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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返航途中

大船在距离岛屿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人涉水过来,其中一个正是郭靖,还有几个是王府的侍从。一见了两人,郭靖当即奔了过去,急切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师父和蓉儿?”

南思知道身边的人不待见郭靖,所以自觉接了话:“他们距这里不远的一处山洞里。”话还没有说完,郭靖就急着过去,她下意识地拦住,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欧阳、我家主人?”她本想问他有没有看见欧阳前辈,可一想到自己在外人看来应该算是欧阳克那边的人,所以又改了称呼。

“欧阳前辈和我一样,也是被康弟他们救了,现在还在船上。”郭靖一回答完她的问题,就向不远处的山洞跑去,显然是想尽快找到黄蓉他们的下落。

欧阳锋实际也在船上,只是被杨康挽留下来攀谈,其真正目的是希望能从他那里学得一招半式。那日,郭靖和欧阳锋两人随沉船一起没入海中,最后又攀住了同一块浮木,两人在海上漂泊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杨康他们救上船来。欧阳克之前向王爷告了一个月的假,现在假期将尽,杨康则是奉命过来迎他们叔侄回去,正巧在行船时遇上了落海的郭靖、欧阳锋。这两个人俱是有挂怀的人,因而都向杨康提出寻人的主意,杨康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但只给了五天的期限,而今天正是第二天。

欧阳克听了郭靖的话不由放下心来,可始终没有见到叔父的影子,多少有些失落。

“别想那么多,或许是被杨康绊住了也说不定。”她安慰道。那人点了点头,似是自我宽慰地一笑。

另一边,郭靖亦找到了黄蓉和洪七公他们,众人相继上船。任谁也没想到,原来几乎水火不容的几个人,如今竟都到了一条船上。黄蓉虽不待见杨康他们,但现在也只好先离开荒岛,等上了船之后再作打算。

“欧阳克,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的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杨康。

“小王爷倒是很关心在下的安危”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听说,你这次是过去求亲的,不知结果如何啊?”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这话说的刺耳,南思忍不住开口道:“这种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主人之间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杨康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我身边的人,恐怕还不至于劳动小王爷亲自管教。”语调虽平淡,却是极为认真。

“欧阳兄说笑了”杨康笑着说道:“不如我送你回房如何?”说着竟真的过去扶他。

她下意识地想要拦下,谁知阻拦不及。杨康看他脸色苍白,猜到他多半是受了伤,本想趁机使下绊子,所以假意扶他,不料刚想有所动作就被发现。

借着对方握住手腕的力道,顺势向前一带,接着手腕一翻,反手抓住对方衣袖,向内一扣,反倒成了他抓着杨康的手腕。杨康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是慢慢放开那人,语气依旧客气:“小王爷,这种小事就不劳动您大驾了。”说着就从容离开了那里。

等回到了房间,欧阳克立即靠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显然是刚才牵动了伤处。肋骨的伤虽不十分严重,可向来忌讳动作过大,一旦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错位。方才和杨康交手虽没有大碍,可仍是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受伤部位的愈合。

“你这不是死要面子吗?”语气里明显有责怪之意。

“没事,我还应付得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坐下。

她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有人敲门。正要转身开门,不想那门从外面打开,那人差点同她装个满怀,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锋。

“叔父!”欧阳克忙起身过去。

“嗯”欧阳锋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后面半句是对南思说的:“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她点头答应,还不忘反手带上了门。

“叔父找我有事?”见欧阳锋过来,他多少有些欣喜。

“没事就不能过来吗?”那人反问道。

“侄儿不是这个意思”他忙解释道。

“听杨康说,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意外罢了。”将黄蓉设计于他的事一句带过,这样的事多说无益,若是追根究底,反倒容易连累到某人。

“哼”摆明了没有相信他的话,不过没有拆穿,“那女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显然说的是南思的事。

他略微一愣,没想到欧阳锋竟然还记得,随后平静地说道:“叔父那天不是看见了么?”出事的那天晚上,欧阳锋正好撞见南思从欧阳克的房间出来,再加上欧阳克有意引导,欧阳锋自然会误解南思和他的关系。虽然于她名声有碍,但和她的性命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把她收在身边也好,至少能为你所用。”欧阳锋果然被误导了。

他听了这话明显有些不自在,于是岔开话题:“叔父,九阴真经的事可有别人知道?”

“没有”欧阳锋答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侄儿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委婉地提醒道,实则是担心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对南思不利。

“那是自然”还以为欧阳克也对真经感兴趣,多少有些欣慰,“你放心,叔父自会将真经中的武功如数传授给你。”

欧阳克知对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心知若是解释清楚其中原委,难免多费唇舌,所以也就不多做计较。于是提议道:“依侄儿的想法,叔父既已得到了九阴真经,不防趁此机会回去专心研习,定能在下次的华山论剑上赢了其他人。”

“那你呢?”欧阳锋反问。

“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可能晚一些再回去。”他如是说道。

“你说的有理”欧阳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刚刚听小王爷说,赵王想要得到一部书,好像叫作‘武穆遗书’什么的,还说想让我出手帮忙。”

“叔父答应了?”他追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若是与武学相关,我定然不会放过。”这倒符合欧阳锋的风格。

“叔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出言劝道。

“算了,等上岸以后再说吧!”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你安心养伤,我走了。”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欧阳克望着那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原来在那人眼里,武功竟是如此重要。他之所以提议让欧阳锋早回西域,一来是不愿欧阳锋为有心人利用;二来也是不希望真经的事情透露出去、对南思不利。只是目前看来,似乎并非完全按照他的意愿发展。

“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南思远远看见欧阳锋离开房间,才再次进来,谁知一进门就见他半倚在桌边的躺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事,就是闲着没事发呆罢了。”他回过神来。

随手沏了一杯茶递给他,他侧身接过,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指尖,动作微顿了一下,反倒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略皱眉道:“过来”

“什么事?”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还是走到他面前。

欧阳克受伤不便起身,加之躺椅又偏低,所以少不得让她在身旁找椅子坐了。

“手给我”示意她伸手。

南思顿时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那人抓住,随后又试了她额头温度:“明明就是伤口发炎了,怎么还瞒着?”她指尖温度向来不高,而刚才碰到她时,她手上的温度明显高于以往,所以他才意识到其中异样。

她虽然觉得肩上的伤势有加重之势,但并未十分在意,再加上这几天的状况颇多,所以也就忘了这码事,完全没有想到伤口发炎的可能。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有时间换一下药就好了。”被那人的举动惊到了,所以故作从容地掩饰自己的不安。

“若是留疤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耐心解释着。

“留疤就留疤,反正又没人知道。”不知当真是这么想,还是有意抬杠。

多少有些叹气,旋即说道:“把窗边的酒拿过来。”

“你现在……”她本想说,他现在受了伤不宜饮酒,谁知却被他打断:“你只管拿过来就是。”她闻言只好把那坛酒递给他。

“外套脱了”他若无其事地开口。

南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站在那里没有动。见她没有反应,伸手一扯,将她带了过来,“别多想,没有别的意思。”她将信将疑地按他说的做了,随手将外套搭在椅子上,不过刚转身,就被他按住肩膀,她躲闪不及,当即半跪在地上。

将手按在她左肩上,果然见她有躲闪的意思,大致确定了受伤的位置,改按住她右侧的肩膀,将刚才的酒慢慢倒在她伤口的位置。她本能地一躲,却被他按住:“忍着点”她避无可避,只好乖乖听话。

感觉差不多了,才将半空的酒坛放在桌子上,向她解释道:“船上没有合适的药,只能用酒先将就一下,省得伤势加重。”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还是带着些微的埋怨,小声嘀咕道:“那也总比现在弄得一身的酒味要好。”其实她说的也不算错,刚才的酒虽是起到了作用,可无一例外地都倒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现在左边衣服的湿了大半不说,还弄得满身酒气,有些抱怨实属正常。

“我倒是可以用别的办法,可就是怕你不会同意。”他坦然说道。

她脸色一红,讷讷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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