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下了翠柳和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媒婆来陪着李南雪。大红布条挂满了各个角落,喜字蜡烛照亮着这个夜晚,床上绣着一堆鸳鸯,许是意味着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从白日拜完堂后,李南雪便一直端正的坐在床边,偶尔坐得有些累了,动一动,身边的媒婆都会提醒着不要乱动,以免乱了妆容。
等待了半日之久,从白日等到天黑,这期间李南雪一直不能进食,身旁的翠柳难免会有些心疼,可是却碍于婚娶的习俗,不敢私自作主给李南雪食物。那位老妈妈一直在帮李南雪整理服饰,似乎是要摆到最完美的位置,最完美的形态,偶尔嘴里还念叨着几句:真好看。
盖着红纱布的李南雪,随着时间的流逝,脸色也逐渐也越来越紧张,有时还有几滴汗滴从她的脸上滑落,她的心中难免会慌张,她即将会和那人共枕同眠,而那人是百姓口中所说的花心少爷,自是感到一些委屈和不情愿。
“你们都下去吧。”门外沈少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他吩咐门外的丫鬟离开。
屋内的媒婆听见了声音,立马迎了上去,搀扶着此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沈少秦。
“沈少爷,你可来了,新娘子都等你好久了。”她眉开眼笑的说着,招呼着沈少秦坐在李南雪的身旁,亲密无间。
沈少秦正准备伸手将李南雪头上盖的红纱布拿下,被眼疾手快的媒婆阻拦下,“少爷!”她将喜秤放入沈少秦的手中,李南雪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不自觉的变得冰冷了许多,“用这个!”
沈少秦不耐烦的拿起了喜秤,轻轻的挑下了那块纱——乌黑至极的长发被盘起,露出了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些许碎发使得眼前这个美人多了几丝妩媚的风韵,淡淡的胭脂红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极佳,细长的柳叶眉使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纤腰动人,眼眸含春,唇不点而赤,看得身旁的媒婆都已红了脸,更何况是沈少秦。
“我可娶得一位绝世佳人了。”他的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可行为还是颠三倒四,让李南雪感到一丝不舒服。
媒婆督促着行完交杯之礼,便拉着翠柳匆忙离开。临走时翠柳的步子踌躇,见翠柳如此,媒婆便强行拉着她离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便不需要多知!”
屋内只剩下了李南雪和沈少秦。
一人在床沿边坐立难安,而另一人却坐在圆桌前喝酒,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突然沈少秦走到了李南雪的身前,站了一会儿,还未见李南雪有任何动静,唤道:“娘子不为为夫更衣侍寝吗?”
李南雪的身子微微一怔。
更衣?
侍寝?
对啊,拜过天地,交杯喝酒,名义上来说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的吗,可是李南雪的心中还是有一丝害怕。
既来之则安之,她的心中一直在默念。
她坐在床沿边,没有起身,为沈少秦解开了他的腰带。同一时间,沈少秦将手放在了她的发饰上,取了下来。她的发丝凌乱的散开,比盘发的她更多了许多风情。
受到惊吓的李南雪将手放在他放过的发丝上,却无意中抚到了他的手。她抬头看他。深邃的眼神,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将她吸了过去,高挺英气的鼻子,深黑色的长发垂在两肩,身材挺秀高欣,本是棱角分明,俊朗飒爽的俊儿郎,可现在他的脸上多了几丝玩味的笑容。
“你做什么?”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眼神不断的躲闪他。
他将取下的头钗放在一旁:“娘子莫不是要戴着这般沉重的发饰同我入睡?”李南雪一时哑口无言,他看着着实好笑。
“既已拜过天地,跪过父母,我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娘子不需如此拘束。”说完他又饮了一口酒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后他将双臂平举,示意她继续为他更衣。
她看着他的眼睛,犹豫再三,李南雪最终还是起了身,为其宽衣解带。
可能之前也有其他的女子为其宽衣解带……又可能,有其他的女子同他同床共枕,细数夜晚趣事……
一想到这,李南雪的双手就停了下来,他身上的大红的外衣也并未褪去。意识到李南雪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娘子这是何意?”
李南雪摇摇头。当日在花柳街本就已被他轻薄,又何须如此做作伤感。
许是他的酒意还未曾散去,并未等到李南雪的回答,便将李南雪揽入怀中将头埋入她颈间,朝着床上躺去。
“沈少秦你干嘛?你……”
话还未说完,沈少秦便整个人压在了李南雪的身上,她只觉的脸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