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在所有人的面前,灵歌都是性子和脾气都是很稳定的。
这是她记忆里自己的第二次爆发。
第一次的后果是她把Dark和他的兵工团炸了个粉碎。
燕南风低着头,安静的看着灵歌,然后薄唇轻启:“我再说最后一次,倾城只是我妹妹!”
灵歌一怔,灵台上一凉。
莫名其妙的怒气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大半。
那一瞬灵歌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打耳光。
一个把你当做猎物要猎杀的男人说的话你就信了?
可是就算再打几十个巴掌她还是不得不认命,她无条件的相信了燕南风的唯一一句解释。
经历过Dark的背叛之后,灵歌想不到自己还会对一个男人用心。
可很多隐匿的感情,都会在生死之间爆发出来。
就像现在,她透过愤怒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看清楚了自己装满了燕南风的心。
“我还有几个问题只问一次,你必须回答!”灵歌沉着眸子冷声说道。
“嗯!”
“你对我下过手!”
“嗯。”
“你不会再对我动手?”
“嗯!”
“我们不会是敌人?”
“嗯!”
“你喜欢我!”
“嗯!”
燕南风嗯完之后一怔,微微拧起眉头。
“我也喜欢你!”
燕南风再度愣住。
灵歌的思维模式他一直都摸不怎么清楚。
场景的转换总是半点过度都不会有。
且她一向是高贵冷艳的,自己还在想以后怎么表露心迹,没想她倒是开门见山了。
“说开了就好。”灵歌深呼吸一口气,“之前的事情我先记着,以后再算账。”
“只要一直信我就好了。”燕南风看着她的眼睛,整个人的锋芒慢慢的收敛下来,伸手捧住灵歌的脸,“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一直信我就好了。”
“凭什么?”灵歌莫名的就红了眼眶。
燕南风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包括幻倾城。
可即便是不知道,他现在的隐忍和无奈她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他一定经历过一个痛苦的抉择阶段吧。
“凭你是我的人。”燕南风无奈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灵歌的鼻子,“我的人,我就会不惜一切的保护。”
“不杀我,那你的倾城要怎么办?”
灵歌知道自己和这个倾城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只是占据了沈灵歌的身体。
那魂魄和自己毫无关系。
她和幻倾城突破封印毫无瓜葛。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让你最终安然就行了!”
至于方法,你无需知道。
这中间的痛苦和罪孽,你无需知道。
“我信!”四目相接,良久,灵歌缓声开口,“如果实在到了不能再信的那一天,燕南风,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乖!”燕南风如释重负的一笑,“我保证,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在那之前,我愿意和你并肩作战。”灵歌觉得心底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花,“也愿意试着接受你那个恶魔一样的妹妹,但前提是她不挑衅我,不觊觎你!”
那种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是之前和Dark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的。
燕南风有些愣神的站在那边,风扬起他黑色镶金边的衣角。
傻姑娘,你哪里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我妹妹是何等任性的女孩儿啊!
不过……既然你在知晓一切之后依旧愿意和我并肩而立,那……今生玉也定不负你。
“哎,好一派情深和谐啊。”温情没有持续片刻,就被一道慵懒的女人的声音打破。
燕南风的脸色柔然冷沉下来,斜对面的树林子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欣长的身影。
灵歌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莱芜的丞相媚骨。
燕南风也认了出了,当然不是因为她的身段和模样,而是那一股血液的味道。
“尊上你这样,鬼蜮知道了,世界就要覆灭了!”媚骨提着一只酒坛子,一脸的醉意微醺。
灵歌早就知道了丞相是高山族的人,眼里没有什么太大的震惊,只是转身看了看燕南风:“这里我来解决。”
“嗯!”燕南风望向灵歌目光异常柔和。
火凤长鸣一声之后,燕南风匆匆而去,媚骨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不去寻找怎么破开封印,还有闲工夫看我和我男人调情,丞相大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你的男人?”媚骨冷笑一声,眼角是醉后的迷蒙,“你以为他是你要得起的?就算你是沈家庄的堡主,地位遵从,他也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你若是觊觎了,就一定痛恻入骨。”
灵歌看了看媚骨,长眉一挑,“这世间只有我想要的,没有我要不起的。”
媚骨摇摇晃晃的围着灵歌走了一圈,然后呵呵一笑,“封印的事情九嶷王并不知道吧!”
灵歌眉眼瞬间冷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媚骨。
“封印消息了,鬼蜮也自然不会再你这躯壳之中了,他若是知道了现在怕是已经满世界的寻去了,哪里还会和你调情啊。”
“你知道我现在和封印鬼蜮半毛钱关系就好,我和你们不再有冲突!”灵歌干脆开门见山。
“傻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姑娘。”媚骨笑着摇头,“回家好好睡一觉,把刚刚和九嶷王之间的话语全部忘记,如果你可以忘掉这个人就更好了。忘了,就不会痛。”
忘了,就不会痛!
这是灵歌心中的信念。
皱着眉头看着媚骨,灵歌瞬间明白。
或许她也是一个为了男人们之间的权势被牺牲掉的女人吧。
那一晚到了最后灵歌只是将媚骨脑海里关于她和燕南风见面的记忆消除了。
她离开的时候,草丛中几只黑寡妇攀上草上,交头接耳之后迅速的离去。
不多时王城中的一处宅院里,一只黑寡妇爬上一个黑衣男子的手背,黑衣男子和她似乎有所交流,须臾之后黑寡妇便消失,男子推门进来正殿。
岚鳯苑正在专心的临摹着一7、8岁女娃的画像,这是在九嶷山下画的,小女孩儿长长的头发梳成了好多的小辫子,头上戴着高山族的毡帽,一身紫红色的衣衫极其的俏皮。
“王,九嶷王殿下刚刚来过了!”
“嗯!”岚鳯苑抬眼看了看跟前的人,然后放下笔,“什么也没有做?”
“没做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那沈灵歌和他又见面了,说了些许话,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放出鬼蜮了,只是……殿下丝毫杀了她的心思都没有,属下害怕!”
“不用管了,平时找些人在沈灵歌身份转悠着就是了,将注意力放在巫王殿的封印上!”岚鳯苑一脸的胸有成竹。
“不用我们动手么?”
“动手?自然是不用的,这九嶷殿下毕竟是神明,若是哪天被人蛊惑阻挠这解封印的行动,我们这里谁能反抗得了半分,他要保护就随着他去!”实际上岚鳯苑是知道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前两日媚骨来说一个叫杀莫的人写了书信说万圣的封印已经破了,他起初不信,不过事关重大不得不查,这一查果然和封印中的鬼蜮取得了丝丝的联系!
封印已经彻底的松动了,第二个封印十乘十是开了,既然开了九嶷王要保护一个无用之人,他也就顺水推舟就是!
“那属下即可去找媚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岚鳯苑皱了皱眉,“记住了,我不想看到人员伤亡!”
“属下得令!”黑衣人恭敬的行礼之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岚鳯苑看着桌上画了一半的话,叹息了一声,再等等,这件事情一完结,高山族的诅咒消失了我就不做这个王了,欠你的前半生我用自己后半生的无微不至来偿还吧。
灵歌回到驿馆心情是好得不行,她的思维常人的确无法理解,比如天澜和兰心。
见到灵歌哼着小曲回来心里是放了放却又疑惑起来。
毋庸置疑灵歌消失这小半个时辰定是去找九嶷王了,按着她的脾气也一定什么都说开了。
九嶷王对她意义重大,按理说被欺骗之后的女人都会各种一哭二闹,琼瑶的戏码也大多如此,可是……
跟前这位女子却是一脸的笑,丝毫没有看出半点的懊丧。
“你们这是什么阵仗?”灵歌看着那兄妹两个铁青着一张脸,笑着问。
“去哪儿了?”兰心沉声问。
“出去走走!”灵歌挑眉,“顺道见了个朋友!”
“你应该想到他是什么人了,鬼蜮的封印解开者就是他,那么危险你还跑过去?”天澜低斥。
“危险与否我自己知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说过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负责,太子殿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灵歌冷声回过去。
“灵歌啊,太子是在担心你的安危,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人了,若不是在莱芜不能大肆的宣张他估摸着会把这个王城给掀翻了!”
“我自然懂,太子爷步步为营都是不想让我死,现在我也能如你所愿,有他在我必定长命百岁无疑!”灵歌勾起一笑。
这笑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插入天澜的心窝子一样,“他……?”
“燕南风!”
“我明白了!”天澜低下头,没有在多看灵歌一眼抬脚离去,他的骄傲已经受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践踏,他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舔血!
也需要找个地方思考一个方法来慰藉他的自尊心,沈灵歌太狠了,句句分分都不给他留下半点情面。
“你怎么可以这样刻薄的对待他!”兰心见天澜走远了立马起身一脸愠怒的吼道。
“兰心,你跟着他也不是一日半日了,换了他是我,可能会恶毒、刻薄千万倍,你之前也说过我们太过相似的不是么?”灵歌眼里清亮一片。
“你看上九嶷王了?”兰心咬住唇半响之后沉声问。
“有何不可!”灵歌回敬。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你想过没有,鬼蜮若是真的出来了,而你也侥幸活下来了,凭借着世间人对鬼蜮的憎恨,这火肯定是会烧到九嶷王身上的,你和他本就亲近,现在这样要解决后患本来就困难,你还要……”
“我不怕!”灵歌看着兰心,她是着实真正的在为自己担心,不过……之前对Dark她喜欢便就不遗余力的去爱,耗费一切的去爱,如今……对燕南风她同样可以!
这似乎是她的一种本能,无法被自己的意志力去牵制的本能。
或许在她心中对于爱情遗留下了一片干净的土地,不管伤得多厉害,她爬起来之后还是会勇敢大胆的爱!
“那就随你的便了!”兰心怒气冲冲的飞身而去,灵歌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铃铛,愣住半响,随后笑颜展开,推门入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何其的安宁,没有了忧患一般,睡得极其的好!
第二日天澜再也无法静观其变,找到上阳商讨最后遏制九嶷王的一步!
“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上阳依旧在回避作战的问题,比较是在莱芜,打起来无疑是会对他的国土有无限的伤害。
“巫王还是听完我说的话再做考虑吧。”这次兰心也跟了过来,小脸上比刚开始更加多了几分冰冷,“九嶷王利用灵歌的单纯,将她的心套住了,昨夜我和太子爷百般劝说都无用,我怕在你犹豫之间,她就会被九嶷王褫夺了魂魄,到时候你这巫王殿里的小小封印根本就难不倒九嶷王!”
“灵歌?”攻心成功,兰心面色不改,心里却狠狠的被扎了一下,媚骨垂眸看着跟前酒盏里的清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兄还是以大事为重吧。”弱柳不动声色的提醒。
“兰心姑娘所言不差,既然早晚都会祸殃莱芜,长痛不如短痛!”上阳一番思索之后抬手叫来了一名宦官。
“去问问银花那边还需多久!”
弱柳手一抖,刷的一声起身,“我去问吧,也有许久没有见过银花了!”
上阳情绪不明的看了一眼弱柳,没有反对,弱柳便一溜烟的消失了!
“太子殿下,此事你回去也和你的人合计一下,既然要作战咱们就摒弃之前的恩怨,等这件事化解了,在算账也不迟!”
“自然!”天澜起身带着魔影、兰心匆匆而去。
媚骨见人都走了,提着酒就到了上阳跟前,给他斟了一盅。
“如今的事情怎么变得这么复杂了!”上阳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不是复杂,不过是因为巫王您关心则乱!”媚骨将酒端起来递给上阳,上阳无奈一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你觉得我错了么?”上阳将酒盅放下,眉头皱着,“这是堵上了整个莱芜百姓的性命啊!”
“其实……媚骨一直不明白不过是因为一个穿了十来万年的传说,你们就得觉得那鬼蜮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么?”
“老祖宗的训诫多少都是会有根据的!”上阳没有听出媚骨话语之中的异样。
“哎,若那不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物,出来了也就罢了!”媚骨叹息了一声,又为上阳斟了一盅,“你们莫要执着才是真的!”
“你说话何时这么晦暗了?”
“没什么,最近夜里寒凉,您要多多注意才是!”
“嗯!”上阳心想应该是因为找到了灵歌,所以对宫里的女人都疏离了,媚骨可能有些吃味了,女人大多如此。
两盅酒下肚,上阳就觉得有些飘飘然了,媚骨在他耳边低言细语的好一阵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最后就这么睡过去了。
将上阳扶上榻,盖好被子,媚骨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了这个男人脸上,最后的一眼,看久一点也无妨吧!
另一边的地牢,弱柳身子抖得不行的看着已经脱形了的银花,眼里裹上了一层泪花。
“按理说你看着我是应该要高兴的。”银花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她和弱柳关系并不好,时常动刀子威胁对方的生命。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我哥知道么?”
“来过一次,大抵是知道的!”隐瞒的方式很多种,这样是最最不招人怀疑的。
“这该死的,为了他的军队是越发的没有人性了!”弱柳低咒。
“都这样了,即便是收手我也活不了了!”银花苦笑,“你来是检验军队的吧?”
“大战估摸着是要爆发了!”弱柳咬了咬唇,“他找到那个人了!”
银花身子一颤,面色上的假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是么?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倒霉!”
“不是别人,就是沈家庄的那个二丫头!”
“哦!沈家庄很不错,财大气粗的!”银花干笑两声,而后立马转开话题,“走,我带你去看看军队,如果要得急,今明两天我再加把劲儿!”
“银花……”弱柳环住早就已经是骨瘦如柴的她,银花被这一抱,身子开始微微的哆嗦。
“那么着急发动战争,是因为她么?”上阳的为人银花是了解的,在莱芜的土地上他轻易怎么能容许生灵涂炭?
“嗯!”弱柳现在是完全没有了当初想要撮合哥哥和沈灵歌的思想了,她就是一个祸害,“银花我想把她剁了!”
“呵呵!”银花没有什么表情,“我记得当初你父王指婚将我配给你哥哥的时候,你也说想要剁了我!”
“这次不一样,那个女人真的给我们莱芜带来了灾难,而你……为了哥哥的军队把自己都赔上去!”
“好了,我倒宁愿你整日与我刀锋相向!”银花冷冰冰的推开了弱柳,“你要是不想去看那些傀儡就赶紧离开这里,我们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的话!”
“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弱柳嘟嘟啷啷的起身。
“别忘记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的任性,我和你哥哥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大方要和我和好,我不一定愿意!”
“好!”一句话直接戳中弱柳的死穴,她撇了撇嘴,“明日我要见到军队,其余事情不再多言!”
“公主殿下走好!”银花恭谦的行礼,随后与弱柳擦肩而过,慢悠悠的查看着各个牢门里的傀儡!
弱柳懊丧的出去,说实在的多少年了她干的坏事不少,唯独搅和了上阳和银花的婚事始终是一根横在她心头的刺!
经历了那么多年,哥哥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的换过那么多。
回过头去,还是银花最好!
可是……马上就要阴阳两隔了,再好呢?又能怎么样?
火树回到地牢,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风中,银花已经回去了屋里,第三间牢房的门口有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估摸着是银花又吐血了,干涸这么快是因为这些傀儡瞬间将它吸食了!
一丝苦涩泛上心头,劝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银花行将就木大限已至,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着。
等银花前脚走他后脚便跟着去就是了!
这个莱芜王城给了他太多的阴暗,唯独这银花,让他有那么丝丝的温暖!
屋里的银花已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人的元气耗尽的时候大抵都是这样终日昏昏欲睡。
她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柄银钗,看着不是特别的名贵,只因是上阳儿时送的便显得极其的珍贵罢了!
上阳,你终于把她等回来,我也将完成对你最后的承诺,此次一过你我便不相欠了!
我会在孟婆那里多要几碗亡魂汤,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来生做一个幸福的人!
到了下午时分,上阳还在沉睡,魔影的到来扰醒了他的清梦。
“被人下了药!”魔影把了把脉,皱眉道。
“让他清醒过来。”天澜十分的紧张。
魔影点了上阳的几个大血位,一股浊气立马从上阳身上升腾而出!
“你们怎么在这里?”上阳撑着剧痛的头。
“你被人下了药!”天澜沉声道,上阳愣了片刻,忽然从榻上冲起来,直奔巫王殿而去。
媚骨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火红火红的衣裳,上阳赶到的时候她跪坐在王座之前,一头青丝用红色的珠花轻轻的挽着。
“媚骨,你要做什么?”上阳声音沙哑,天澜三人也赶到,就连灵歌也受了惊动带着雪狼和素秋在天澜之后抵达。
“我今天好看吗?”媚骨见到上阳来了,扯了个漂亮的笑容,眸子里却含着热泪,“在我的家乡,女儿家出嫁的时候娘亲都会用一朵自己做的红珠花把女儿的头发挽起。”
“媚骨!”上阳绷紧了下巴,心尖儿都莫名的在打颤。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媚骨起身,高高的立于王座之前,俯首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群人。
“你先出来!”上阳沉声道。
“你知道么?在莱芜以北,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地方,我们管那叫雪域,你们管那叫高山!”上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天澜也心里漏了一拍,媚骨……来自高山族,“我是大祭司的养女,在没有来莱芜之前,有不错的家事,也有不错的情郎,就是那个我差点就为他绾青丝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