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识的老乔已经被震撼,当他即将麻木之时突然发现。这些雷雨还没有要消停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猛场面开始失控。
如果说之前还算是雷雨,现在已经变换成了高空瀑布。闪电仿佛化为实质一般猛烈的坠落冲击着,连没有波及到的白色泥沼都开始涌动翻滚。
老乔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变越来越稀薄,以为这一切将要结束之时。乌云猛然收缩成一团慢慢形成了一颗黑色的圆球,而这还没有完事,圆球越变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深,就好像是有外力在强行搓揉挤压它一般。
终于它不堪忍受,直接爆裂了开来。一道深红的光芒随即产生,直接穿连起了天空与水域。天空的云朵被排开形成了一个空洞,大白天的还能隐隐看见天际之外的黑色虚空。而下面则直接被戳烧出了一个空白的区域,连如此广阔的水域之水久久都无法回填完满。
看着如同被打开底部塞子的水面,就算怪物没被吸走估计也已经被劈成了渣渣,于是老乔叹息着说道:“老家伙,海鲜大餐没有了,看样子你会被饿死。”
这算得上是实话,但不是老乔的本意。他想夸法师来着,可对着一个之前被自己错误贬低的人,死爱面子的老乔却是不能直面自己,以至于一开口就变了味道。
呵呵...这是法师做出的回应,实际上他心里想着--就算饿死也比你弄死强!当然也只限于想想,如果真的说了出来搞不好会出大事。
所谓的“大事”真的不太好定义,可接下来真的出事了。
面对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广阔水域,谁也没有移步的意思。法师是又累又饿,并且感觉寻不到出路的他也不想再指挥着老乔带着自己吃“风”,于是就原地坐了下来歇息。
老乔则是很无所谓,他现在还想着等那怪物的“爸爸”,因为前两次都是如此的套路。
这里寂静的瘆人,除了不远处法师的鼻息之外,老乔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穿着齐J短裙的法师十分之碍眼。这样的感觉来得突然又莫名,虽对他好感不多,老乔想来自己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可就算自己偏过头不去看,心中试着去想其他的一些东西去转移,这种感觉也无法冲淡半分,且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本意是可怜法师想带他找点吃食的老乔回忆着自己之前的种种。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之前好几次都有害了法师性命的举动和想法。一定是哪里不对!
知道是如此,可老乔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觉得整个人都突然暴躁了起来,像是憋着什么无法宣泄一般。
水域像是发出了无声的召唤,刚好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的老乔,想也不想的原地跃起,重重的砸入了水中。
不理会自己还在下沉,老乔享受着水中的一丝丝清凉。而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清凉消失无踪取代它的是一股股如利箭一般的热流。
它们无可阻挡的射入了老乔的身体里,使得本就没有平静下来的他立即越发狂躁了起来,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怒意,整个人的思维也开始混沌了起来。
脑子里仿佛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发泄!没有东西可以打砸,老乔就使用着他的巨力在这水中轰击。可就算打出了一个空洞,也会被周围的水瞬间填满,一切都好像没有被破坏过一样。
已经处于疯魔状态下的老乔,不能忍受这些。于是他疯狂的游动和打砸着,殊不知水面上已经形成了密集的漩涡和炸响。
法师对于老乔突然跑到水里并不觉得奇怪,在他的认知里如同疯子一般的老乔做出点什么事情来都显得很理所当然。
不过当水面出现如此光景时,看着这一切的法师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同时突然觉得这些漩涡和炸响非常的扎眼刺耳。不由的想起里面那个始作俑者对自己有过的这般那般,法师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此人的行径。
手中的法杖不由自主的紧握,心中那熟悉的吟唱又再响起。刚想开口抒发出来之时,法师打了个冷颤并且迅速闭嘴松开了法杖。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刚才竟然不加思索就想给水底的老乔来上毁灭一击,这太可怕了!
不同于老乔,法师可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他迅速的想明白了原因。于是隐晦难懂的吟唱从口中传出,不再持着法杖而是将它插入地面,只留等起胸高的仗顶用以单手抚之。
吟唱刚了,一声轻响却伴随着一股冲击波从其中发出,延伸到各个方向。
说实在的它的威力并不大,只是让砂石微微的溅起,躁动水面稍稍的平息。可就只是这样的效果,却使得周围都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起初这样的声音很细微,仿佛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法师猛的拔起了法杖,双手一起用力再次将它插入了地面。
那一瞬间,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顶棚突然崩塌,碎裂和爆响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这下他应该是满意了,因为其嘴角已经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可没得完全展开,法师的眉头突然紧缩,带着这个的表情他渐渐的变得虚化以至于完全消失,场中只留得一根孤独的法杖。
没多久一切都好像归于平静,没有声音,水域也恢复成镜面。可是一条长长的触手,竟然可以不扰动一丝波纹而从水面袭出。朝着孤立的法杖伸了过去,像是要拾取。
可它没有成功,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法杖就好像附有高压电一般,触手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化作飞灰。
平静的水面立即颤动了起来,并有响亮的婴儿般啼哭声传出。不用问,这一下应该是让水中的某物吃痛了。
这应该激起了它的凶性,它终于要现身了。只见水面迅速被冻结,一个圆滑的东西就这么无声的冒出个头来,并没有破坏到冰层一丝。
这样的场景非常熟悉,但也可以做一个假设。要么章鱼怪根本就没死,要么这只就是老乔等的“爸爸”。
怪物出现之后并没有长牙舞爪的动弹,相反它整个慢慢的漂升了起来,密集的触手静静的垂立在其脑袋下方。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长发的人头被倒吊着,场面有些瘆人。
慢慢的它整个身子都离开了白色的泥沼,但却没有停止上升的意思。只见此时它每升高一分,其下方的白色泥沼就收缩一大片。
当泥沼完全消失时,它终于停止了升势。奇怪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它竟然在慢慢缩小,最终定型在一个俩人来长的度上。
如果老乔此时在场的话一定就会说:“怎么变成孙子了?”
这个说法也算过得去,因为变小的体积怎么看都符合幼体的定义,而任何生物的幼体都可以用无害或者脆弱来形容。
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它开始动了。只见它的触手做了一个收缩和弹出的连贯动作,它整个就好像跨越了空间的障碍,直接就出现在了水面与岸边的隔阂线上。
可是接下来无论它怎么动弹,神速已不再重现,整个看起来就如同乌龟慢趴一般,或者说就算是明明悬浮在空中的它,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条普通的,已经离开水上岸的章鱼。
即便如此它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再是艰难也朝着不远处的法杖搙动过去。
近了已经很近了,它还时不时的伸出变长触手想要盘住法杖,可无一例外的都以化作飞灰结束。照理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它的“真身”过去接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执着也好,说无脑也罢,它就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终于它已经距离法杖不到半个身位的距离,抖擞着所有的触手就想来个团结就是力量的大拥抱。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凭空单单出现了一双相互交叠的手掌突然抚法杖的顶端,并且将其整个没顶按入了地面。
同时一个庄严的声音说道:“滚回你的世界,休想再踏入一步!”
这像是一个命令,就算章鱼怪再是不愿,周遭的一切都在逼迫它服从。它先是被空气无声的挤压成一个小团,没得它做出任何反抗。一条连接着它身后水域真空的通道已经形成,好死不死的它刚好就在其中。
说是通道可能不够贴切,用炮管来形容可能更为恰当。因为它已经被无声的发射了出去,还没完全出膛它身后的水域已经被翻起见底,以至于最终它只能就着地面犁行到肉眼不可查的远方。
水面如两堵巨墙般强行合拢,相互的冲击形成了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峰,可这一切的诡异得寂静无声,就好像是幻觉一般。
“咳...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的时候道路不在前方,而是需要鼓起勇气往回走....”话闭抚杖手掌渐渐变得完整,手臂身躯等都隐现了出来。这不是法师大人又能是谁呢?可是比起之前的庄严,现在的这段话语变得像是无力的呢喃。
“小伙子,出来吧!我俩总有一个应该是能回家的。”法师接着说道。
应邀一般,老乔终于潜够水了。一个高高的急射,就从里水跃上高空重重的砸在法师的面前。
当老乔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他两眼通红,身上各处的血管不停的暴跳显现。不需要这个世界任何供养的他竟然不停的喘着粗气,不可能是累的,这样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愤怒。
“来,发泄吧!”法师高喊着,并且毫无预兆的就把老乔掀飞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