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小张阳不醒,张二牛转头,瞪着铃铛般大眼,厉声问向马慧慧:“小猴子怎么了?他受什么伤了?是谁伤害了她?用什么伤害的他?伤口怎么找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了?”犹恐声音太大,伤害到此时的张阳,低声的张二牛,此时更像是一只在低声吼叫的狮虎一般,让人看去,异常骇人!
一连串的问题,朝着马慧慧就直冲过来了,犹自发懵的马慧慧,也不知道原因,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平日里亲切、现在却如发疯一般的二牛叔的这一连串问题了。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下意识的将自己被小张阳从人群中拽出来、以及自己和小张阳之间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一面轻抚着小张阳的身体,擦净小张阳身上的冷汗,一面听着马慧慧的解释。等到马慧慧说完后,张二牛两眼一瞪:“这就完了?什么叫你一拽,小猴儿就被你拽过来,然后就发现他已经是这样了?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谁弄成这幅样子的?你竟然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你竟然不知道?有没有人靠近他?你也没看见?”
看着已经有走火入魔倾向的张二牛,周围人也在劝他:“二牛哥,你先别担心?现在尚且不知小猴儿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伤?还是得病?你暂时先别急,等老中堂来了以后,看小猴儿到底是怎么了,再追究原因!”
“对啊,你现在着急也是没用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是等着老中堂来吧。我们先照应着点,别让小猴儿再恶化!”
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猴儿,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压抑的气氛凝聚在每个人的心头!张二牛是镇上最好的猎手,也是镇上疼儿子出了名的,如果因为小猴儿的缘故出现什么问题,这直接影响到镇子的肉食来源!更甚至会影响到村子能不能有足够的猎物,去与其他人交换生活所必须的用品!而且,虽然小猴儿平时是闹了一些,但是仍然是镇子里的小孩,在这些大人们看来,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就在人们正在劝慰张二牛的时间里,名叫大瀚的大汉已经回来了这里。
把背上一身凌乱、而且嘴里嘟嘟囔囔,喊喊叫叫的老中堂轻轻的放在地上,身高丈二的大瀚立即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好几个头,抬起沾满泥土,血肉模糊的脸,对着老中堂嘶吼:“老中堂,是我不对,不该用强把你背来,你先给我二牛哥的孩子看看,你先看看小猴儿到底是怎么了,看完以后,我大瀚你是打是骂,我绝不说半个不字!就算你让我倾家荡产,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让你拿去!”
一顿话把嘟嘟囔囔的老中堂所有的抱怨都堵了回去,不再言语,转而直接冲着小张阳而去。“罢了,罢了!就当是被请来的吧,医不登门啊医不登门!”一边唠叨,一边快步走到小张阳的身边,伸手探脉,扒开小张阳的眼皮,还用手轻抚小猴儿的额头,再先开小张阳的衣服,手背随着小张阳的全身游走了一遍。
查看半晌,然后在张二牛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不自然的低下头,轻叹一声:“老夫没见过此种病症,恕我无能为力!”“扑通”的一声,张二牛一下子跪在了老中堂眼前:“求老中堂一定再想想办法!这是我张家唯一的血脉!万不可就这么夭折了啊!”
“你别跪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老夫行医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身体发冷,触之湿滑,曾出大量冷汗。”
低头琢磨一会儿,又继续开口:“但身体内却似乎是有混乱的热流在流动。小猴儿的四肢百骸中,好像每一处都有热流在流动。似乎不只是一股,好像有两股?三股?还是四股?”
老中堂皱着眉头:“身体冰冷,出大量虚汗,分明是受到了极大地威吓,或者是在生死危机中才有的身体反应。”
停顿了一下,接着诊断:“而且看其目光,已经有了散乱的迹象,分明是他的意识在这危急中正在分散!”
老中堂苦着脸分析了半天,似乎也是实在说不下去了:“但是体内有热流涌动,而且异常活跃。却又是我怎么都想不清楚的事情,我们常人体内都是一整条首尾相接的脉络,而在我的探查之内,小猴儿体内竟然有四条之多!而且位置竟然在不断地变化!这种病症绝对不是我能看得了的!这个病症,于他身体上有些症状,很可能有些涉及到灵魂方面的事情,可能也就那些有名的大夏国国医,或者传说中的修行者们才能看的了吧。”
最后一句断言,无疑让张二牛和马慧慧等人的心沉入了谷底!对老中堂的到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也随之消失!
“意识散去!意识散去!”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老中堂的诊断。“这不就是死了吗?是死了啊?”张二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蹲在地上念叨着。
“哎······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外热内冷,精与气冷热激荡,致神不宁。这种生死危急中的灵魂上的反应,老夫所知的任何药石对此都无能为力······”
刚还在碎碎念叨抬起头的张二牛听闻此话,突然抬起了头。“你说什么”张二牛张口喝到。
正在自顾自的劝慰着张二牛的老中堂,被张二牛的语气和略显狰狞的表情惊呆了一瞬,就解释道:“我是说,小猴儿这种灵魂上的反应,是我所不能治愈······”
话没说完,就被张二牛粗鲁的打断,“你是说小猴儿这是在生死危机中,灵魂上的反应?就是被特别恐怖,有生命威胁的东西吓得?”
皱了一下眉头,老中堂回答:“要是这么说,也没有错。医圣所说,肝主藏魂,肺主藏魄,心主藏神······”正兀自背着医圣所著《惊恐杂病论》再一抬头,却发现张二牛早已不在身前。只得暗自摇头,为自己的医道尊严暗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