招招连贯,毫无破绽可循。

只能用完美二字形容!

练完一套剑法,陈俣推开木门,向外走去。

今天是外门弟子考核的日子。

不出意外的话,江小胖和佟筱筱应该都会参加。

于对他们是否能顺利进入内门陈俣并不担心,毕竟江小胖所习的是经他简化后的仙法,虽被无限简化,但想来这个世界也很难找到一门能够比肩的功法了。

而且陈俣也授意江小胖私下将这门功法传给了佟筱筱。

当他来到武堂时,考核已经结束,共有九名弟子通过,江小胖和佟筱筱不出意外也在这九人之中。

“俣哥!”江小胖看见陈俣兴奋大叫,几个跨步便是来到陈俣身前。

看着足足长胖一圈的江小胖,陈俣戏虐道“日子过的很滋润嘛。”

自从萧兰对陈俣态度之后,柳老巫婆便被撤销药圆管事一职,由江小胖代为掌管,江小胖曾虽受到药童欺辱,掌权后到没有公报私仇,折磨那些药童,而且该分配的灵石也是丝毫不少,很是受到药童的尊敬。生活自然也过的很是滋润。

唯一让陈俣哭笑不得的是,江小胖让药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歌功颂德,赞美一番。

“陈师兄。”佟筱筱缓缓走过来,低着头不敢和陈俣对视,很是委屈。

自那日起,陈俣便是没有在去药圆,就连给她疗伤的丹药也是托刘十八送去。

“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什么没有去看过你吗?”陈俣看着佟筱筱委屈的样子,轻笑道。

“你生我的气了。”佟筱筱咬着嘴唇,更加委屈,却是倔强的没有流泪。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陈俣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不去看你,是要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他们不敢欺负我。”听到陈俣没有生气,佟筱筱这才抬起头,脸上的委屈也随之消散许多。

“他们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陈俣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可能永远帮助你,也没有这个义务,路还得你自己走。”

他这番话是说给佟筱筱听,也是说给江小胖听,如果让他们产生依赖,未来不管修为境界多高,内心依然弱小。

斗米恩,升米仇。

这个道理陈俣明白。

“长老就由我领他们二人入门吧。”陈俣来到考核长老面前,施礼说道。

“这自然好。”考核长老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感慨万千,半年前陈俣才在他眼前参加考核,当时虽然表现惊艳,却并没有让他过多在意,时隔半年就已然成为内门风云人物。

陈俣带着江小胖二人进入内门,也学着考核长老,给他们讲解内门的一些规矩。

佟筱筱走在陈俣左边,轻轻开口说道“师兄,我想加入药堂。”

陈俣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行。”

闻言,佟筱筱有些失落,却没有问为什么。

陈俣知道佟筱筱现在的心思,说道“有些事以后你们会知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加入符堂。”

“嗯。”佟筱筱轻轻应了一声,自然不会拒绝。

“俣哥,我想加入铸造堂。”江小胖在一旁开口道。

陈俣皱了皱眉,说道‘’铸造虽然相对简单一些,却比较幸苦,而且收益也不如药堂、符堂,你要考虑清楚。”

“我这脑袋,估计也不适合炼丹、炼符,就加入铸造堂吧,以后还能亲手为你们铸造法宝。”江小胖就像没有听到陈俣的话,兴致勃勃的说道。

“随你吧,既然选择了,就别轻言放弃。”陈俣摇了摇头,带着佟筱筱、江小胖来到符堂。

当刘老听到佟筱筱要加入符堂也是欢喜不已,对佟筱筱更是关照有加,在他们看来陈俣和佟筱筱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也就只差当面说破了。

“陈师弟在不在?”

安顿好佟筱筱,就在陈俣正准备带着江小胖去铸造堂,顺便选一把趁手的剑时,符堂门外响起一道声音,不得不让他临时改变计划。

陈俣走出符堂,看着那位呼吸急促的女弟子,皱了皱眉,问道“不知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那位女弟子拍了拍胸口,气喘吁吁的说道“掌门让你立即去大殿。”

“嗯,我这就去。”陈俣眉尖轻轻一挑,猜不透涂南山这么着急找他所为何事,难道还在打他灵石的主意?!

说着便是不紧不慢的向着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门口,待守卫弟子通报以后,陈俣调整气息,神色‘紧张’的走进大殿。

陈俣余光从大殿里快速扫过,大多数长老竟都聚在在这里,分别坐在大殿的两旁,为首的几位衣着却不是水云宗服袍,而他们身后还站着三位弟子。

除此之外,大殿内还有两位水云宗内门弟子,陈俣都认识,一位替他保管着灵石的冯飞,另一位这是药堂弟子。

“陈俣、冯飞、张勇,过来,这位是福天洞的李掌门,这几为是福天洞长老,身后三位是福天洞内门弟子,你们可以以师兄弟相称。”涂南山坐在大殿正上方的宝座上,向陈俣他们介绍道。

“见过李掌门,见过几位长老,师兄(弟)。”陈俣他们连忙向着李海福施礼。

“李掌门不远千里来我水云宗,是希望两宗弟子之间相互切磋比试,共同进步。”涂南山缓缓开口,皮笑肉不笑说道“你们三位在水云宗各有所长,就由你们和福天洞三位师兄弟切磋交流吧。”

陈俣这才恍然大悟,说是切磋,其实是福天洞想彰显自己的实力,直白点说就是来砸场!

输赢关乎的是两宗门的颜面。

难怪涂南山如此着急将他唤来,想必是让他和福天洞弟子比试炼符。

陈俣问道“不知比试什么?”

涂南山说道“炼符、炼丹、斗法!”

“我水云宗人才济济,何须两位师兄出手,不如就由我陪福天洞三位师兄切磋吧。”

陈俣的声音淡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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