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生以来第一次威胁了我神圣不可侵犯的毕下同学,我的人生一直在出现幻觉,就好像走路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有人会冲过来,睡觉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看来恶人还是不能做啊。
我这边醉生梦死的一惊一乍的,那边的“受害者”却显得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这让我十分的不爽,不是应该“威胁者”要嘚瑟的跟那二五八万一样,怎么会反过来了?
一天晚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将毕下堵在了门口,“毕下,你......你是不是应该辅导辅导我的学习了?”我温柔的像只麋鹿,得,怪不得“受害者”这么嚣张了,原也是我不争气。
毕下看了我一眼,“你空着两个爪子就来了?”
我一怔,当即明白过来,“好咧,我这就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毕下嘴角抽抽着,吼起来:“笨蛋,我是叫你拿学习材料过来!”
五分钟之后,我拿着课本和试题笑呵呵地走进了毕下的房间,或者说是我的前闺房。说实在的,我进来也不是一次了,以前吧,总是期望着穿着暴露的小虾虾会出现叫我饱饱眼福,毕竟是夏天么,对其它的自然视而不见,今天的目的显得有些单纯,所以对整个房间也多了点注意。
哎哟,虽然是我,但也不得不承认,房间里太干净整齐了。以前我的房间,我真是不愿意再形容了,不知道的可以去动物园参考一下猴园。
“咦,我的小吃篓子呢?”
“都是写空袋子,我都扔了。”
“咦,我的袜子篓子哩?”
“脏死了,我都扔了。”
“咦,我的言情小说篓子呢?”
“你是来捡篓子的么?”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忽然又抬起头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的那张巨型写真照呢?”那张照片是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照的,有生以来第一次化了浓妆,挽了一个花式的发型,穿了一件无袖的洋装,双臂抬起,双手揽着头,看起来天真无邪,风华绝代......
因为太满意了,我还特意的放大了挂在了我闺房中,当然了,那是在我试图将其挂在家里的客厅而遭到了全家的一致否决之后的事情。
毕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用极其淡定的语气对我说:“别开玩笑了,那怎么可能是你?就是一个治疗狐臭的女模特,你可比她强多了。等等,真的是你?”
算你狠,搞得我都不敢承认了。
“你用了十分卑鄙的方法来叫我就范,我觉得受到了羞辱,可是,我还是忍了,因为我不想学校里有人拿着我的照片对我的屁股指指点点的。”
果然是毕下的作风,虽然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但该有的抗议还是不能少的。
“果然是你的作风,我这么说,你难道没有一丢丢的羞愧么?”
我一咬牙,一闭眼,拼了吧,“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如果我输给了夏咪,那么,那些人不会指着你的屁股,而是指着我的脑袋了。你的屁股还有裤子挡着,我可是被看穿了本质啊!”
毕下送给了我一个滔天的白眼,“我认为,在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之后,你的‘本质’根本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嘻嘻,”我咧着嘴一笑,“其实打赌什么的我也没放在心上,也是想着能够提高学习成绩,也算是为了我自己。”
这话是老姐交代我的,一字一句的传授,就像是再传授内功心法,她说这样毕下才会稍稍得减少一些被威胁的愤怒,不过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以我的文采可以说的更漂亮,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像了,毕下那小子鬼机灵的,说不定会更不高兴。”
看来毕下说的是对的,我的“本质”无需隐藏,它就在那里,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尽可夫......哦,不,是人尽可知。
而我,就是为了那个赌约,我不敢想象我一边绕着操场跑,一边嘴里喊着‘我是笨蛋’会是怎样一个风云变幻的场面,我说不定会得厌食症的,不行,一定不能叫它发生。
“你准备从哪里开始呢?”
“哦,”我想了想,“从我不会的开始吧。”
毕下倒吸了一口气,但是显然不愿意被我这样智商的给打败,“那你有小学的课本么?”
这次轮到我倒吸了一口气,算你狠。
“还是从数学开始吧,这是我的软肋。”我笑呵呵地把课本拿出来,把试题打开,迷之眼神地看着毕下。
毕下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最后还是他坚持不住,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写,难道是准备叫我写么?我没教过别人,也不知道怎么教,你先做试题吧,我才知道你哪里不会。”
我心中窃喜,小样,和我比,就你那绝世美颜,我看一年都不带动的,你信不信?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难道我的容貌还不足以叫他看上一分钟的么?
算了,不想了,开始做题,既能补习功课,又能和毕下单独相处,这个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的。夏咪那小妮子,能我和我比资源么?还想和我抢毕下,吃你的烧鸡去吧。
我越想越高兴,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好咧,数学题,你们等着我,我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抓耳挠腮地看着毕下,毕下看着空白一片的试卷,我感觉他全身的筋都在抽抽。
“一道都做不出来?”毕下显然有些不信。
“也不是,我就看了第一题,其他的还没看......”
我感觉毕下快死过去了,没办法,确实很难啊。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数学都是个位数了!”毕下耐着性子对我说,“你记着,考试的时候先易后难,别在一道题目上耽误工夫,你不是成绩太差,而是脑子太死,做不完当然没分了。”
“也......也不是......大部分我都......而且,我做不出来的题目,空着不做的话,心里老想着,其他的......也没心思做了。”
“看来也有性格的原因。”毕下不忘讽刺我一句,将试题拿过了,对着我比划了二十分钟的那道题,唰唰几下就写了出来。
我简直要不敢相信了,我好不怀疑,若是现在有一个神龛的话,我会立刻马上把他供奉起来,沐浴焚香,烧香磕头。
毕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关键的地方写了一个括号,把本子滑在我面前,“我把公式写出来了,这样题有一个数值需要再套进去一个公式,你写公式进那个括号里。”
我看了看他,在看了看本子,颤抖着写了些东西。
毕下挑着眉,抽着嘴,青筋暴露,对着我吼道:“我是叫你代入公式,不是叫你写‘公式’两个字进去!”
“可我不会嘛。”
“这是最基本的,你也不知道?”
我低下了头,我不敢点头,我怕毕下会忍不住打我。
好一会儿,才听毕下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是翻书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他正在翻着数学课本,“我明白了,你对于公式的了解简直就是白脖一个,还是先从公式开始训练你。”
我呵呵一笑,说:“没想到你来没多久,我们这的方言知道的不少啊,‘白脖’在我们这里就是‘白痴’的意思哩。”
毕下斜视着我,我赶紧又低下了头,完了,我还真是白脖。
就这样,我和毕下就这样“祥和美好”的气氛中复习了一夜,这也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哦,相当的激动人心。
当然了,毕下的人心肯定也“激动”的不轻,几次差点休克了。结束的时候他愤恨地对我说,他宁愿去拆地雷,也不愿意再教我功课了。但是说归说,他还是耐着性子帮我把课本上所有的公式都顺了一边,而且备注在了我的笔记本上。
“这些公式,全部先背起来,下周我检验,一周是时间是根据你的智商判断出来的,如果错一个,那就罚抄一千遍!”
撂下这一句话后,他就十分愤怒地将我扫地出门了。
学了一夜的数学,我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虽然很饿,但是更困,说实在的,若老师不是毕下的话,我根本撑不下去的。我哈欠打了一脸的泪水,倒在床上便进入了秒睡状态,睡梦里各种美好,嘻嘻,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