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怏怏地休息了一周才去上课,这些天下来,每天和毕下也就稀稀拉拉地那么几句交谈,无非就是些“好”、“早”、“吃了么”之类的客气话。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闯点祸会更好呢,至少毕下会激情澎湃地对我大吼大叫一顿。
哎,我真的是有受虐倾向。
“侠俠,身体好些了么?”我一坐下来,陶智慧她们三个便像苍蝇一样围了过来,害我都没机会和毕下说话。
我白了她一眼,没理她。
“你这是在生气么?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哩。”陶智慧没脸没皮地贴过来。
“换做是你,病假条上写着‘吃多了’三个大字,你会高兴么?”我越想越是生气,如今我因为吃多东西把胃吃爆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还叫我还怎么混。
可恶的老爸,也不帮着我和班主任解释解释,还有老姐,任由这谣言满天飞。
“哎呦,我说你生病了也得有人信啊。”
“那你这个烂理由就有人信了?”
三个人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算了,木已成舟,我再解释也是越描越黑了,我忽然发现,因为黑锅越背越多,我的脸色儿有暗淡下去变成非洲人的趋势。
“说说呗,你和毕下怎样了?”陶智慧读懂了我原谅她的表情,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什么怎样了?”我装傻,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就他救你那段,说说。”不仅是陶智慧,就连陈诗诗和王改花也是一脸的纸醉金迷。
没办法,我们四个曾经发誓,彼此间谁也不能有秘密,更何况,我这奄奄一息的少女心需要几个身强体壮的女壮士扶我一把,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我的心路历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
不出意外的,没有人对我的心路历程感兴趣,倒是对毕下英雄救美那段情有独钟。陶智慧一脸的羡慕,陈诗诗诗兴大作,王改花激动地热泪盈眶,拉着我的手说:“乖宝,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浪漫的事情,简直是个仙境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掐晕她的冲动越来越强了。
“侠俠,你这几天没来,学校里可出了大事啦。”陶智慧不出意外的干起来老本行,若她有一天忽然不八卦起来,我倒是不习惯哩。
“又有人向我老姐告白了?”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已经与膝跳反射等而划之了。
三个人忽然互相怪笑一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陶智慧朱唇刚起,我立马打断了她:“你先闭嘴,上次血淋淋的教训我还没吃够么?诗诗,你不会添油加醋,最直截了当。”
“毕下有‘情人’了。”
嚯,够直接,直接的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射出来。
我捂了捂虚弱的额头,对陶智慧摆摆手,“你来说。”
陶智慧立马喜笑颜开起来:“陈诗诗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你不知道,最近毕下和咱们班一个同学走得很近,你可得小心提防着点。”
“我再说一边,我和毕下在家里是兄妹,在学校是同学,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和谁要好是他的事,我提防什么?”
“再装!”
“快告诉我吧,到底是谁?”我快哭了。
“快告诉大当家的吧,”王改花一脸的无辜,“要是换作学校里任何一个女的,大当家准没希望,幸亏是个男的,大当家还有机会。”
“那是,我斗不过女的,男的就不在话......”我神经猛得一紧,“什么!是男的!”
三个人默默地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口水,表情十分的复杂。
“那小子是谁?”一听到我的情敌居然是个男的,身为女性的我感到了十二万分的羞愤。
“丁毅鹏。”陶智慧说。
“哪个丁毅鹏?”我楞了一下。
陶智慧表情像是生吃了一个鸡蛋,“咱们班的丁毅鹏啊,你不知道?”
我使劲地想了想,然后又使劲地摇了摇头。
陈诗诗看不下去了,说:“侠俠,上次考试和你争全班倒数第一的那个,想起来了么?”
我一拍大腿,“那个刺头啊。”
三个人一脸痛苦地点点头。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重创,为了挽回一丢丢的面子,我开始绝地反击。
陶智慧很明显地想要打击到我全身萎缩,信誓旦旦地说:“你知道吗?毕下自来了班里,没一个他瞧得上眼的,和谁也不说话。唯独这个丁毅鹏,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成了好朋友了。”由于过于激动,我感觉陶智慧颧骨上的两个“兵乓球”快掉到腮帮上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一个人来到咱们这里,就兴着咱们几个天天厮混在一块,不许人家有三五个好友么?”
陶智慧撇撇嘴,说:“咱们回家有一块走的么?更何况你家和丁毅鹏住得十万八千里的,刚好和小甜甜一条道上,小甜甜,你说。”
“真的呢,人家看到他两个卿卿我我地去了丁毅鹏的家呢。”
“卿卿我我?”我把拳头捏的咔咔乱响,王改花立马改口:“好像......也没那么亲.......”
“你别吓唬小甜甜,”陶智慧说,“对于一个看上去都不愿意和我们在同一个教室呼吸的人来说,说话这个举动就已经是卿卿我我了,更何况还是去人家的家里。”
“这里面一定有事!”我握拳起身。
“是啊,是啊,确实有事。”
我看了看三个有些小激动又有些欠打的脸,愤怒地取消了“丐帮”的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