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你不能走!”淩零只要一想现在的形势,心里就七上八下,根本就没法安心,更没有办法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阿木离开。
如果阿木被他们捉走,又该怎么办?
“小贝儿!”彭宇砚看到淩零默不作声的跑出去,生怕出什么事情,也跟着上去了。
淩零没有回应彭宇砚的话,急忙拉开门,跑了出去,看到阿木的背影,淩零一口气提上,追了上去,就在电梯门快要关的时候,淩零一手挡住了电梯,“阿木!”
“你追出来干什么?”阿木有些厌恶地站在一旁,对于挡住电梯门的淩零,她清明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当初的姐妹情深,剩下的只是冷冷的仇恨。
刚刚在病房已经说的很明白,既然不想带她去A市,那么就别再过问她的事情。
现在,追出来是什么意思?
欲擒故纵?
还是觉得伤她伤得还不够,要多来几刀才痛快?
淩零假装没有看到阿木那冰冷的眼神,直径地拉过阿木的手,“阿木,你先出来,有什么事情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说。”说完,试图把阿木带出电梯,却发现怎么拉她都拉不动。
“呵呵!姐姐,你就别再装好人了,好吗?我一直都很冷静,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冷静的了,你还要我冷静?呵呵~我没听错吧?”阿木冷冷地把手从淩零的掌中抽出,不带任何感情地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下去吗?”
不,不!我不下去,我只是想带你回去。
简单的一句话,淩零费了很大的劲都没有说出来,每次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嘴抿成一条线,不知如何开口。
过去的日子像电影一般一帧帧的从淩零的脑海中闪过,哭过,笑过,互相怄气过,互相支持过,她们曾经并肩作战,把最危险的后背托给对方,如今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决裂,这真得就是她们一直珍惜的感情吗?
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淩零心中隐隐作痛,悲伤溢满了双眸,曾经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伙伴。
阿木看着沉默不语地淩零,又说了一遍,“你要下去吗?如果不走的话,就别妨碍其他人。”
对,她们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从最熟悉的朋友变成了陌生人。
从此,不缠着你,不闹着你,各走各的路。
竟然你这路行不通,那么我自己会换一条路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只是你别再来干涉我的事情。
我跟你,再无瓜葛。
“阿木,你现在不能单独一个人出去,会......”淩零心里着急的想把阿木留下,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不然谁知道郑家老爷子会不会留了一手,在背后捅她们刀子呢。
谁知淩零还没有说完,就被阿木打断,“我的事情,跟你有关吗?”缓了缓,又觉得还不够,再补充了几句,“你不觉得你现在很讨人厌吗?你不知道再我看来,你是多么的虚伪冷血无情吗!求你了,放过我吧!”
熟悉的人,陌生的语调,久久地,令淩零晃不过神。
原来,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原来阿木她再也不需要她的关心照顾。
原来她们已经离得那么远了,即使面对面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孔。
被阿木推出去的时候,淩零的表情有些僵,心很痛,神情震震地,傻愣了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只是站着,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愣愣地看着电子屏幕的数字越来越小,而她跟她的距离越来越大,回到最初的陌生。
淩零踉跄地走了几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竟然有一天,会因为微不足道的事情而绝情分开。
淩零无力地扶着墙,渐渐地蹲下去,痛苦地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去。
阿木,她是恨她的吧。
不然,走的时候,那眼神就不会那么凶狠无情,充满仇意,就像是一只狼崽子随时准备扑上来。
她想跟她去A市,而她却想送她回家,只是希望阿木可以体会到家的温暖,过上正常的生活。
阿木不理解,她可以解释,但是为什么却一意孤行,认为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呢?
是不是她做错了?
是她把阿木伤害了吗?
但是她不能太自私,她不能把莎莎他们都搭进来。
彭宇砚赶过来的时候看到淩零抱着膝盖,低声地的唔咽,像个迷路的孩子,孤独无助。
灯光把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如佝偻的老人般婆娑苦楚。
“怎么蹲着这里呢?”彭宇砚摸了摸淩零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柔情,他弯着腰,双手抓着淩零,轻柔地把她扶起,“像个大花猫一样。”
你才是大花猫!
淩零瞪着彭宇砚,眼睛却越发的酸涩发胀,一转眼,直接扑在他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像雨点般落下,那么的委屈,那么的惹人怜。
“傻瓜!哭什么呢?”彭宇砚怜惜的擦着眼泪,把淩零紧紧地搂在怀里,拍着淩零的后背,“不管阿木怎么想,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她的结局怎么样,就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轨道,我们只是她路上偶遇的几个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是聚是散,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的那些道理她都懂,她也知道要适而可止,但是面对她在乎的人,她的情感却无法理智。
她不想阿木走歪路,不想阿木因为她自己的执念让自己越陷越深。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阿木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
淩零发白的手指用力的抓住彭宇砚的衣服,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味道。
可她又能怎么办?阿木并不承她的情。
“你想帮她,还看她乐不乐意,不然你这献殷勤,人家怎么看你?”彭宇砚开玩笑的说道,“我的女人,身价可贵了。”
“砚子......”怀里传来某个女人闷声地呼唤,沙哑地,像是风吹过沙滩,飘若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