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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夜后的曙光

“妈!你怎么了?!”杨思夜以迅速赶到医院。

妈妈在手术室外的板凳上哭得死去活来,完全没有顾及到赶来的杨思夜。“妈……你冷静一点……”杨思夜把手放在妈妈的肩膀上。

“思夜要是你爸没了……我……我们该怎么办啊?”杨思夜从未见过一个大人也可以哭成这个样子,连话也说的断断续续。而这一刻的思夜却是一脸平静。

与其说她是一脸平静,倒不如说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是呀,如果我爸爸没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滴答滴答,手表上的指针一下又一下的走动,时间转眼就过了十二点,手术室上的灯由红色转为灰色,难闻的消毒水气味迅速从刚刚敞开门中散发开了。冰冷在一瞬间侵蚀了杨思夜的身体。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正要开口,思夜却避开了主治医生,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手术室。

那个曾经魁梧的男人,现在他的生命正在弥留之际。杨思夜始终不掉眼泪。她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杨思夜的爸爸动了动嘴唇,思夜跪在床头,握住他的手,“夜儿……要坚强……”杨爸爸吃力的举起他那勉强还能动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爸爸,不要死!你还要看我考大学!看我嫁人……”杨思夜的声音有点颤抖,父亲摇了摇头,“我一直想去大海……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一定要听妈妈的……”那个“话”还未说出口,父亲就睁着留念的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思夜为他合上了眼睛,眼泪不住顺着面庞滑下。

“思夜,我会和你老师请一个星期的假,你一定要尽力从悲伤里走出来。”次日下午四点,火葬场内,杨思夜的母亲——梁颖慧,搂着和她一般高的女儿,思夜木纳的看着母亲,母亲的表情,真的难以辨认。思夜对梁颖慧笑了一下。她忽然的笑容使得梁颖慧微微一怔。

“妈妈,我去散散步。”晚上七点的时候,杨思夜走到门口,换上了淡蓝色帆布鞋。“妈妈今晚加通宵的班,你要早点回。”杨思夜愣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摔门而去。“这孩子,反应略有点过激了……”梁颖慧将口红和粉底放入包中,随即也坐车离开。

“妈妈今晚加班,哈哈,意思就是说我可以彻夜不归,哈哈……”不知不觉,杨思夜走到了学校的后山上,泪水终于决堤,一个人,坐在清幽的地方等日出。按常理出牌,一个人,没有灯光,没有朋友,安静的过分恐怖。但,今天不只是安静,还有心底那撕心裂肺的痛!杨思夜跌坐在一棵树下,在没有人的地方,在安静的地方,在昏暗恐怖的地方,星光也黯淡了,也是,属于我的光,已经不存在了……

“哥,你真的是有好无聊啊,为什么要我陪你出来演话剧啊!!”“小姨说的,我们要为她的话剧社的知名度着想。”微风习过,两个男孩也打着手电来到后山上,“唔……”一个男孩发出震惊的语气,手电光停留在杨思夜的背上,但思夜并未察觉,只是呆呆的望着前面的漆黑一片。“前面的女孩,你是谁啊?!”思夜没有回答。“喂,你是谁啊!”和前面那个声音相比,这个相对来说较为活泼一些。不曾想,活泼声音的那个男孩的手,居然搭上了杨思夜的肩膀。“不要碰我!”杨思夜抖着声音拍开了男孩的手,红肿的眼睛暴露在手电的强光下。“啊!小小白!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上次那群小流氓吗?”上官逸飞?杨思夜有点诧异。“我……我是来等日出的……”“我陪你吧,漫漫长夜,一个人不安全。”逸飞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唉,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陪她看星星,那我只能去找小姨排演话剧了,先下山了。”远成转身离去。

有人了,心中的心弦被拨动,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逸飞被吓到了。“小小白……你怎么了?”杨思夜哽咽的说:“我爸爸…………走了……”逸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思夜,只是不说话,现在也只能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思夜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下子靠在了逸飞的肩膀上。“唔……思夜,思夜?睡了?算了。”逸飞让思夜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杨思夜的身上。“她的心灵被折磨了一天,应该累了,好好休息吧。”那一晚,杨思夜又感受到了自己枕着爸爸的腿睡觉了,尽管这是虚幻吧。

“思夜,思夜,起来了。”杨思夜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身披着逸飞的外套,而逸飞,站在前面的坡上边。“小小白,你不是要看日出吗?”此时的太阳刚刚露出了一半的脸颊。“你真的……留下来了……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逸飞笑了笑,朝阳照耀了他的笑容。“新的一天真美好不是吗?所以啊,没有必要停留在昨天,人生就是不断前进,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更好的未来。阳光一直都不会改变它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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