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沧桑无比,大可蔽日的狗杞古树,周一仙一时有些痴了起来。
“大傻,这个东西要是苏醒以后,会有多么可怕?”
“我不知道。”
“那它会在什么时候苏醒?”
“我感觉至少也得五年吧。”
“什么!五年?”这
要是五年的话,那自己这是图什么?能等上五年吗?现在自己都二十一了,五年之后,不就二十六了吗,这要是在老家那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难道,五年很长吗?”
“别开玩笑了,快点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弄醒?”
“有是有,但是如果这样贸然弄醒它的话,它可能会生气的。”
“管他这么多,先唤醒萌萌要紧。”
“不过,我们树灵的脾气一般都是很好的,弄醒它,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快点说,要怎么弄?”
“很简单,你去弄断一些枝叶,它自然就会醒了。”
“你确定?”
“当然。”
“好,我这就去。”
来都来了,大不了就拼它一下,反正是非得唤醒它不可,不过要是这里没人的话,怎么来都行。只是,自己旁边还跟着一个守树人呢,而且从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这老头就一直在盯着怀里的柏桑树看了,一直到现在还在看,搞得周一仙怪不好意思的。
“年轻人,你这颗树是从哪里弄来的?”老者终于是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只是他开口问的问题,却有点让周一仙不高兴。
“我家祖传的。”周一仙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祖传的?不是吧,年轻人,我怎么看着你这树,倒是与我们这里的柘桑古树像的很。”老头显然是不相信周一仙的说辞,虽然他说话不太好听,但是他这话里的拓桑古树,却是吸引了周一仙的注意。
自己只听那胖子说起过这狗杞古树,但却没听他说过什么拓桑树。
不过现在,从守树人嘴里说出来,这拓桑古树几个字,显而易见,既然同称为古树,那么那拓桑古树在老头心里,不说是与这狗杞古树一个级别的,也差不了多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怀里的柏桑树,可是与那拓桑古树像的很,难道这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大爷,你是说我怀里的这树,与那拓桑古树很像?”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胚子里出来的,就是你这树也忒小了。”老者看着我怀里的柏桑树,大声的说道。
“一仙,我听着这拓桑树,感觉好熟悉啊。”忽然,不曾言语的柏桑树,开了口。
“很熟悉?”
“是啊,你好好的打听一下。”
“恩。”
周一仙与其的交流很快,这几句话说下来,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是在这一分钟里,可是给自己灌了好多东西。
首先,大傻竟然会对这‘拓桑古树’四个字名,很是熟悉,要知道这里可是据距自己家那边,有着将近二百公里的路程,再联系到这柏桑树,又是在二十多年前被人送到自己师父家里。
最后又对上这老头嘴里的话语,如此推断的话,柏桑树,很有可能就是那拓桑古树的一部分。因为这柏桑树,是灌木类的树种。
“那大爷,那你说的这拓桑古树,是在哪里?离这儿很近吗?”
“哦,你说这拓桑古树啊,不算是多远,就在官庄乡那里,到这里也就是五六十里地的路。”老者说话的时候,仍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周一仙怀里的柏桑树。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那里,因为这拓桑古树可比不得这狗杞古树,可是很邪门的。要不然,那不知年限的拓桑古树,可要比这只有千年树龄的狗杞古树的名气,大了去了。”此时老者,终于是把目光从柏桑树那里,转移了出去。
“呜呜呜!!”
正当周一仙想要开口询问原因的时候,忽然间,那原本一尘如洗、黄日当头的天空,此时却是直直阴沉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起来。
风刮的很大,风把方才祭祀烧的黄表纸的灰烬,都从铜炉里吹了出来,刮得满天都是黑色的尘埃。
在这狂风中,那沧桑悠远的狗杞古树,此时却是显得凌乱无比,满身的枝桠被狂风吹打的啪啪作响,摇曳狂舞,仿佛是在咆哮,是在怒吼。
“不好了!周一仙快点跑!这前辈要苏醒了!”
“跑什么呀?苏醒难道不是好事吗?”
“不一样!这前辈是发怒了!这异象就是前辈引起的!快跑!”
“什么?!!”
“那个该死的人类,给我滚出去。”周一仙刚刚开始跑动,就听到一个极具穿透力,而低沉无比的声音传来,震耳欲聋。
这话,说的不就是自己吗?在这里除了柏桑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它说话,好家伙,听它这语气可是要自己的命啊。
顿时,周一仙哭丧起了脸,也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每次碰见这些东西,都是想整死自己。
想到这里,也不管那老头神情如何惊诧了,怎么看自己了,周一仙是一路捂着耳朵,窜了出去,逃命可是最要紧的。
只是当周一仙跑到这外院时,竟然出现了,那似曾相识的一幕,还有那让周一仙记忆犹新的一人。
“你们怎么不让我进去了?我也是来拜树的!难道看不起我啊?”在外院那里,只见那个声音粗狂体态肥硕的老婆子,一把抓住了一个身材瘦小邋遢不堪的老头。
“我就是看不起你这个糟老头子!还有,你个臭不要脸的上次来拜树的时候,为啥子要折断这古树的树枝!这可是受国家保护的!”
瞧着老婆子吵起架来势若雷霆的架势,就知道那身材瘦小的邋遢老头,铁定要栽在这里。
看到这里,周一仙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头!”
至于为什么要说那老头该死,那是因为,这老头就是上次那个在长春,吐了周一仙一脸热乎的黄痰的人。这件事,一直是周一仙心里的一个坎,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直痒痒。
“我给你说啊!你个死老婆子可别看不起我!想当年我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嘿,老头儿,你还记得我吗?”周一仙走到他身后,使劲拍了一下他肩膀,牛哄哄的问道。
邋遢老头似乎早就知道,周一仙会来这么一出,他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认识认识,我咋能不认识你啊,你小子可是人间的界使。”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人间的界使?!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怪事,都是从那天遇到他之后,开始发生的!
一定要搞清楚!
“老头儿……”
“哼……哈……”当周一仙开口询问的时候,又看见面前的糟老头儿竟然还给自己玩这一套,哼,小爷我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周一仙猛地向后一跳,同时还把脸扭向了一边。这次可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到自己身上了。
良久,周一仙见那该死的糟老头,没有任何动静,就悄悄的扭头,看了一眼。
“呸!”
“……草!……你给我站住!”
“你个孙子,有本事就来撵你爷爷我!”
感受到脸上热乎乎的东西,周一仙的脸色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这次非得弄死他个老不死的!
红了眼的周一仙,抱着大傻,狂尥蹶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猛追了上去。
两人身后的狗杞古树,却是仍旧在这狂风之中,摇曳狂舞,那满身的枝桠,仍旧是被这狂风,吹打的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