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天雨,来自一个普通的苏北小镇。
现在的我,是南京师范大学的一名在校学生。当初,谁都没有想到,我会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父母外出打工,我就是典型的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过活,和村里的其他小伙伴没有什么不同。从小也没有显现出特殊的聪明才智,相反的,傻和呆如影随形,他们都叫我呆瓜。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呆瓜,中考的时候,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市重点高中,当年,我们镇上只有两人考取,另一个,是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哥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自从我见到了朱元璋的真是画像,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就是月牙脸啊,还是一脸的麻子。就这样,我和他双双进入高中,但是三年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什么可说呢,他聪明绝顶但是丑的出奇,我呆呆傻傻但学习也不赖。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们一直怀疑我的成绩是抄袭的,“就呆瓜那个傻劲,他也能考取高中,还是市重点?”这是我三爷爷对我的评价,代表了全村人。我没有反驳什么,根本不用反驳,我们班主任说得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抄,只要能考上高中,你就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呆和傻是天生的,但这只是外表。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哥们都考的取,我为什么不能?对了,还有,我的傻只是外表,但我真的一点都不傻,但是可惜的是,人们只能看到我的外表,看不到我的内在。
“呆瓜,考上高中,再加把劲,考个大学。”这还是我三爷爷,他是我爷爷的亲弟弟,但总是看我不爽,也许是我的优秀表现刺激了他吧。
“额,三爷爷,俺知道了。”我嗲嗲的说,这不是我故意的,这种声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怎么改都改不掉。说着,我含起了手指。就是这一点,他们一直认为我呆,特别是在我含手指流口水的时候。但是我冤枉啊,我也不想含手指,这是不由自主的。我分析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我妈妈贫乳,缺少奶水,所以我一口奶水都没有喝过,对女人的胸脯就很感兴趣,但再多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摸啊,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含自己的手指头。在初中的时候,每次我含起手指头,就意味着我遇到了难题,而当我放下手指头的时候,就是我解决问题的时候。
“呆瓜,你好好上高中,咋们哥几个先出去闯荡一番,干出一番事业,然后你再来投奔我们。”这是我的小伙伴,二喜,黑子,铁牛,都是小名,叫的多了,大名反而忘记了,而我叫呆瓜。在我们那儿,小名都是土到泥土里的,二喜因为他是他们家第二个儿子,他爹认为生儿子是喜,所以叫二喜;黑子,本来是他们家狗的名字,可惜那条大狼狗,被偷狗的人抓走了,正巧那年黑子出生,就捡了黑子这个名字;铁牛,听着名字就知道,壮的像头牛,小时候,谁都打不过他,但他是真呆,脑子不太好使,好像是小时候发烧烧的。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十几年了,我们几个人就像一个人一样,他们在哪我就在哪,整天形影不离,即使是闹了矛盾,过一天就好。现在,我们来到了人生的岔路口,他们走上了那条路,我走上了这条路,这么多年,第一次分开,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你们在外面小心点。”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们之间不需要啰嗦这么多,我的意思,他们都懂。
“雨儿,我也要出去打工了。”这是翠翠,全村只有她不叫我呆瓜。我和她的关系很复杂。我家和她家是邻居,当初我们俩是一前一后生下来的,我还蹭过她妈的奶水。我爸和她爸突发奇想,给我们俩结了娃娃亲,这段孽缘就此结下。小时候还没有什么,光着屁股也能一起玩。但是后来大了,上了初中,我就有意识的远离她。不是我不喜欢她,但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坏就坏在我的那些狐朋狗友身上,二喜在全校宣传我和翠翠娃娃亲的事情,搞得全校皆知,成为一时笑料。最后的结果是全校人都知道我有媳妇了,是带着媳妇上学的,这弄得老师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在这次中考中,翠翠不出意料的落榜了。其实在此之前,我父亲就打算把我和翠翠带到SH去工作几年,之后就可回家结婚生孩子,他俩就可以颐养天年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竟然考上了高中,这完全打乱了两家人的完美计划。
最后,父亲同意我继续上学,翠翠的父亲知道我不是池中之物,找父亲退亲,被父亲骂了回去。“孩子大了,他们的事情,自然由他们自己做主。”父亲这样说,但是他在和我说的时候,“呆瓜,你******要是敢当陈世美,我敢保证,在这个村子里,永远没有你立足之地。”就是这么恶狠狠。
我没辙了,“好吧”,打发了他。
后来,翠翠到SH去打工,跟着我的父母。可怜的是,在他们眼皮底下,父母还是没有看住。父亲没有想到,不是我当了陈世美,而是她红杏出墙,她怀孕了。父亲当时怒不可歇,连夜把她送回来,从那以后,在我们家,再也没有提过“翠翠”这两个字。而我。恢复了单身,恢复了名誉。
我曾经想过,这算不算是给我戴绿帽子,但是转念一想,我和她只是娃娃亲,什么都没有干过,就连一个名分都没有,怎么能是戴绿帽子呢?但是父亲不这么想,唉,他怎么想我管不了,都是他弄出来的破事。
就是这样,带着这股呆傻劲,我进入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