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敬爱的皇兄,我们何时沦落到了需要手段去争夺皇位?”出声者是一个浑身被包裹成粽子之人,原本就巨胖,再加上这些使得他几乎失去了所剩不多的人形。
他不是别人,他是在那一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二皇子法克殿下。
说话的对象就如他口中所说的一般,是他的兄长,同父同母的大皇子史杜比。
才30出头的他,英俊健壮,却显得满面沧桑。皇族男性标志性的火红发色,已经夹杂着一些花白,未老却尽显早衰之态。
面对弟弟的责问,史杜比没有去辩解。
只是满脸疲倦的望着他的弟弟,无论长相如何有差距,但照样拥有一头红发的同胞亲弟弟。
“别演苦情戏了,如果不是老子骠实,你就要到我的葬礼上去表演了!”法克虽伤的很重,但丝毫不影响他嘴巴的发挥。
听完史杜比的表情一改,显得十分之愤怒与痛苦,他终于出声道:“皇位有意义吗?就算当皇也只不过是神的奴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领主来得自在。”
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殿堂中回荡,给了法克极大的震撼。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话语会出自皇族之口,而且还是最有可能登基的同胞哥哥,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疯狂来形容。
在被这些大不敬的亵渎话语震撼过后,法克的狂笑声也随之肆起。
“哈哈哈!十几年不见,但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亲哥哥。”这算是一个儿时的秘密,那时什么都不懂得他们与之现在是没发比的。不过当再次听到这样的话语,法克却是说不出的狂喜。
“亲爱的哥哥,这话我俩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让他人听去。”法克收敛了笑容,小声的补充道。
“我是没问题的,就怕你会在人多的地方多嘴。所以我决定,等你养好了还送你出城。”史杜比笑着说道,语气却不像是在说笑。
“妈的!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阴险。”
“注意了,我妈就是你妈,不要乱说。”史杜比轻摇着头回应道。
“你这个混蛋!我都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有天你将成为第一个亵神的皇族,被绑在广场之上视众烧死。”法克很认真的说道。
“有可能我俩一起也不一定,你说呢?”
“呵呵...不好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话说我们是不是要找回场子?”
“那是肯定要的,不过可能可能会很困难。”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嗯,尽量不让你希望就是。”大皇子史杜比说完就走,对话由他做了结束。
不久后,大皇子出现在了他失踪多年父皇的理事殿中。
这很不合理,如果没有皇帝的召见,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到此。这里不仅是代表着皇威,更重要的是埋藏着许多皇者的秘密,非本人不能得知。
可这又如何?大皇子已经代为理事多年,虽没得到神殿赐福登基,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已经得到了认同。
所以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侍卫们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并没有一人敢于阻拦。
殿中除了顶上的采光在外,还镶嵌有许多照明魔法水晶,使得它十分之敞亮。
没有多余饰品的空间之中,放眼望去大半以书为墙算作了妆点,配合那仅有的座椅。虽不能说是寒酸,但也想的孤寂与迟暮。
看似和平的世界,却不知道有过多少代帝王在这里孤独的操碎了心。
这不是靠的想象,年幼的大皇子与弟弟曾经多次潜入,撞见过他们父皇如此。就在当时他就已经懂了,这绝对不是个例。
“先祖们,我想改变这一切。不过不是从这里开始,现在我只是过来借点东西先。”
说完大皇子很慎重的坐在了那代表着人类至高身份的座椅上,取了桌上的纸笔后就开始急挥。
“果然,字写在这上面感觉就是不一般。”大皇子自语道。
他所用的不普通的纸皮,而是代表着皇旨的特殊加工过的黄金龙皮,感觉当然不会一样。
写完后,他清吹着墨迹。待干后如果再附上手边的皇玺,那就是一份值得全人类舍命也要完成的皇旨,不过很多时候都要基于神殿同意这个前提。
所以大皇子并没有动用它,而是拿出了代表自己的印章加盖了上去。
就这样,一份有些不伦不类的皇旨问世,它离开了皇宫,甚是隆重的朝着老乔所在的法师公会送去。
派旨者是一个老态隆重之人,路面平直却还在车上东倒西歪,像是要安睡一般。衣物虽然干净,却是洗的褪色发白,毫无庄贵可言。相比着那些护送着他的庄严抖擞金凯皇家卫队,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穿衣打扮都显得多余的格格不入。
这都源于他并不是专业的,他只是皇宫里面的一名侍者。不过却也不能小觑,因为他是皇帝儿时的玩伴加侍者,现在皇族中唯一的两个皇子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他带大的。
想来身份已经不重要,就算身份再高也不一定能拥有某些人对他的信任。
于是他就敢于绕开神殿,不让祭祀们审视这份旨意。也敢于将它送到,只接请求,而不会听旨的法师手中。
老者已经到了门前,一改之前的样貌。
因为不是那与城池白色为基调主体格格不入黑色塔楼很扎眼,光是门外守候着的白凯神殿卫士就会让这名老侍者以为走错了地方,这让他很警醒。
无需指挥,老者赶紧下车行礼,金凯卫士也随之,而后神殿卫士们才回了个半礼。
说是低人一等也好,礼节方面的绝对不能欠缺。可也就这么没下文了,两方人就这么僵持着。
神殿卫士不守着广场,而是跑到这里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随着祭祀出行才到此。
以法师和祭祀之间的辛密,他们都是不相往来的,年老精神不够的老侍者真是打死也想不通是个什么情况。
想不通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如何将旨意传达进去,还是在绕开祭祀的情况下。
显然很困难,这份只能手捧着而不能藏入怀中的扎眼金旨,估计一到里面就会受人瞩目。祭祀们就会条件反射的拿过审视,那还怎么完成这个直接交到某人手中的任务?
就在他犯难的同时,一个身作普通铠甲的男子主动上前行礼问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这人就是来了就被忽视,一直躲在一旁等待着某些事情降临的卡尔西鲁。他看见这些金凯之人时,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因为他知道得罪了谁,可想想,他的家人领地都还在,又能跑哪里去?于是就勇敢的上前面对,也好做打算。
在他看来,老人手中的那份东西应该就是对他的宣判。
“哦!你是跟查布多法师阁下有关系的那个领主吧?”老人其实已经从他带有贵族家徽的衣凯上推断了出来,况且整个神城之中,也没有那个敢于私自离开自家领地的领主了。
麻痹!本想先套些话的卡尔西鲁,却被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只能无奈的说是。
“你放心,现在还没你的事,能帮个忙不?”也不等他同意,老人就附嘴上去说道:“将查布多阁下单独的请出来,记住是单独的!”
说完了还颠了颠手中的物件,卡尔西鲁瞬间就明白了许多。别的不说,至少皇族为了威严,在没搞倒某个无知混蛋之前,应该就不会有他的事。
换做之前他不敢说,皇族搞倒一个法师虽有些困难,但还可以做到。可现在,看那小子与神祭祀相处融洽,那就不好说了。没有比这个还让他兴奋的了,于是就屁股颠颠的冲了进去。
“没空!有事就叫他自己进来。”其实老乔屁事都没有,只是在一旁看着法师们的施救。
他有想过可能就是用些听不懂的吟唱魔法,忽悠两下就完事。那想如此的复杂,完全就像是一个现代化手术外加魔法的奇幻结合。
石台被几人加持了魔法,变成了布满符文的手术台。不知何物的药液也发着光被针管连接输了进去,还大换血般的割开好几处让那些黑血流出。
到了石台上就会被蒸发为层层的黑雾,越是蒸发得多,艾思琴那暗黑的肌肤就会变得白皙一些。不用说也知道,此疗法肯定是有效的。
不过当老乔听到“不要再放了,毒素都在血里,但排干了也是会死人的!”整个人就瞬间感觉不太好了,真的是杀人救人都在一线!
这是进来的卡尔西鲁也是看呆,完全忘记了自己可能需要去传话。
眼尖的老乔想起了些什么,一把就拽着他上了前去:“放!没事,这家伙就是他爸,血应该是通用的。”
“好小子!这都让你想到了,真不亏是大师之徒。”在卡尔西鲁没明白过来什么情况之时,法师们赞叹完时,就给他来了一刀封喉。
“嚯嚯...”卡尔西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要捂着,却被人强力的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被集合成了一个悬浮的球体。看得老乔是一阵心惊,一个活一个死,这帮家伙也太敢了!
好在,差不多的时候,一名法师帮他抹了一下,停止喷涌的同时,伤口也迅速的结缔。
而某人虽面色惨白,但也算捡回了条性命。
“我真不知道...”老乔还没说完,就被虚弱的卡尔西鲁打断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