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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漫天飞纸为启航饯行

在你现在为止所经历的人生当中最苦的时候段是什么呢?有人这样问过我!那是还是学生的我回答的是‘高中’。在那个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题,看不完的书。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想着能多学那么一点,挣那么一分也行,或许之后的人生就能不一样的时间里。忙碌、和麻木充斥着整个生活。但是之后你会发现,你以前所以为的那些能决定命运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真正成就你,或者说让你庸碌的主要因素。

我叫顾峰,18岁、天蝎座。生活在川北一个叫利州的小城市。在离开这里之前,就一直觉得这里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能和我的两个损友,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的程度!好吧!其实这也不能说明它小,那我换个说法吧!小到公共汽车都只有9个路线。其中还有好几条是重复的!这也说你能理解了么?

说到高中,在我的印象里其实并没有像大多学生那样的暗无天日,相反甚至可以用惬意来形容。因为我选择的是艺术类的学校,所以相对而言文化课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说到这个选择就不得不说一下我的两个最佳损友唐笛、江景了。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的死党兼损友。因为那时候家里的日子还算不错,2012年地震之后作为灾区的利州,得到了政府还算不错的扶持,父亲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建筑公司还算是挣到了不少钱。因此对于学习不是很好的我来说,走艺体便成了不错的选择。因为唐笛和江景选择了美术,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也许是基因的问题,对于画画这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在上了一周的画室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为此两位大哥还生了我好久的气。但是如果选择回去继续学习文化的话,显然意义不大。最主要的问题是,学习文化的话就必须得上晚自习,高中的晚自习!整整四个小时!那时候的我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恐惧的。也不知是单纯的为了逃避晚自习还是命运使然最后我竟然选择了音乐,在家里和朋友的建议下学起了乐器,电吉他!好吧!我承认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耍帅!说来也奇怪,完全没有基础的我,对于这个倒是开始慢慢的渐入佳境了。之后的艺考也还是拿到了算不错的成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本应该忙碌的高中生活,又或许是找到了自己算是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枯燥乏味的练琴时间也就变得开始有没有那么难熬了。

高中的时间,当你正在经历的时候会觉得是那么漫长,然后真正当该说再见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来的那么快。还没有学会成长的我们,此时居然已经到了成人的年纪。从教学楼上漫天飞下已经撕成碎片的课本、试卷,还有在毕业聚餐上推杯换盏喝的烂醉。是我对整个高中最后的记忆。漫天的纸张落满了教学楼中间的空地,刚刚结束高考的我们,似乎是在发泄着内心对这劳碌的三年的不满,又似乎是彻底的想和这段非人的时光说再见。但是这一切在那个时候都显得那么不重要了。因为我们都将要离开。开始全新的,自以为会是最为安逸的时光。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面临分别的那最后一餐,同学之间似乎之前所有的不快、摩擦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又或许是因为人海茫茫,现在这些你所熟识对人们都将要分别,很多人在你的人生之中便再也不会出现了。毕竟为来的我们,大多数都不会再回到利州这样的小地方,那么大的世界里,想要再次的遇见无异于是一切随缘。所以最后的我们,面对即便是之前有过不快的或者是都不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也开始变得热情,提着酒到处的推杯。也有的人趁着酒精的麻醉,又或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平时一些不敢做的事情,现在都有了底气和勇气。然而对于这样放纵的一切,之前以严厉著称的班主任并没有制止,甚至还说‘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那个时候突然觉得这个老是找我麻烦的小老头,今天也显得格外的亲切。就在那一天里,太多的人喝到吐的稀里哗啦,也有太多的人哭红了眼睛。也有人借着酒劲面对着平时不敢多看一眼的人说着一些平时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但是那一次最后的聚会我却没有看到她,那个我默默喜欢了三年的女生---陆瑶。

原本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在那个时候说出口。那时的我们,正值青春,那时的我以为,我在最好的年纪错过了最好的你。

结束高考之后的时间里,一开始是惬意的。再也没有人叫你按时的起床,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没有人再管你是不是偷偷的溜出去上网。你可以正大光明出入网吧,再也不用怕警察叔叔来抓未成年人了。因为我们已经成年了。拿到身份证的那一刻别提多开心了。或许是可以摆脱父母的控制,和无休止的规矩吧!为此还特地叫上他们俩到网吧厮混了一宿。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的我们大多时间还是在一起厮混,偶尔我还是会去琴行转转,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窝在家里把她最喜欢的动漫《海贼王》从头到已经更新的全部看了一遍,有机会还会偶尔的以此为借口在QQ上或者短信里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那么几句。我没有问她高考成绩也没有问她的录取学校,因为我觉得错过了的也许就没有必要再强行的挽留。

疯玩之后,等待成绩和录取通知书的时间里就没有那么安逸了。家里父母着急四方打听,原本胸有成竹的我也开始担心起来,也无心再出去厮混开始查自己志愿学校的往年录取情况等等,然后开始瞎忙就这样度过了半个月之后。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通知书。C大的艺术系的通知书,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继而开始亢奋,对于半个月之后就将要面临的大学生活开始充满了期待。

离开自己生活熟悉多年的地方,或许是真正成长的开始。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起到离开利州到启程去CD的这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在得知唐笛和我一样被C大录取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行,唯一的遗憾的是江景并没能和我们同行。他被M市的C大分校录取,相处了6年的我们也终于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分开,但愿不同的地域和生活圈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变样。

2010年8月28日,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家乡,去往CD的日子。那一天,我拒绝了父亲开车送我到车站,提着前几天母亲就开始收拾直到昨天夜里还在往里放东西的行李箱,独自打车到了火车站。从那一天起我也告诉自己以后要自己去面对会遇到或发生的一切,那一天我告诉自己,自己真正的是一个成年人了。像一个离开雄鹰庇护的雏鸟。我要学着自己成长了。

刚到火车站,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唐笛,然后一起去取票,进站。缓缓提速的火车上,看着车窗外这个熟悉的城市的每一景缓缓划过。再见了,利州,再见了、我生活了18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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