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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诀别

第二天开始林绵绵没有再见过许若年,林绵绵没有再搬回宿舍,她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带着高兴搬离了林岳家。

有人说许若年转学了,有人说他是休学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敢向林绵绵求证真相。

在夏季的风试图把一切烤化之前,林绵绵完成了她这学期的期末考以及上学期的补考。放假前一天,她收到了一封EMS的快递,看字迹,林绵绵知道是许若年寄来的,可是寄出地址是空白,林绵绵拆开取出一封信:

绵绵:

考试结束了吧,希望一切顺利。

遇到你,依然是我人生中的最大幸运,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但也不希望因此放弃你。你想看我高飞,我就飞给你看,你要相信无论走多远飞多高,你的所在之处永远是我唯一想照亮的地方。我愿意去等,等你去自由的历经风雪,但如果你需要我希望我依然可以在你的身边,我也希望当我飞得很高很累的时候,你愿意让我在你身旁栖息。

我下月3号飞美国,我还是买了两张机票,随信附上一张,以及我在美国的地址电话,机票一年有效可以改签时间。万一你改变主意,希望我可以见到你。

冰淇淋不要吃太多,冬天不要总光脚,自己走路要当心,回家锁好门。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再见,我的女孩。

再见,我的耀目光芒。我的全部温暖。林绵绵在心里说。

一放假,林绵绵就去了凤凰古城,她和许若年都喜欢沈从文,林绵绵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她只想换个陌生的地方,什么都不要去思考,也不会听到任何人的窃窃私语,安安静静的待几天。反正对于她而言,现在哪里都不是家,不存在离开与归来,思年与眷恋。

沱江边的夏日时而雨水倾盆,时而艳阳高照,林绵绵不知时间的每天在古城中,拿着甜米酒当饮料,背心短裤的四处游荡。这天,林绵绵照例靠着藤椅眯着眼晒太阳,等着午时去吃饭。电话响,陌生的号码,林绵绵接起来喂了一声。

“林绵绵,你在哪呢?”是林岳。

虽然林绵绵并不对他感到亲近,但林绵绵知道是他陪着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张不开口说感谢,但对林岳也没有太多的抗拒感。

“我……呆着呢。”

“你明天来美国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林绵绵暗想,居然都一个月了?!林绵绵不知道林岳葫芦里装着什么,索性握着电话不说话。

等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看来你是不打算来了。”

林绵绵继续用沉默回应。

“绵绵,你已经满了18岁,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也不会当小年的说客,但是我昨天去他家拜访他父母的时候,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不管你们现在或者未来会如何,你都应该至少知道一下,起码这样才对小年是公平的。”

林绵绵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年当年高考落榜,因为吃坏了肚子,你还记得吧。事后,小年妈妈在他卧室发现了一瓶果导片。第二年,他差几分没上清华,许爸爸托人查了考卷,小年数学试卷的3道大题全部空着没有做,60分就这么空着。你觉得他这是运气差还是自己故意的?“

林岳并没有等林绵绵的回答,他继续说:“去年秋天小年生病,听说是因为淋雨对吧,那次非常严重,第二天他去找你,回来之后直接送进了ICU呆了24个小时。我猜这件事你也不知道。”

“我去接你的第二天许若年有球赛对吧,我当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也没有和他联系,打球时他没有等到你,因为分心寻找你而不小心被对方球员绊倒,拉断了韧带。整整躺了三个月,所以当你痛苦的时候,他也在经历着痛苦,你应该知道他有多么喜欢篮球吧。所以你开学一个月以后才见到他。”

“那时我去探望他,无意中说起你,才知道你们认识,他给我出了很多主意,你以为家里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冰淇淋是怎么来得,你以为正巧我也那么爱吃烤红薯吗?当时每天他躺着不能动却要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却还不让我告诉你。你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最难过吗?当你难过的思考自己的时候,他连考虑他自己的时间没有,他的心里只想着你。”

“其实他早就可以去美国了,但他一直不肯去。他爸爸的朋友在MIT直接给他写了推荐信,他都不去。这一次,他唯一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他爸妈同意你和他一起去。并且坚持要选择加州,理由只有一个说你会喜欢那里的天气。”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小年搞定的,这个人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他可以为了你做一切,我真不知道你还想问他要什么,再给恐怕只能把他的命给你了。他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人和人不一样,反正我没有对哪个女生这样过。当然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他好也不代表你一定要喜欢他,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因为一时的情绪放弃这样的一个人,你确定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真不知道你俩到底谁傻。有时候,你不知道你的哪一次转身会是永别。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自己要想清楚。”

明明大太阳烤在身上,林绵绵心里却一阵阵的发凉,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她自以为熟悉的人竟然做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以为他付出的够多了,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林绵绵自问如果他们对调一下,她愿意为他放弃重点大学的机会吗?她自己都给不出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而许若年却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而且从来不曾提起过这件事。

他为了她困在高三两年,他为了她放弃保送,放弃出国,放弃重点,他因为她生病,受伤。林岳说得对,他俩到底是谁傻,林绵绵觉得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她习惯了许若年的包容,似乎任何时候她都不需要考虑许若年的情绪和感受,却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从未珍惜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林绵绵突然很想见到他,她想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但她觉得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她自己逃得那样狼狈,那一刻的许若年会是什么感受?

”林岳,不要再说了,我要回去,等……“没等林绵绵说完,突然间,她感觉自己飘在了半空中,桌上的水果,扶拦上的花盆都伴着一股热浪飞了起来。天旋地转中她看见手机飞出好远,她听不到手机里林岳在说些什么,不知道林岳再打来却成了无法接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发生了燃爆瞬间毁灭了她的未来。她没有任何感知的被卷入了一个仿佛不停下坠的漩涡中,不辩明暗。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再见,那些明亮与温暖的光芒;再见,那些低语里的晨风和星空;再见,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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