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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烟雨楼畔

两人本来只是四处闲逛,没有固定目的地,不想却听见了这样一段对话:

“听说全真教的人都去烟雨楼了,好像是为了替什么师叔报仇。”

“是啊,还听说八月的时候有一场什么比武之约。”有人接过话头。

“唉,江湖人整天都是打打杀杀的,没个休止。”刚才那人继续说道。

欧阳克听了一怔,却是未见任何反应,南思则明白过来――刚才那两人说的,应该就是烟雨楼的那场混战了。因而出言提醒道:“你不过去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他淡淡地说道,“全真教那几个道士,只会平白辱没了王重阳的威名。”

“可是万一你叔父也会去呢?”印象当中,欧阳锋的确参与了这场混战。

他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以我叔父的武功,当今世上真正能胜得过他的,只怕也没有几个。”之所以没有答应,是因为心中另有顾虑:他从来都不想让南思牵涉到这些事当中,可偏偏因为自己的缘故一次次地连累她。况且,九阴真经一事,始终是他心上的一个隐患。

南思见他如此,也不好强求,加之剧中烟雨楼一战,欧阳锋也的确未吃亏,所以也就答应了。

“接下来你打算到哪里转转?”欧阳克看向身边的人。

“听你的,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又不认识路。”

“我也是第一次到中原。”他无奈道。

“我不管,反正跟着你就是了,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她故意说道。

“一直跟着我?”他似笑非笑。

她如何听不明白,说道:“仅限于两年之内,至于以后么~”她有意卖个关子。

“以后怎样?”他语调如常,可内心却带着些微的忐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笑着说道,而身后的人听了却是无奈摇头。

本以为避开了烟雨楼之争,可现在似乎才发现,有些事是躲也躲不开的――两人在投店时遇见了杨康,当然,还有欧阳锋。

“欧阳兄,这可真是巧啊!王府一别不过一月,就又在这里碰见了。”杨康率先开口,拦住了正想换一家客栈的欧阳克。

“小王爷”他见如此,也只好打声招呼,“在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故人。”

“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杨康问道。

“欧阳克早已不是王爷的幕僚,现在不过是江湖中人罢了,岂敢打扰小王爷的清净,自然是要另寻他处了。”虽是谦恭之词,但却未见卑微之意。

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另起了话题:“我前几天偶然遇上了令叔――欧阳先生,现下他也在客栈,欧阳兄不想一见吗?”

“家叔在这客栈?”果然被吸引了注意。

“是啊,我仰慕欧阳先生已久,所以忍不住留他做客。正好欧阳先生也要去烟雨楼,我们刚好顺路。”杨康说的云淡风轻,还不忘吩咐道,“去把欧阳先生请过来,就说欧阳公子也在。”果然,侍从去了没多久,欧阳锋就出来和几人见面了。

“叔父,您不是回西域了吗?”欧阳克难掩惊讶。

“怎么,我去哪里还要向你说明吗?!”欧阳锋不是很买账。

“自然不是”他忙解释道,“侄儿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整天就知道无所事事,几天之后的烟雨楼你跟我一起过去!”几乎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直接替他做了安排。

他心中虽不愿,但不忍在旁人面前伤了欧阳锋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

杨康不在意地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随即说道:“欧阳兄,我这就派人给你准备房间。”

“那就多谢小王爷了”他虽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平静地道了谢。

他不知杨康是有意还是无心,只给他们两人安排了一个房间,看来她的身份在众人眼里已然是“坐实”了。“又是这样……”连南思都忍不住叹气,“我穿的又不是白衣服。”虽然说的委婉,可话中意味不言而明。

“之前就曾说过,同我走的太近难免于名声有碍,现在相信了?”他倒是淡定自若。

“相信了”她语气很是无奈,“不过代价似乎大了点。”

“我自是无所谓,早就习惯了。至于你”他特意顿了一下,“反正你也不想嫁人,虽然名声受损,可影响不大,不是吗?”他似笑非笑地反问。

“你这分明是幸灾乐祸。”她不甘心道。

“实话实说而已”他也不恼,见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因而开口道:“好了,事已至此,生气也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抬头看向他,显然是在征求意见。

“顺其自然”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这不和没说一样么?她腹诽着。又听他说道,“你也说过,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在背后评价,倒不如看开点。”倒不是故意不去澄清,只是欧阳锋当初有心斩草除根,而他假意将南思收在身边,才免去她性命之忧,若是现在澄清,难免再次将她置于险地。他对外默认南思的“身份”,实则是折中的办法――既不违背欧阳锋心意,又能护她周全。

她听了也觉得有理,况且她本就是现代女子,因而虽然当时听了不平,事后也就逐渐释然了。

好在剩下的几天也还算平静,估计八月十五那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比武原定日期是八月十五,一行人却是提前了几天就已经到了烟雨楼。

杨康原来是带着灵智上人他们几个,后来恰好偶遇了欧阳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几番劝说之下,果然引得欧阳锋也到这烟雨楼一聚。

八月十四一早,众人本意是商量第二天的比武事宜,顺便再到比武的地方看看,谁知正好撞见了郭靖、黄蓉等人。南思却在看见郭靖身后站的几个人之后,当即愣住了――江南七怪没死,六个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如果他们没死,那这次烟雨楼之战又会是因何挑起的呢?

正思量间,眼见全真教的几个人过来,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来找黄药师寻仇的。果然,丘处机一见了黄药师,脸色就不曾好过。江南七怪见状,本想做调解人,奈何双方都不买账。黄药师一脸高深莫测,全真教众人不是神情肃穆,就是满脸怒容,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柯镇恶。郭靖在一旁连连点头,显然是同意这个说法,黄药师却是冷冷地一哼。

“柯大侠的好意,我们师兄弟心领了,但我师叔的仇不能不报。”丘处机一口回绝了对方,说着拔出剑来,身后的几人也纷纷抽出长剑。

“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黄药师言语里颇为不屑,话音刚落,双方就交起手来。

“爹爹,你倒是解释啊!”黄蓉在一旁急道,郭靖则是手足无措――一边是与他渊源颇深的全真教众,一边是心上人的爹爹,无论帮哪边,都是错的。而江南七怪自知武力低微,纵然想插手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边上白白担心。

“想不到这黄老邪以一敌多,竟还如此坦然自若。”欧阳锋在不远处观察了许久,忍不住赞道。欧阳克却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见全真教渐处于下风,郭靖不由出手帮忙,黄蓉却是阻拦不及。黄药师对付全真教的几人尚还可以,现在一加上郭靖,难免有些吃不消。欧阳锋不知为何,竟起了相惜之意,当即出手帮助黄药师。

欧阳克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奈何对方已然纵身离去。

由于欧阳锋的加入,双方局势再次改变,黄蓉心下着急,因而将事情真相大声说了出来,只盼双方能够停手。果然,全真教众人一听纷纷收手。

“黄姑娘,你此话当真?”丘处机仿佛不相信地问道。

“自然当真,不信你问我师父。”郭靖也在一旁帮腔。

洪七公适时开口,“不错,那老顽童根本就没死,还和我们一起从桃花岛回来了。”

全真教众人闻之一惊,这才后悔自己刚才的贸然出手,当即向黄药师道歉,而对方则是不置可否。

见众人面子下不来,洪七公打圆场道,“明天才是比武的正式日子,你们一个个的都着什么急,赶紧回去养精蓄锐是才正事。”全真教众人听了,这才离去。

本以为事情已了,谁知黄药师冷冷地开口道:“欧阳兄,你刚才用的武功好生奇怪啊!”别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有欧阳克隐隐觉得不安,下意识地握住了南思的手。她略惊讶地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神色有些凝重。

“不知是哪里让药兄觉得奇怪?”欧阳锋没有觉察出其中异常。

“刚才你所用的,好像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肯定。

欧阳锋原以为自己已经十分小心了,不想还是被人发现,因而也是一惊。

洪七公也暗自奇怪,郭靖更是直接说出:“刚才欧阳前辈所用的内功,和真经上的内容确实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俱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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