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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传:给你梨跟我走

夜晚到来,风吹的树林到处是沙沙声,蟋蟀也是一个劲叫,一只只萤火虫尾部带着光,一闪一闪停在一朵菊花上。

教授被气晕后,就被女助手和医生抬到屋里,放在一张床上,经医生诊疗,已无大碍。虽然女助手得到的结果是这些,但那是在黄昏前的事,如今女助手看着教授躺在床上,心里开始担忧。

时不时从门外吹来一股股风,吹的门侧桌上白纸一上一下。女助手迎着风,向着门外望去,看着满天星星闪烁,和初升不久的皎洁的月亮,没有一点欣赏的情怀,反而满脑子自责,“要不是我,杨教授就不会这要,要不是……”

“哎呦,晓琴”

女助手听见,是杨教授的声音,赶快擦了擦眼眸,不断盘旋的泪水,回过头回答道:

“杨教授你没事吧?”

教授做起来,额头上搭这的毛巾,顺势滑到青色床单上,他没管定了定神,说道:

“哪只兔子呢?”

月亮刚好升出边际,而月光恰巧照到女助手这儿。听见这话的女助手,惭愧的低下头,头发被一股风吹的舞动,但她还是嗫嚅的地答说道:

“对不起杨教授,我刚才但心你,所以没去追”

教授看到妩媚动人,在月光里的助手,把头别了过去。

月亮慢慢在靠近天中间,灰兔肚子咕噜噜响了响,灰兔醒来看到飞飞停停的萤火虫,在摸摸瘪进腰里的肚子,接着再看看在一旁,被自己咬去小半的梨。灰兔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吞吞口水。

“咕噜噜……”

灰兔听着自己肚子响,便别过头,慢慢迈向梨,心里只念叨,“吃一口,吃一口,只吃一口”,这样不察觉间,已经站在黄色梨面前。灰兔接着有吞吞口水,然后呲着两颗大门牙,不敢咬下去,怕一口又给咬去小半,最后只是用短爪子抠了点,放进嘴里抿着味道,却不敢咽下去。灰兔边懊恼,自己不该在这里睡觉,边叼起梨重新出发,但嘴里还是不满自己的“咕咕”只叫。

在树林的深处,一个极陡的坡下,被兔子打了不知多少个洞。现在正是众兔子睡醒了,觅食活动的时候。这窝兔子有十几只,比起小家族兔,是多了很多,可比起大家族兔,那是小了很多。

微风吹来所有兔子长短不一样的毛,竖起又落下。明亮的月光洒下来,一只上了年纪的兔子,步履蹒跚的最后,走到众兔面前,气喘吁吁站稳,扫视了所有朝这边的兔子,然后满头大汗的转身,向着后面一只尚小的兔子招招爪子;那只兔子轻轻两条跳到老兔面前,说道:

“爷爷叫我什么事?”

老兔还没换过气,猛然听见孙女的话,斜斜瞪了几眼,过了会老兔缓足气后,看着傻愣愣眨巴眼睛的孙女,说道:

“酷兔兔哪儿去了,怎么没见它呢?咳咳咳。”

众兔中一个兔,惴惴不安的跳到老兔面前,恨铁不成钢的插嘴道:

“哪不孝逆子,准是肚子饿了,跑哪儿找吃的去了,父亲就别管它了”

“爷爷大伯,我去找它吧?”

老兔看看孙女,再看看儿子,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捏着长须,俨然想了想,还是向孙女点点头。尚小的兔得了许可后,蹦蹦跳跳向着森林外围而去。

灰兔眨巴着蓝眼睛,颓废的一屁股坐到地面,接着凝视面前,松树、杨树、桂树……狠狠的瞪几眼,然后无奈的靠着树仰头望着天空。

“你他妈的路,我不是刚刚走过你吗,那你为什么又要来当我,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灰兔一个劲咒骂,而手里那半个水嫩嫩的梨,被它越捏越紧。一阵风过后,已停了的大多数虫叫,又高昂的开始新的一轮的叫声,灰兔越听越烦,便对着草丛,心烦意乱的骂道:

“他妈的,都别给老子叫了,没看见我正烦着呢?”

话罢。一只暗褐色的兔子,跳到灰兔面前,说道:

“酷兔兔,爷爷大家都担心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灰兔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兔,会忽然跳到自己面前。而对于问话,它则无视掉。

“酷兔兔,你怎么了?”

灰兔听见梦里都想听的声音,回过神,转身把捏过的梨,叼到对面兔子眼前,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它还是艰难的说道:

“善慧,给你梨,跟我走吧?”

一个萤火虫飞到木屋前,教授为了缓解刚才的羞涩,已经起身走到阳台上,凝视着尾部蓝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心里很是不甘,多年成果就被一只灰兔得去了。这样想着,不由在木屋白色灯光下,过来过去不断踱步。

过了一会儿忽然,匆忙跑去一个角落,开始翻找什么。女助手抬起头,看见白色灯光把教授影子拉的长长的。女助手疑惑不解的问道:

“杨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找一个仪器,那是用来观察药的,也可以通过扫描、热能感应、药剂反应……等等来追踪到那只兔子的下落。”

女助手看看散落一地的纸,和一个劲往陡处滚的瓶瓶罐罐,有些要责备,但想想白天犯的错,还是放弃了,她却没在坐着,而是起身捡起一个椭圆形罐子,说道:

“你要的哪个手掌大的仪器,我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拾起来了,就在那书柜里放着”

因为教授翻的角落,就在乌龟的近旁,所以睡着得乌龟,不幸的被吵醒了。乌龟向声音来源游去,看到狼藉的角落,便转了方向,游到女助手方向,大声嚷嚷道:

“怎么了、怎么,你是不是心痛,闲的慌所以弄乱,又开始收拾?”

女助手听见这不怀好意的声音,怒冲冲就朝乌龟骂道:

“你这乌龟王八蛋,不缩回龟壳里睡觉去……”

教授从书柜上找到仪器,转过身朝着助手高兴的喊道:

“走,晓琴,我们去捉住那只兔子,然后烤一顿大餐”

说着把一个手掌大的仪器,快速拉开天线,大踏步不闻身后话的,急匆匆往外走。

“啊,呐这儿怎么办?”

边说话,边抬起头的女助手,恰巧看到教授夺门而出,走进黑暗里,同时知道自己话说的晚了,她看看还在继续滚的瓶,还有被微风吹的稍稍仰起的纸张。开始犹豫。

“喂喂,我饿了快给我吃的,听见没?”

女助手回过神,捡起地面装过乌龟食的包装袋,快速走到鱼缸前,使劲扔了进去,然后看着包装袋浮在水面,接着恶狠狠回答:

“杨教授没教你乌龟王八蛋,叫我姐姐吗?”

边说边跑到桌前,把手里东西放到桌上,顺手拿起手电筒,转身看看升着细长脖子勾包装袋的乌龟,轻笑一声,在转身往门外跑的同时,说道:

“笨蛋,那里面是空的——啊哈哈哈……”

“啊啊!蠢女人,又骗你乌龟大爷,等着瞧,我让你好看……”

女助手打开手电,走了还不到十步,就见教授反拿着仪器,让仪器的光照到底面,由于仪器光暗,他只好伸脚探探下个台阶,是否被脚碰到,等确定安全才踩实,一系列动作极慢。

“杨教授,你这是?”

“哦,你看这仪器光暗,我要确定下一台阶是否存在,所以才伸脚去探探!”

“你怎么不拿手电筒?”

教授转过头,看着助手,恍然眀悟的说道:

“哦,原来还有手电筒,晓琴你快去取来”

等教授扶扶眼睛,看清助手手里的手电筒,后面的话卡住了,猛然一时不知怎么把话转个弯,没一会儿憋的脸通红。

一阵风袭来,吹起灰兔,和它对面暗褐色兔的绒毛;一个被咬去少半的梨,也被风刮的摇摆不定。月亮这时已经到了天中间;如白昼的月光倾撒在两只兔子身躯上。暗褐色兔子,凝视低头不敢看自己的灰兔,沉默的拿起青草上的梨,看看被咬过,又被爪子捏模糊的梨,使劲咬了口没被咬的地方,说道:

“你白天不睡觉,就为了给我找梨?”

灰兔听见对面兔子,咬了口自己给过去的梨,便高兴的抬起头,满心欢喜的说道:

“你同意跟我走了?”

暗褐色兔子正要回答,就被一张嘴咬住,于是它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顺着嘴得力道而去。灰兔把心仪的母兔,拉到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接着爪子指着满头星星,满嘴胡诌起来,可听到旁边梨被嚼动的声音,一个劲吞口水,为了掩饰这点,灰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暗褐色兔子,看着天空闪烁耀眼的星星,再看看近旁滔滔不绝说话的兔子,笑了笑,说道:

“酷兔兔,我知道你还没吃,给这些你吃了吧”

灰兔转过头看见,暗褐色兔子轻轻磨着牙,把还剩几口的梨用爪子,轻轻向自己推过去。灰兔看着暗褐色兔子,较短的毛随风翻滚,搭在脊背的短而厚的耳朵尖,稍微向上一动一动的。灰兔看着这些,稍稍迷住。

“给酷兔兔……”

“啊,噢,你怎么不吃了?”

“给你吃,我吃饱了”

灰兔推辞不过,就感激涕零的接过来,咬了口,又些涩、又些甜、又些酸……灰兔慢慢咀嚼着水嫩嫩的梨,始终不肯咽到肚子里面。

“酷兔兔,我们回去吧,爷爷他们还在担心呢!”

“不回去,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吗?”

暗褐色兔子,沉默的低下头,没一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又重新抬起脑袋,回答道:

“行,我陪你去看看,但我怕爷爷不放心,所以要回去告诉他一声,行吗?”

“好,我跟你一起去。”

刚才众兔站的地方,没一只兔子。灰兔在树的暗影下,看清楚那边没人,便转身朝后面,说道:

“父亲他们去觅食了,我们……”

“现在爷爷他们都去觅食,所以你放心不会有谁在”

灰兔转头才看见,暗褐色兔子正走在前面,那半句后话也就省了,但它话锋一转又问说道:

“它们都去找吃的了,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杨教授你确定哪只兔子在这儿?”

“你看这个导航箭头不是指着这儿吗?”

助手凑近看见,一个箭头在一条线上指着,便惊奇地说道:

“暧,还真是!”

灰兔看到两个人,赶忙用嘴把暗褐色兔子扯到漆黑里,知道这些是找自己算账的,于是慢慢向兔穴里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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