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什么坏话呢!“黄琪琪和王媛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王路山忽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哥!没说你坏话啊!对了,哥,帮我布置一下房间嘛!”王媛嘟嘴说道,像一个撒娇的妹妹。
“啊,你房间不是挺好的嘛,干嘛还要动?”王路山一边擦着头发一般说道。
“乱了嘛!再说换一下房间的风格嘛。”王媛下巴枕着沙发说道。
“你不是有个学室内设计的同学吗,找她不就行了,我那半吊子怎么帮你改啊。”王路山拒绝道。
“哪有啊,你看你把自己家都弄得那么好看。”王元央求道。
“我只是按自己喜欢的风格来弄而已,你还是去找专业的人帮忙才好。好了,我去弄干头发了,你自己玩吧。”王路山揉了揉王媛的头,然户就顾自回了房间。
“啊,又是这样......小气!”王媛有点失望的样子。
“呵呵,你们的感情真好呢。”黄琪琪在一旁看着王媛撒娇,也难得看到王路山这样放松地说话,感觉很有趣。
“嗯,在家里我最了解我哥了。”王媛自豪地说道。
“是吗?”黄琪琪想了一下,说道,“他是不是什么事都跟你说的啊?”
“嗯,很多事都会跟我说哦,不过总是要我不要告诉其他人。”
“啊,为什么?”
“不知道,哥的性格就是这样啊。”
“那他为什么只跟你说啊?”
“嗯...因为我是他最可爱的妹妹啊。”王媛笑着说道。
黄琪琪愕然,看着王媛确实也挺漂亮的脸,有些无语。“嘿嘿,其实大概是因为我和他年龄最接近吧,以前还同一间学校上学,而且以前我也会和他说很多小秘密,所以他才慢慢地也跟我说一些不会告诉大人的话。”王媛笑过之后想了想说道。
“这样啊...那你很了解他咯?”
“嗯,算是吧,不过哥也有很多事不跟我说的,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怎样一种了解。不过嫂子你不是他老婆吗?难道不了解他吗?”
黄琪琪被问得一愣,然后说道:“他这个人总是有事也不说,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啊,这样吗?嗯...也是呢,有时候也很担心他的,但他不说我也没办法,而且他又总能自己解决所有事,其实他偶尔也跟我说过一两件烦心事的啦,但是都是别人帮不上忙的,最后也是自己解决掉,所以他其实很让人放心的啦。”王媛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只是偶尔还是会担心一下他的啦。”
黄琪琪愣了一下,然后恍然,不喜欢和人说事吗?呵,好像是这样。
“对了,嫂子你都不了解哥,那怎么会喜欢上他啊?虽然也不是特别意外,但还是很吃惊啊,你是怎么喜欢上我哥的啊?”王媛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
“呃...呵呵,因为以前和他有工作上的接触,所以就认识了,后来接触多了就喜欢上了呗,呵呵......”黄琪琪笑着解释。
“这样吗?”王媛倒是没有追根究底,似乎只是随口问问。
“在说什么呢?”这时,王路山弄干头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在问嫂子喜欢你哪一点啊,你看你又不帅,就是有点小钱,但嫂子这么漂亮又不可能因为这点喜欢上你。”王媛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什么呢!”黄琪琪扯了一下王媛,白眼道。
“别为难你嫂子,没大没小的。小芹呢?”王路山没在意,问道。
“在玩呢。”王媛嬉笑道。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王路山淡淡地说了王媛一句,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嘿嘿。哥,说起来你终于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会是我们家最晚结婚的呢,还好比弟弟快两天。”王媛笑了一声,也不在意。
王路山却是没有理她,顾自喝着茶。
“对了哥,前两天你没事吧?”王媛忽然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王路山淡淡地说道。
“嗯,以前都没见你喝过那么多,这次真是醉得不成样子了,果然有个漂亮老婆就是不一样!”王媛最后不忘调笑道。
“啊,是很醉啊,但是没想到他没酒疯,呵呵,不然够我受的了。”黄琪琪插话道。
“嗯,不会哦,哥不会发酒疯的,所以有时候喝醉了别人都不知道,不够那晚醉得真是厉害呢。”王媛摇了摇头,然后还是对那晚的情况耿耿于怀。
“他之前都没喝那么醉过吗?我看他还蛮清醒的样子啊。”黄琪琪好奇道。
“嗯,撑的啦,你看他喝醉之后不是老笑个不停吗,还有第二天他一定很难受是不是?要是他倒下的时候估计就要直接送医院了。”王媛说道。
“这么严重?”黄琪琪惊讶地看了王路山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技能。
王路山却静静听着她们说,也不解释。
“好了,黄琪琪,没事的话去洗澡吧,今晚早点睡,想看新娘子的话明天得要早起的。”王路山淡淡地提醒道。
“哥你要睡觉吗?”不等黄琪琪回答,王媛却突然问道。
“嗯,今天忙了那么久,得睡一下才行。”
“你没事吧?”黄琪琪习惯地问了一句,想到他今天确实忙了一整天。
“没事。”王路山答道。
王媛看了看王路山,又看了看黄琪琪,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哦,我忘记了,你们也是新婚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王媛暧昧地看了他们几眼,起身准备离开。
“哎,不是......”黄琪琪被她暧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解释。
“好了,哥,你们放心睡吧,我不会让其他人来打扰你们的。”王媛暧昧地看着王路山说了一句,然后下楼开门离去。
黄琪琪看着王媛笑嘻嘻地离开,感觉这中间有着深深的误会,虽然她知道结婚后这种误会绝对无法避免。
“好了,去洗洗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别怪我没叫你。”这时王路山淡淡地提醒道,似乎地妹妹的误会并不放在心上。
“哎,都是你啦,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黄琪琪埋怨道。
“别想那么多,再说我说的话很平常啊,你介意那么多才是不正常。我去睡了,你随意吧。啊,对了,明天会很忙,我没时间照顾你,不过宴席上的菜你应该都能吃的,到了饭点自己吃,没事就找王媛聊聊天,那丫头也不喜欢做事的。”王路山淡淡嘱咐了几句,然后回道房间睡觉去了,留下黄琪琪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凌晨不到四点的时候,黄琪琪被王路山叫醒:“喂,黄琪琪,起床了,新娘快来了,起来吧。”
“嗯...要来了么?”黄琪琪睁开惺忪的睡眼,感觉到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忽然一声尖叫,一把推开了王路山。
“啊!你谁啊!”
王路山一愣,无语地看着黄琪琪。
“醒了没?起床了。”
“啊,是你啊,抱歉啊。”发现是王路山后,黄琪琪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不过总要习惯我的存在啊,别闹出什么事来就好。我等下要去接新娘,大概还有一个半钟就会回来,本来想叫其他人到时再叫你的,但怕他们忙起来就没时间。你想看新娘的话就早点起床吧,家里几个小孩玩疯了,到现在才找地方睡觉,到时你让他们上家里睡吧,都是自家孩子,就不用关门了。”
“你要去接新娘啊,我可以一起去吗?”黄琪琪期待地问。
“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去吗?”王路山迟疑地说。
“想去!”黄琪琪兴奋地回答。
“那行吧,把我们房间锁好,换好衣服下来吧。”说完王路山走了出去。
黄琪琪换好衣服跟着王路山走了出去,见到外面一片灯火通明,聚集了好多人,新搭起来的灶里木柴熊熊燃烧,伙夫们正在大展手艺,准备着各式各样的酒菜,堂弟的新房里也装饰一新,许多人来来回回地忙活着,几栋房子前的空地上和外面的道路边停着十几辆小车,一些人正在附近商量着什么。
“哎,王路山,你们都是通宵准备的吗?”黄琪琪惊讶地道,因为没人告诉过她婚礼竟然要通宵准备。
“嗯,新娘凌晨就来,不通宵准备不行的。快走吧,他们在等了。”王路山催促道。
接下来黄琪琪跟着王路山上了其中一辆车,迎亲的车队就陆陆续续地启动开了出去。
“这是新娘家了吗?”路上,黄琪琪看着正在开车的王路山问道。
“嗯,去接新娘。”
“真的好早哦。”黄琪琪感叹,随后问道,“原来你会开车啊,这不是你哥的车吗?”
“我的。平时不在家,所以给我哥开而已。”
“这样啊。还与多久到新娘家啊?”
“才刚出发,哪那么快,听说不会很远,跟着车队走就是了。好了,有什么到了再问吧,开着车呢。”王路山有些不满地说道。
黄琪琪皱了皱琼鼻,没理他,看着车外漆黑的夜色发呆。
车队到了新娘家后,黄琪琪看到新娘家也是灯火通明,聚集了好多人。
她忍不住好奇拉着王路山带她去看新娘,也是王路山把她带到了新娘的房间门前就走了出去,让她自己去看。
黄琪琪跟着几个妇女走进了新娘的房间,发现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几个大妈手上拿着一些漂亮的服饰,中间一个妙龄少女呆呆站着任由这些大妈为她更衣打扮。
黄琪琪贴在墙边站着,看到这些人叽叽喳喳用她听不懂的瑶语交流忙活着,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看着新娘子被大妈们像包粽子一样里里外外穿上了几层满是精美刺绣的衣服,然后又在脚上、头上装饰着繁复的东西。
也不知看了多久,新娘最后被装饰完整后站在人群之中,一身喜庆的红色瑶族服饰显得格外耀眼,原本被大妈们围住不太显眼的新娘瞬间变得闪闪发光,虽然身材不高,但这个时候竟然让黄琪琪有一种她鹤立鸡群的感觉。
新娘穿好衣服之后,一些大妈陆陆续续走了出去,黄琪琪见似乎要赶人了,也跟着人流走出了这间小小的房间。
“好漂亮啊!新娘的服装!”黄琪琪看到王路山后马上跑到他身边,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道。黄琪琪本身就是学商务管理的,但在华耐尔公司里做的工作和服装相关,负责一部分季节服装的选定和销售分析,所以又自己不了一些服装的知识,此时见到如此精美的瑶族嫁衣让她感觉见识大增,世界都更开阔了。
“嘿嘿,挺漂亮的吧。”王路山似乎对黄琪琪的反应不是很意外。
“嗯嗯,超漂亮的!而且还是手工的,要是拿去卖的话可以卖个好价钱吧!”黄琪琪忍不住职业病说道。
“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卖的啦。”王路山打断道。
“为什么不会卖?你之前不是说过会有卖瑶族服装的吗?”黄琪琪不解。
“那是普通的衣服,这些嫁衣一般人家也就一两套,不会拿去卖的。就算真有人卖也很少的,你就别多想了。”王路山解释道。
“这样啊?好可惜......那我能不能买一套回去?”黄琪琪先是失望了一下,然后两眼发光地看着王路山问道。
“你买这种东西做什么,又不是要嫁人。”
“买回去收藏嘛!能不能帮我找到?”
“不要了,很麻烦的。”王路山拒绝道。
“别这样嘛,就一套,就一套。”黄琪琪央求道。
“好吧,回头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人卖,不过你别期望太高。”王路山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最终答应。
“真的?!谢谢你!”黄琪琪惊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王路山好说话了许多。
接下来他们等新娘家完成了一些简单的仪式之后,就和新娘还有送亲的队伍以及一些奇怪的嫁妆一样的东西一起上车,踏上了回去的路。
回到王路山老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钟了,新娘子一行人来到堂弟的新家门前,被王路山家的一群亲戚拦了下来,不给进门,似乎有什么仪式。
黄琪琪待在王路山旁边看着,王媛看到他们也凑了过来。
王路山一群亲戚堵在门口,新娘一行人被堵着也不生气,静静等待新房里的几个法师一样的人进行仪式。
“哎,他们在干什么?”黄琪琪指着几个法师样的人好奇地问道,从在新娘家的时候就见到过类似的人,口里一直念念有词,不时抓住一把白米洒向天空或者地面,或者把酒洒在地上,或者烧掉几张黄符,周围的人似乎对他们又非常尊敬的样子。黄琪琪看得有些不自然,不明白的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法事驱邪一样。
“哦,他们在做仪式啊,那些人我们叫他们先生公,就是法师一类的人物,你也可以理解为巫师。这些仪式都是由他们来主持的。”王路山回答道。
“那他们在念什么?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呵呵,别说听不懂,我也是基本都听不懂,说是咒语也不完全对,听起来有时是咒语有时又像是在祈福一样,反正就是要等他们把仪式办完,说可以了,新娘才可以进家门。”王路山说道。
黄琪琪闻言一阵惊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看到法师这样的存在,虽然知道是迷信,但毕竟作为一种习俗传承了下来。“他们又在干嘛?”
过了一会,似乎法师们仪式办的差不多了,吩咐了一句之后,堵门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地向新娘一行人敬酒,同时递过去一条用热水泡过的毛巾。新娘的送亲队伍也配合地站成一排,一个一个接过酒就喝,然后用那条毛巾擦脸。
“不知道,嗯,大概就是男家欢迎女家的人的意思吧。”王路山含糊地说道。
“好不卫生!”黄琪琪见所有人都用同一条毛巾擦脸,虽然每擦一个都会再沾着热水洗一次,但仍不太能接受。
“嘿嘿,这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恶作剧。之前我见过一些人结婚时新郎家的人玩闹,把茶啊酒啊肉骨头之类的丢到洗毛巾的水里,那才叫恶心呢。”王媛看着黄琪琪嘻嘻笑道。
“好恶心!”黄琪琪忍不住想象。
接下来黄琪琪又看着独自新娘一人接受了一系列费时的仪式之后终于踏进了堂弟的家门,仪式到此也基本结束了,剩下的零零碎碎的仪式黄琪琪偶尔错过。
而此时天也己经大亮,王路山的亲戚们忙着上菜准备招待新娘家的人,王路山嘱咐了她自己吃饭之后也离开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