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子,我不想说这些事。”事情不管过去多久,在她的心里,依然留有疙瘩,有些事情不是过去了就能忘记。
淩零拉过行李箱推到张姨身边,“给你的。”
张姨好奇地看看淩零又看看彭宇砚,木呐地接过行旅箱,有些不太明白地问道,“这是什么?”
她好像并没有说让她拿东西给她,而她也没有说要拿东西给她,难道……另有隐情?
张姨纳闷的看着硕大的行旅箱,一时竟不知怎么办。
“是衣服,给你的。”淩零一双眼睛死命的眨来眨去,暗示张姨配合她。
可悲剧的是张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依然一脸惊讶地说着:“给我干嘛,我又穿不了你的衣服,又没女儿,要你的衣服当抹布吗?”
话一落,淩零整个人都不好了,晴天霹雳啊,轰得她外焦里嫩。
上帝啊,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没有及时看手机信息,她真不怪,但也别把她卖个底朝天呐,好逮给她留个锅底,好算账啊。
不多时周边的空气凝住了,淩零偷偷的撇了一眼彭宇砚,只见他脸色黑的成包公了,吓得她心里一颤一颤的,只想躲在角落里扇自己几把掌,怎么就交到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呢!
“你上次不是说,想拿我的衣服去改装吗?这次,刚好有时间,就帮你带过来了。”淩零憋足了一口气,以死猪不怕热水烫的勇敢精神,继续提示着张姨。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张姨终于收回了彭宇砚身上的目光,看向淩零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只是遺憾怎么在她年轻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的帅哥呢。
等她回过神再看淩零时,心里“咯蹬”了一声,刚刚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那丫头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啊。
“就是那个……那个……”淩零心里又急又气,平时精明的张姨怎么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这榆木脑袋,可是要害死自己了啊!
刚刚她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去圆她说的慌,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期盼的了。
这下砚子可要气疯了,要知道他最讨厌就是欺骗。
淩零为难的额头都快冒汗了,坐在一旁的彭宇砚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够了!”脸色煞青地走到淩零的身边,幽黑的眸中闪着一簇簇暗火,背着手,冷漠地望了她许久,随后扯出比哭还让人难受的轻笑。
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淩零下意识的拉住彭宇砚的手,看着他的侧脸支吾了半天,愣是没蹦出半个字。
彭宇砚紧抿着嘴,心理期待着淩零能说一言半句留住他。
淩零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渐渐松开了彭宇砚的手。
彭宇砚气愤的哼的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淩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彭宇砚越走越远的身影,好几次想追出去,又按捺住那颗急迫的心。
跑出去的彭宇砚抓了抓手指,紧紧地握住拳头,却再也找不到那略有些冰冷的小手。
他感到内心悲凉,费尽心思想握住的手一直握不住,眼睁睁地看她一次又一次逃离,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真的有必要再继续坚持下去吗?
故作高深冷漠,只是想得到更多的关注,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目光所及只有他一人。
让他知道,她需要他,肯定他!
可是她都不懂,假装不懂。
“彭宇砚……”
淩零还是没能忍住追了上去,却没有赶上彭宇砚的步伐,只听见“砰”的一声,门瞬间好像隔绝了两个世界。
淩零无助地站在房内,望着紧闭的木门,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浓浓的哀伤。
原来,在她的小世界里,一直望不到他的身影,她的步伐追不上他的速度,或许是她不想追,又或许是他想逃。
淩零蹒跚的走了几步,依靠在门边,黯然神伤。
“这是怎么回事?”张姨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融洽的两个人,怎么说变就变。
她走过去扶住靠在门框上的淩零,心里有些难受,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淩零笑了笑,却给人有气无力的错觉。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张姨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淩零朝张姨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那你们是怎么了?”
淩零苦笑了一番,简略的跟张姨说了一遍她跟彭宇砚的事情。
“啊?”张姨听完有些目瞪口呆,“这算豪门恩怨么,你确定你们不是在演八点档剧?”
淩零愣了一下,苦涩的笑道:“豪门恩怨?嗯,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的,也没什么不好。”淩零顿了顿又说,“只是有时候我们都太固执了,把手握得太紧,不愿意放开对方。张姨,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傻!”张姨抱着淩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地说,“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相信,当时所作出的决定是对的。你想想,如果你拖延了,或者漠视,那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说啊……”
彭宇砚关上门站在门外听到淩零的叫声,内心紧张的颤了一下,望着紧闭的大门,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作三步缓慢离开,可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打开门,追上来。
瞬间,悲从心来,不可抑制地放声大笑。
眼角偷偷渗出的泪水,很快就消失在发间。
想想以后没有她的日子,心如刀割,痛的难以呼吸,又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