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咸刚才也是惊掉了下巴,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竟然连一个小小贼曹官吏都使唤不了了,紧接着,他胸中就升起了一股傲气,他就不信了,堂堂大将军府,在南阳会斗不过一个军户。
“叔父,不急,现在他们扣了我们的人,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我们何氏的脸就丢光了。”
何种一皱眉,“何咸,现在不比以前,我们还是……”
“还是什么?莫非夹起尾巴做人吗?叔父,我父亲乃是堂堂的大将军,怎么能惧怕这些下作小人。”
何种脸上一阵难看,说道:“侄儿,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
“叔父,别说了,不教训他们一顿我誓不为人。”何咸一脸的刚强果决,英气逼人。“来人,把那两个小小的军户拿下,胆敢阻拦者,杀!”
“诺!”马车左右分出两队甲士,往黄忠他们走去。
贼曹官吏挡在当中顿时十分尴尬,让他最头疼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暗骂道:“哎哟,何氏的小兔崽子,你就不能走了算了,你这样搞过来我怎么办?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他咬碎了钢牙,率领衙役横在路当中,大吼道:“大胆何氏,竟敢冲撞宛城贼曹!你们想要造反吗!”
“起开!”当先的几个甲士,如狼似虎,都是何进当年从羽林军里甄选出来的精锐,他们伸手一推,就把那几个衙役推得踉踉跄跄,跌倒开去。
看到贼曹的几个人还想抵抗,数名甲士噌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一百多人蜂拥而来,手中利刃明晃晃的气势汹汹,贼曹官吏和几个衙役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抱头鼠窜,闪了开去。
黄忠傲然看着面前冲过来的甲士,忽然问了一句:“叙儿,敌军如蚁附蛾聚你怕不怕?”
黄叙踏上半步,和黄忠并肩而立道:“父亲,我看他们如土鸡瓦狗,有什么好害怕的。”
黄忠哈哈一笑,噌地拔剑大叫道:“好,不愧是我黄忠的儿子,可惜我八十一斤赤血刀没有带来,要不然定要让他们统统一刀两断。”
黄叙年纪虽然小,可是也只比普通成人矮一点点而已,他喜欢唐朝陌刀,所以随身带着的是一把从宛城府库里找寻到的上好缳首刀。此时他也悍然拔刀,“父亲,今天正好请您指教一下我的武艺。”
黄叙竟然毫不畏惧发起了反冲锋,“战必先登!”就是带着这么一种精气神!迎面就向当先的一个甲士胸口劈去,那领头的甲士身材异常健壮,脸上显露出狞笑,“开!”他横盾一举,就要把黄叙的陌刀架开。
哪知道黄叙骤然加速,身子带着残影穿过了他,横刀一带,噗……锁甲断裂,一股热血就从他的肚子上飞溅而出。
黄叙身子不停,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身法诡秘莫测,像一股青烟一样在人群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啊……”“呃……”惨叫声不绝于耳,竟然随着他的身影所致,近身之下,何氏甲士噗通噗通的纷纷倒下,都是眼睛一花、一刀致命。
哈哈哈哈……
黄忠仰头大笑,十分痛快!“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叙儿以后的武艺当不在为父之下。”黄忠也不落后,提剑也冲了上去。他的招数没有黄叙那么花哨,让人眼花缭乱。黄忠杀人基本上就是一剑,他大步向前,凡有阻挡者,不是被一脚踢断了胫骨,就是被一剑刺破了咽喉,招式简洁,偏偏恰到好处,能够爆发出他浑身可怕的力量。
有时候围攻的人多了,黄忠一伸手锁住一个甲士的手腕,将他横扫过去,瞬间击倒了一大片。
一百多个精锐的甲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竟然全部被打翻在地,黄忠和黄叙并肩而立,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天啊,何咸站在马车上观看得不由得一阵晕眩,战场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让他几乎要作呕。可是眼前那两个军户,竟然在一片血泊之中还能笑得出来。
何种一大把年纪,也捂着嘴巴目瞪口呆。
马车周边的剩余的甲士已经两股发抖,如果何种叔侄此时再发布什么进攻的命令,估计他们就都要转身逃跑了。
方才那些乘机逃跑的贼曹官吏、衙役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是这种画面。太……太……太猛了!难怪宛城军界流传着黄忠将军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传说,刚才黄忠那一拳一剑,直接有效的杀人术给他们开来的震撼,简直这不是在对战,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宛城的老百姓、一些游商走贩更换四吓得跪倒在地下,不敢起身。
正在这时候,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只见无数军户子弟跑了过来,瞬间把黄忠、黄叙保护起来,另一部分把何种、何咸等人团团围住。
口中大喝着:“谁敢围攻黄将军!”
“杀了这些叛贼!”
“谁敢对黄将军动刀子,我杀他全家!”
“谁对黄将军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把他们全杀了!”
“就是他们想和黄将军动手!”
……
这些军户子弟中竟然除了有现役的新军,还有闻风敢来的四五十岁的大汉。
群情激昂,有几个军户举刀就往何氏家兵头上砍去,顿时现场乱作一团,此时军户子弟已经占据绝对上风,再有一时半刻,估计何氏就要被全数杀死。
听到外面出世的尹仓曹、王仓曹、刘金曹等士族正好从尹府门前出来,看到眼前这惊人一幕。这时候才对黄忠在宛城的影响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可以说的登高一呼,从者无数,而且黄忠父子的武艺简直不敢想象。以前总是听说怎么怎么厉害,实在太虚了,现在总算认清了,黄忠、黄叙,杀上百人如同杀鸡一般。世之虎将也!
“住手!”黄忠骤然运气大喝一声,就像半空中响了一个霹雳。
数千军户顿时都一齐停手,退后了几步。
何氏家兵丢下几具尸体,仓惶也后退了几步,紧紧地窝在马车周围。
何种、何咸的胆子几乎都要吓破了。
黄忠听黄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点点头,然后大声说:“何咸纵家兵行凶,必须立即收押,如有违抗,杀无赦!”
何咸吓得连忙对何种低声呻吟:“叔叔……叔叔……不要,不要让他们抓走我!不要……啊……”
黄忠又大喝道:“何咸,你要知错,马上束手就擒,我自当请太守黄猗秉公审理,倘若你一心抗法,要知道国法不容情,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