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还没死?要说我自己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毕竟没有闹出人命来。
后来,就在这间不小却阴暗很的办公室里,我挨打了。眼看着对面黑色的皮鞭一道道抽来,我无处躲闪。我变得全身是血淋淋的,目光已经呆滞。
这个时代,警察对待犯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用粗。这些事情我没少听过,也没少见过,更没少亲自尝试过。
“你下手可真狠啊!”我一边说话,口里一边冒着血泡。
“你还敢嘴硬?”这警察举起皮鞭,作势又要打我。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我感觉到无比耳熟。是他,是我亲爱的爸爸。
“白......白队长......”这名警察的声音哆嗦起来,看看我爸爸,又转头看看我,似乎感觉这两个人的长相有些接近,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匆匆把皮鞭背到了身后。
“你先出去,我要跟我的儿子谈一谈。”我爸爸表情很严肃,我猜想他平时办案的时候也就是这个表情。
“好,好。”这名警察急忙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爸爸把门关上了,然后深沉地凝视着我,我愧疚地低下了头。
“要不是学校及时通知我来这里,你一定还会受更多的苦。”爸爸点燃了一根烟,看着我身上一条条的血痕,愁眉紧锁,“你把事情跟我说说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事情的全过程说了出来,起因,经过,**,结尾,一字不漏,也没有一点点的添油加醋。
爸爸听完我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对于我这种冲动的行为,已经不再是一两次,所以他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对方要求赔偿十二万。”
什么?十二万?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爸爸,你别赔钱了。”
“不赔怎么?还让你坐牢?”爸爸接着上一根烟的火,又点燃一根烟。
“爸爸,我只有一个请求。”我的头很低,我不敢直视他的脸。
“什么?说!”
“请你把我的朋友弄出来,这次与他没有一点关系的,他因为我才抓进来的。”我很在乎边成,我明白兄弟之间的情谊是不需要说太多的。
“那个叫边成的?”爸爸认识他,却没想到他也参与了其中。
我点点头,“对,爸爸不要管我了,求你救救他。”说完,我跪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无耻,我这不是请求,而是在威胁。我在考验我爸爸对我的爱,对我的迁就。
这个办公室里,一对父子在交谈,他们没有吵闹,而只是很简单地在谈心。爸爸说,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在学校里学不会读书但要学会做人,冲动只是不成熟的表现。他还说,希望看见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最后,边成无罪释放,而因为我是成年人并且持刀伤人,而被判拘留十五天。我不学法律,但是我最起码的知识还是有,这罪行,判个三五年也不为过。我知道爸爸一定上下打点了不少,对于这个事,我的心里很复杂,也很难说清楚。
但是,我坚决不后悔,这并不是一个热血男儿冲动的惩罚,而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义无反顾。值得欣慰的是,爸爸并没有过多的责怪我。也许是我长大了,也许是爸爸心中也有些支持我为爱人奋不顾身的做法。我不知道爸爸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得知边成已经没事了,心中最大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法医鉴定,伤者背部被砍十三刀,伤及脊椎,坐骨神经受影响,下半辈子可能会全身瘫痪,头部被砍四刀,大脑严重受损,属于中度残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笑了,声音很大。这不是开心,而是一种发泄,是一种畅快。
男人,就应该有冷血的时候。我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欺负萧妮,后果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