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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星月亮

“霍霍霍”

淡淡月光下,灰兔藏在小区门口,铁门高高竖起的影子里,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对面。耳里的虫叫,没能让它转过头。

不远几步对面,一个半秃顶穿短袖的老头,坐在一个椅子上,右手握着一把芭蕉扇,不停的扇,双眼微眯着,背靠身后小厅。灰兔看看收回视线,刚刚生的汗,也不知何时干了,额头上的灰毛还随风起起落落。

灰兔未感凉意,于是退到有墙处,然后转眼看看,那在身侧敞开的小门,随即解下肩上包袱,心里重复默念道:

“再等等,再等等……”

那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珠,却不自觉转向另一侧;那里却是黑漆漆一片,但它记得刚刚从哪儿来到这。恍惚间,灰兔在淡淡月光下看到,棕猪迷你黄兔,找到白兔,一边微笑招手,一边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一阵风从身后刮来,让灰兔打了个哆嗦,随即入眼,视线内仍是黑漆漆,灰兔收回视线顺眼瞟了瞟,逐渐变漆黑的千叶窗,然后转头看看刚刚吹来风的漆黑处,微微抽搐嘴唇苦笑了几下,接着转回头继续看着对面。

半秃顶老头,忽的起来,转身慢慢悠悠向着身后小厅走去。可以看到小厅里,有张桌子椅子,而桌子上点得蚊香,已经烧去多半,用不了一分钟即将烧尽。

半秃顶老头走进小厅,第一时间拿手里芭蕉扇,在鼻前扇,随风一股淡淡青烟,极速被扇到外面。小厅上面,挂着一个简陋的节能灯,白呲呲灯光下,十几只蚊子、飞蛾、来回飞着。

半秃顶老头,拉开抽屉,拿起一盘蚊香,和刚才放一个位子,然后一手拿芭蕉扇轻轻扇着,残留在于小厅缭绕在鼻尖的青烟,另一只手正在按打火机,打火,突然老人松开打火机,芭蕉扇也倏地向后脑勺拍去。

灰兔一早看到老人进厅,于是紧跟在后,拿着包袱的手,也是紧了紧。灰兔眼睛不眨一下盯着老头,白呲呲的光,让灰兔清晰看到手里凹凸不平的包袱,对于老头动作,更是一览无余。这样的清晰,不由让灰兔紧张,继而咽了口唾沫。

“啪~”

“啪”

老头不顾顺势落地的打火机,而是一芭蕉扇拍后脑勺,下一刻,在蚊子细微的“嗡嗡”声中,两个声音响彻了整个亭子。那一芭蕉扇,却没拍到吸了老头血的蚊子,老头到是被自己拍疼了,两只手只捂后脑勺。

亭外,灰兔趁机,一跳到亭门口,抬头看到那张大桌子,同时眇到吸了老大血的蚊子,飞过桌子上空,还在往高处飞。灰兔看到桌子,正要一跳上去,把包袱放在上面,这时老头回过神,怒冲冲看着无视自己,往节能灯下飞的蚊子,于是嘿嘿冷笑道:

“嘿,吸了老子血,还想往哪儿飞?”

说着快速跳上桌子,芭蕉扇向蚊子拍过去。灰兔看看门口,一边想:“我把包袱放到这里,等会儿让进去的人踩了怎么办……”,一边爱惜的轻轻抚摸包袱。

“嘭”

一声,灰兔应声抬头,只见老头已在桌上,而那芭蕉扇倏地拍向蚊子,灰兔来不及再多想包袱遭遇,因为向门口这边飞来的蚊子,以来及让它多想。灰兔直接把包袱扔到门口,一跃:

同时,老头一芭蕉扇落空,一个不妨脚底也踩空,随即摔倒地面,抬头就见跃起,往外跳的灰兔,便下意识伸手去抓,灰兔看到一只手,在眼珠里越来越大,一着急就说道:

“嗨,蚊子没打到别生气……”

老头刹那傻眼,出去的手不由慢了下来,嘴里不自觉回答道:

“嗨个屁,都学了这玩意,看到我没打到蚊子,怎么不帮忙?”

灰兔安全落到地面,在感觉心快跳出来的同时,接连第二跳,跳到一个极黑的地方,为确认安全与否,便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半秃顶穿白色短衬衫的老头,手伸到半空中,眼睛凶神恶煞瞪着,说话。那只蚊子看似慢悠悠,往无尽黑夜里飞。

“老王,时间到了,我顶替你,你去吃个饭吧”

“啪~”

“老王,你打我几个意思……”

“哔哔哔……”

灰兔看到老头回过神,不顾身体摔疼否,一把抓起芭蕉扇往门口蚊子拍去,不幸却拍到一张,忽然出现在门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接着一阵急促的喇叭声。灰兔突兀听到喇叭声,吓的倏地全力一跳,幸运的跳出了小区侧门。

“砰砰砰……”

灰兔落到地面,就见一阵光向自己射来,于是又一跳,再次落下时,已是在黝黑的柏油路上,灰兔回头就见,小区门口坏了的路灯下,一辆小轿车。

等看清这些,灰兔急忙躲到路灯后面,让极速跳动的心平复时,也一同享受着左右两则吹来暖暖的微风。

“哗啦啦……”

几声响声,灰兔回过头,看见被车尾灯照清晰的半秃顶老头,和另一个拿着钥匙不满瞪着他的老头,而半秃顶老头,也是副委屈模样。小轿车尾灯一灭,随即驶入了小区。

灰兔看完这些,一颗因不安而跳动的心,也慢慢恢复了。这时灰兔走在人行道上,抬头看着要往下山落得月亮,想道:“我把包袱,哪样随便扔在门口,哪个后面来的老头会不会踩到”,转念又想道:“哪个后面来的老头,他到底给骂没骂秃顶老头,秃顶老头听到,我打的招呼,会怎么想……”

今晚半圆的月亮下,飘着几朵淡淡的黑云,让月光比不让,那一闪一闪夺目的星星。灰兔看到这情景,一下抛尽了脑海杂念,隔着空气对一闪闪的星星不满嘀咕道:

“哼,月亮就像我,你乌云在厚也别想挡住其光,星星你也别得意,就靠你那点亮度,还能与月亮争光,哼”,忽然,灰兔转念一想:“月亮是自己,而月亮下面那层薄薄的乌云,不就是欠霜消失,这件遮住自己荣耀的事吗,而那星星不就是,训自己要夺自己荣耀的幻器吗……”

想到这,灰兔不忍继续往坏处想,于是停住,向好的方面想道:“雯智至少会担心自己,天空月亮会有什么事物担心?”,念头在这里断了,而那种担心,却在心底生根了,灰兔于是低头,转身向身后人行道看去。

入眼,柏油路上一盏盏路灯,蔓延到淡淡月光的尽头,那个自己刚刚出来的小区,也已经消失在一个个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灰兔站在这里,茫然无措,转头看到对面街上,有几个熏醉的人脚步蹒跚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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