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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过年

“那么,你想要说什么?”回到家,黄琪琪就直接向王路山问道。

“是过年的事。想问问你有什么安排。”王路山答道。

“过年啊......你有什么安排吗?”黄琪琪想了想,反问道。

“嗯,这个年想要你陪我回去。上次你在家住了一个月,要是过年也能回去,那家里对你的认同感会增加很多。”王路山说道。

“怎么,现在你家人还不认同我吗?”黄琪琪有些奇怪地问。

“不是这个意思,是说对我们这次婚姻的认同感,就算他们很喜欢你,但是如果你不能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印象,到时匆匆离婚的话,对他们来说,这场婚姻有就和没有过一样。要是我们住在我家那边还好,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但现在这样,我们还是得回家几次的。过年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间,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过。”

黄琪琪闻言恍然,沉思起来,考虑了几个问题,最后干脆地说:“可以,但是这次要住多久?过年我可能有些同学要来玩的。”

王路山听到肯定回答,却没立马答应,只是冷淡地说道:“你不用勉强的,如果过年不能回去的话,以后找时间多陪我回去几次就可以了。虽说契约有说要你配合,但是没规定你一定陪我回去过年。”

“我没关系,陪你回去过也好,不然你自己回去了我就得回我家过,也不知道我妈他们会怎么说。只是要问一下时间而已,我不像你,公司放假也不是无限期的。”黄琪琪说道。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如果可以,大年三十那晚就回去,到上班时间你就可以回来,中间要是有朋友找你的话你也可以回来,只要能在家里住几天就好。”王路山肯定道。

“年三十就走啊......”黄琪琪沉吟,这么多年年夜饭都是和家里吃的,一时要和其他人吃还有些不适应。

“年三十陪你和家里吃也行,初一走也可以。”王路山似乎知道黄琪琪在考虑什么,这样说道。

“可以吗?”黄琪琪有些惊喜。

“没问题。不过你最好安排好,虽然你有朋友来是不限制你回来,但是初一初二这两天能和我去拜年是最好的,至少要让我家里看得出来你把重心放在我这边。”王路山没理会她的惊喜,又说道。

“没问题,这个我可以做到。”黄琪琪也不在意,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那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比如要买礼物什么的。”想了想,黄琪琪又补充问道。

“没有,你人到了就好,其他的我会安排。”

两个星期时间眨眼就过,B市的大街小巷里都洋溢着浓浓的新年气息。

二月六号,大年三十,和家里知会了一声后,黄琪琪带着王路山回到祥和苑的家,欢欢喜喜地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一秒钟,迎来的新的一年。

当晚他们留在的祥和苑的家里住下,这时两人自然不得不同房而居,黄琪琪甚至饶有兴趣地想再次和王路山同床共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欲望,但最后想了想,看着虽然喝了点酒还是清醒状态下的王路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乖乖拿出被子给王路山打了地铺。

初一一早陪家里吃过早饭后,黄琪琪就和王路山踏上了去L县的路。

回到王路山老家,黄琪琪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一天,王路山的至亲也都纷纷回到了赶了回来,老家里年味十足。

黄琪琪也没有想到,这一年的春节会过得如此热闹忙碌。

初一中午一回到老家,王路山的许多朋友亲戚就闻声而来,本就人多热闹的王家,一个下午就迎来好几波亲朋客人,王路山一回到家就坐上了饭桌,几乎没再离开过。

黄琪琪陪坐许久,见到陆陆续续有人拿出一些信封或者现金递给王路山,王路山也不拆封,只是淡然一笑,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们聊天。对于他们讲的什么,黄琪琪是完全听不懂,除了和黄琪琪问好并恭贺他们新婚时有过一些交流外,黄琪琪就像一个美丽的人偶一般坐在王路山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王路山似乎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打算让她参与他们的谈话的想法,黄琪琪一开始没有在意,静静地扮着贤妻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两个小时后,王路山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地谈论着什么要事,虽然王路山热情也不是很高,但朋友客人们都兴致挺高的样子。

看出王路山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黄琪琪也感到有些沉闷,被王路山无视了两个小时后,黄琪琪终于有些闷气,脚下不动声色地踢了他一脚,面上又故作不知地偷偷拿出手机把玩。

王路山见状,没有说什么,忽然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要是感到无聊地话就先出去吧,没关系的。”

黄琪琪感受到王路山温热的鼻息呼在脖颈上,身体紧绷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听到他的话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席间的客人,看到他们在这种时候都识趣地停止了交谈,暧昧地看着他们俩时,俏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最后,黄琪琪还是给了大家一个歉意的笑容,离开了席位,在外面正想着要干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王路山堂弟的新婚妻子,顿时心里一动,嘴角带着笑意跑了过去。

一个下午,黄琪琪拉着堂弟妻子问东问西,最后堂弟妻子算是看出来她是对她的嫁衣很感兴趣,才笑着把她带到房间去,拿出来跟她一起鉴赏。

等到下午五点多黄琪琪恋恋不舍地回到瓦屋时,她惊讶地看到王路山众人还坐在席上,而且又来了好几个生面孔的朋友。

众人见到黄琪琪走了进来,一时语声低了下来,纷纷注视着她,黄琪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众人笑了笑,有些拘谨地走到王路山身边,低声问道:“还没结束啊?”

“嗯。”王路山只是应了一声,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胶凳,说道,“坐吧。”

黄琪琪见众人微笑着期待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坐在了王路山旁边。

随着黄琪琪的加入,一些后来的人对她和王路山的婚姻当然又恭贺了起来,谈论的话题又似乎有些转变,不少人偶尔也用普通话和黄琪琪交谈或开几句玩笑,慢慢地,黄琪琪也渐渐和他们搭上了话。

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有些客人想要起身告辞,这时王家几人马上挽留,热情地邀请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中间又是一阵客气地婉拒和热情地挽留,最后只有一些实在有事无法留下的客人离开,其他都留在了王家继续交谈着。

于是,上至王路山父亲三兄弟几家,下至他们的孩子孙儿,单是王家人就已经很多,再加上八九个朋友客人,王家这顿晚饭显得异常热闹。

饭桌上,无论是客人的赞美奉承,还是王家自己人的关照,黄琪琪都无疑成了这顿晚饭的焦点,这让她颇感不自然。王路山父母脸上洋溢着满足自豪的笑意,更是令黄琪琪感到受宠若惊。

王路山倒是坦然自在,圆滑和气地面对着众人不无羡慕的夸赞和恭贺。

人多热闹,喝酒自然是免不了的。吃着吃着,地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男人们的饭桌上也渐渐传来一阵阵酒气。黄琪琪对王路山倒也不担心,她早已看出,王路山除了偶尔应对一下,大多时候都能避过许多敬酒,只要他自身不想喝,没人会硬逼他。对于这点,黄琪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自然,看着在席中浅笑的王路山,默默无话。

等到大部分人都吃好了,男人们还在席上聊天,女人们就在一旁帮着盛饭拿酒,饭局真正结束时都接近十点了,客人们也纷纷起身告辞离去,只剩王家女人们收拾残局,王家男人们则坐在一边喝着茶继续聊着这一年来的种种事情。

看到堂弟的新婚妻子自然而然地收拾着碗筷,而闲着的女人出了上了年纪的几个,年轻的都在帮忙。黄琪琪见状,也打算上前帮忙,虽然她在自己家里基本没做过这种事,但在王路山家也住了一个多月,知道这种家务基本是女性的事。

不过,刚走到饭桌前收起一副碗筷,王家不少人就连忙阻止,既热情又客气地请她坐着休息就好,黄琪琪有些不好意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王路山,只见他也点了点头,就只好对几个忙碌的王家女人笑了笑,放下碗筷走向一边。王路山没让她太尴尬,很快就起身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呼!我真是见识到了,农村过年都这么热闹的吗?”一回到私人空间,黄琪琪就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吧,我家人多。”王路山见怪不怪的样子,一边走上二楼一边答道。

“我不用帮忙真的没关系吗?”黄琪琪问道。

“没关系。”王路山头也不回,走上了二楼。

“你今天喝了不少吧?”上到二楼,王路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黄琪琪闻着他身上不算很浓的酒气问道。

“嗯,挺多的,但没办法啊,有些不喝不行。”王路山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你不想喝,他们又不会逼你。”

“有些不能不喝啊,我只能保证不醉而已,不然别人会认为我瞧不起他们的。”王路山淡淡地说道,喝了一口凉水冲淡口中的余味。

黄琪琪闻言没再追问,这些世故她自然也懂。

“我给你泡杯茶吧。”想了想,黄琪琪起身就去烧水拿茶叶。

“哎,对了,你那些朋友怎么给你钱啊?跟你借的吗?”回到客厅,黄琪琪一边泡茶,想起那些客人朋友中不少人给他的钱。

“对,借的。有些是做生意跟我借了钱,就当我入股了,所以就给我分红。”王路山坦诚,同时也拿出那些现金和信封进行整理。

“啊,对了,黄琪琪。”王路山忽然抬头喊道。

“什么?”

“你不要和我家人处得太好,像洗碗这些事就不要坐了,别太融入我家里来了,不然你走的时候很麻烦的。”王路山严肃地说道。

黄琪琪一怔,她对这些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和他们走得太近反而不好,别忘记我们的目的。”王路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给她多说的余地。

“我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做?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沉吟了一会,黄琪琪只能这样问道。

“不用你做什么,你就和他们保持距离就好了,既不冷淡但也保持距离,我想,这样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王路山说道。

“这么说的话......嗯,我知道了。”黄琪琪想了想,她自然明白王路山说的是怎样一种态度,她对待客户和那些追求者都是这样做的,又怎会不明白。

“你知道就好,就算你对瑶族的东西觉得很新奇,但也别借我们的婚姻做太多事了。”王路山最后嘱咐了一句,就起身洗澡去了,留下黄琪琪自己在客厅里思考未来。

初二,黄琪琪陪着王路山去了两家亲戚拜了年,以后几天基本没再出去过,初三以后一直有王路山的各种亲戚朋友找上门,有些是给他们送上迟来的新婚恭贺和红包的,有些是交上做生意的分红或还款,有些纯粹是拜年,还有些是乡镇政府的人员,向王路山对乡镇做的一些贡献表示感谢之后商量着新一年的援助问题,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黄琪琪听过王路山的提醒之后,陪着他面对这些人时也不再显得无措无聊,除了在必须的场合下接待了一些人,大多时候静静地坐在一边,偶尔在王路山耳边低语几句并给客人们一个歉意的笑容之后就起身了走出去,剩下的一切就全交给了王路山处理。

王路山也带着黄琪琪走访了村里的一些孤寡老人,给他们送去过年的礼物,也曾带着她到县城去和自己的一些朋友聚会见面,相互介绍着自己的家人。

期间两次,黄琪琪还回到了B市,和王路山一起前往几场同学间的聚会看到王路山平和、热情、圆滑而客气地在她同学面前扮演着她丈夫的角色之后,黄琪琪心有所悟,对自己要扮演怎样一个妻子角色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正月初七,年味已淡,离开王路山老家的日子也在临近。

这天早上,刚从新年的热闹中淡出没几天的王家似乎又有了热闹忙碌的迹象。整到黄琪琪为这种气氛感到奇怪时,王路山给她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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