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淩零偷偷摸摸地来到试衣间,从衣柜里拖出行李箱,摊在地上,拼命地把衣服往里塞,时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摆。
她脑子里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不然,城门就真守不住了。
昨晚半夜醒来后,她就一直在半梦半醒状态,迷迷糊糊的撑到五六点,心下一横,迅速地下床打包逃跑。
“淩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阿木问道。
阿木起床上厕所,听到淩零房里的动静,好奇地走进来,结果看到了淩姐姐鬼鬼祟祟的收拾行李。
好不容易回来这边睡觉,怎知一拨又一拨的怪事发生,最晚半夜那个男的翻墙进来,今早就看见淩姐姐打包想逃的身影。
这逆时光真是好戏连台啊。
“嘘~”淩零没问阿木为什么进来,用下巴努了努内间,只是示意阿木注意些,“你小声点说话。”
“那你在干嘛?”阿木附在淩零耳朵低声问道。
“收拾行李呐。”淩零白了一眼阿木,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问!
“我是问你收拾行李干嘛?跑路?”阿木干脆蹲下来,利索地帮淩零一起整理,小声的嘀咕着,昨天那帅哥大半夜偷偷跑来,以为有什么要急的事,结果淩姐姐要跑了,他还在睡大觉!
看着神情慌乱收拾东西的淩零,阿木终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喜欢就说出来啊!藏着噎着干什么呢!
“什么跑路!”淩零顿时气场全开,对阿木低吼道,“我才没有!搞得好像我很怕彭宇砚一样。”说完,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又说:“我只是出去玩玩,你之前不是说你现在要把店里的事情全包吗?我当然要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放松放松,明白不?”
“明白明白。”阿木一边点着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说明白点,就是跑路,难怪那男的半夜三更会跑来,一是揩油,二真的太了解你了。”
淩零翻了翻白眼,还不是你让他进屋的,搞得现在她里外都不自在。
“阿木啊,我出去玩的时候,你要好好看着店里,到时我回来,我们开创一个新的方法来营业,肯定很好玩……”
淩零一边收拾一边叨叨地跟阿木交待,有时候淩零这个人话一多这像隔壁阿婆一样,唠唠叨叨,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彭宇砚在睡梦中被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吵的有些不耐烦,虽然那声音刻意压制,但一向睡眠浅的彭宇砚还是被吵醒了。
他没有立即睁开眼,而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却发现扑了个空。
吓得彭宇砚倏地坐起来,抚住焦躁不安的心,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试探的往右手边空位摸了摸,还有点余温。
幸好,幸好,刚走不久,他可以追上去。
他随意地披上-外套,赤着脚,焦急的往外跑。
结果他刚走几步,就看到淩零和另外一个女孩蹲在衣帽间门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突然淩零的后背传来一句男人的声音:“你在这干嘛?”
淩零听到彭宇砚清冷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心里暗叫了一声,糟了!
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淩零看着阿木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时跑来的及吗?
某人倚在门口眼神来来回回的扫视着淩零,看她们都没回他的打算,低低地嗯了声。
“嗯?”
淩零跟阿木僵笑着缓缓地...…慢镜头般转过头,扯出一丝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没……没干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收拾点衣服给张姨送过去。”淩零把行李箱盖上,迅速地站起来,一脚把行旅箱踢到角落里,一脸故作镇定地傻笑着。
“早上六点起床收拾行李?”彭宇砚好笑的望着被踢到角落里的行旅箱,再看一脸挫败的淩零温柔的问道。
“呵呵,那个,那个不是突然想起来吗?”
“淩姐姐,你们聊,我先回房睡觉了。”阿木一说完,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淩零怒瞪临阵脱逃的阿木,气的咬碎一口银牙,说好的义气呢!
“突然想起来?”他的语微微有点诧异。
听到彭宇砚的话,淩零一下子就怂了,岔开彭宇砚的话,高兴地喊道:“收拾好了!都收拾好了!可以回去睡一觉了。”
“那就回去睡觉吧。”
说完,拉过淩零的手慢慢地走回内室。
彭宇砚宽厚的手掌因为紧张微微有些湿润,不过同样紧张的淩零只是想着怎么开脱,丝毫没有发现彭宇砚的异状。
早上九点,淩零垂头丧气地跟在彭宇砚身后,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不断地暗暗叹气。
在她多次反对无效之后,只能认命地被彭宇砚拉出去找张姨,去圆她那鬼话连篇的说辞。
天啊,谁来拯救她啊!
张姨那店是卖成人用品的店铺,跟一个大男人去,多尴尬,还是传说中的前男友。
“砚子,我们去吃个早餐吧。”
淩零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拉着彭宇砚站在小摊前不肯走,趁着彭宇砚不注意时拿起手机给张姨发消息串通,不然待会就全暴露了!
“你想吃什么?”彭宇砚站在小摊前问道。
“嗯?小笼包吧。”她愣了一下,随手一指,又偷偷地看手机。
“老板给我三笼吧,一笼打包。”
当他们坐在小桌时,淩零装作不在意的偷偷膘了膘彭宇砚,暗道这男人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竟然会陪她吃路边摊。
淩零想着彭宇砚另外打包的小笼包,有些不解,“怎么要打包一笼?”
彭宇砚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一连擦了好几遍,淩零看到小笼包上桌了,立马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突然彭宇砚很随意的开口,“怕你吃不饱,路上饿,多打包一份,有备无患。”
淩零一听,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转过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许久,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个男人越来越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