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街道上,三人警惕注意着四周,飞奔前行。
三人的速度很快,走在最前面的是张旭,王翀紧随其后,王翀身上隐约可以看到电弧闪烁,背上的重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使得王翀不得不用【雷电】刺激身体。说来也奇怪,长时间的刺激王翀感觉重剑对自己的压迫越来越小。不过王翀身体的抗性也越来越大使得王翀不得不一次次的加大电流。
只是这种极限锻造身体的方法连王翀自己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是求生的欲望逼迫着自己,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在末世没有实力是什么下场。那只能让自己不断地变强,不断的逼迫自己,在和平年代弱者也许是无力解决温饱、让人看不起。但在末日弱者就是罪,就是地狱。右臂废了使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王翀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旭发现了王翀的异状,可是他并没有吱声。他了解王翀,从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王翀是个倔强的人,也是最不认输的人。他知道断了一臂对于倔强的王翀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关心表现出来。这对现在的王翀来说反而是种伤害。
庞青山的家距离市中心不算远。也不算太近,三个人脚程不慢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来到了张翔宇家的小区门外,三人来到小区门前已经是下午一两点钟了,太阳的暴晒让三人额头都沁起了汗珠。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三人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终于到了!“张翔宇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意。
小区里的丧尸不是很多,还没有四人出租房那的丧尸多。毕竟磐城只是个四线城市。人口和临海这样的一线城市没法比。张翔宇没有停留,直接开启了能量盔甲用最野蛮直接的方式冲进了小区。张旭和王翀跟着张翔宇碾压出来的辙痕,也走了进去,与不少丧尸冲向二人也被王翀的重剑打的稀巴烂。
张翔宇冲进了楼道,来到家里。
“哐哐哐”张翔宇敲了三下门。
等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心急如焚的张翔宇凝聚能量。砰的一声将门锁砸烂,冲了进去。一开门就看见客厅中母亲惶恐的看着她,张母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张母喜极而泣,连忙迎了上来抓住张翔宇的手。嘴里念叨着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我爸呢。”张翔宇问道。
张母将张翔宇领到了我是,张旭的父亲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腿上被划了一条口子,口子上已经化脓了。
原来末日发生时,父母都在家中。躲过了第一波的危险,而且张母还觉醒了异能。只是没过几天家里的食物已经见底了。张父就是在一次外出找食物,为了躲避丧尸才不小心被楼道中支出来的钢筋划伤。刚开始还没有在意,只是没想到在末世细菌都变得比之前强悍,一天的功夫张父就变成了这样。
张母手上凝聚出一个巴掌大的水球,给张父清理伤口,张母觉醒的技能名叫【化水】,就是将空气中或者是生物中的水提取出来。这几天二老也是靠着喝水度日的。
没有过多的停留,张翔宇留下照顾二老,为父亲寻找消炎药和食物。
张旭和王翀继续前行,又走了半个小时。这里已经是市中心了,往日寸土寸金的商业大厦,现在也变了模样,大厦的每个窗户都挤出一个粉红色的肉瘤,透过阳光肉瘤里隐约可以看到人影,不是会有一两个裂开,从里面爬出几只蜘蛛还带出一些零零散散的骨头,这种蜘蛛比一般蜘蛛还要大。
这栋商业大厦已经变成了蜘蛛的巢穴,而且还在向外扩张。
又走了一会,街道上可以看见一些汽车大小的蜘蛛在街上穿行。
两人不想多生事端,连忙绕开。不过还是有几只蜘蛛发现了二人,追赶过程中王翀突然停住,重剑带风。“唔”整个蜘蛛的口器连着脑子,犹如纸皮核桃一般被王翀一剑打的稀巴烂。蜘蛛脑中的晶核也被打得粉碎,洒在尸体上。旁边蜘蛛也不顾二人争相抢食,趁着这功夫,二人两忙跑路。
两人大概跑出五里多地,感觉已经跑出了蜘蛛的领地。才停下来休息,一只两只蜘蛛对已二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被这种群居动物缠住就会被慢慢拖死。
两人加快步伐,走了许久。已经临近郊区,来到了临近城市边缘的一处度假城附近。盘城是一座沿海城市,有很多的滩涂湿地,很多的鸟类迁徙都选择在这栖息地。开始是个鸟类保护区,后来由于观鸟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环境也非常好,就在这里建了一个度假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数十万人来这里度假观光。
正值旅游旺季,但度假区的街道上却连一个丧尸都看不到。度假城出了破败凌乱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二人看着这场面更加不安。
刚要走,天上一行白鹭飞过,二人顿时感觉空气中温度降了几度。“唧…………”一声长长的鸣叫,一只大一些的丹顶鹤从度假区的深处飞来,这只丹顶鹤翼展有五米左右,身上黑白三色分明羽毛中透着凌厉,头顶的朱红色如一块红宝石,鲜红艳丽。对着远处的白鹭叫了两声,白鹭没有理会继续朝着远方飞去。丹顶鹤有点愤怒,突然间庞青山和王翀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得,两人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正在向着远方飞去的白鹭,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越飞越慢,越飞越低。相反丹顶鹤的速度不降反升,像一支离弦之箭。来到白鹭面前。
白鹭被完全钉在空中,猛扑翅膀但还是一动不动,最后领头的那只白鹭低下了头,向丹顶鹤低鸣了几声。就像是服软了似得,周围的空气恢复了。丹顶鹤朝着保护区的方向飞去,那些白鹭就像是小弟一般的跟在丹顶鹤的后面。
突然从度假村里窜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型孔雀,丹顶鹤在他面前显得很渺小。“咔”一口把最后面的那只丹顶鹤给吞了。看见自己新收的小弟被这只突然窜出来的庞然大物给吃了,丹顶鹤非常恼火,非要跟这只大孔雀讨个说法。
一瞬间,整个天空都停滞了,白鹭们慌忙的逃窜。二兽四目相对浮在空中,丹顶鹤张开了翅膀,翅膀下凝结成一颗颗半透明的空气弹。孔雀也谨慎起来,身体悬浮在空中,尾巴上的覆羽完全展开,展示出华丽的尾屏。孔雀翎上无数的眼睛在闪烁,孔雀翎上的眼睛犹如活的一样闪烁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形成一个光罩,把自己罩在里面。
“哒哒哒”丹顶鹤羽翼下的空气弹如雨点一般砸向孔雀身上的光罩,激起已层层的波纹。孔雀也不示弱,从尾翼的孔雀翎中射出一道道光线,向丹顶鹤射去。阳光下非常的好看,不过这种美丽是致命的。
丹顶鹤的速度非常快,躲闪腾挪就像一个刺客。伺机寻找机会,给予反击。而孔雀就像是一个炮台,向着丹顶鹤所在的位置一顿狂轰滥炸。
张旭和王翀撒腿就跑,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战斗了。两兽对轰的余波就够二人喝一壶的了,二人跑了好久,直到只能看见空中两个黑点才停下来。
这一幕也给二人上了一课。一直以来四人在末世虽然也遇到过危险,但一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力感,两人对末世生存的希望在这一刻被动摇。如果之前遇到的蜘蛛巢穴二人还有信心逃走的话,看过这场战斗的二人找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末日生物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俩的想象,末日的残酷让二人更加的小心。
又跑了半个小时,路两旁的楼房渐渐地稀少。离着很远的距离,张旭就能看到那一排破旧的的两层矮楼。
两人跑到近前,张旭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院子内几只游荡的矮小丧尸,让他明白这里已经有人变异了。
张旭直接冲了进去,他想看看里边还有没有幸存者。一只只丧尸朝着张旭扑去,大多是丧尸都是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孩童,这些丧尸的实力还不及普通的成年丧尸。但张旭下刀却异常艰难。
“他们是丧尸,已经不是人类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身后传来了王翀的声音。
不过时,孤儿院就被两人清理干净了。现实又给张旭一记响亮的耳光,孤儿院无一幸免。
张旭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靠着门框,胸口起伏不定。刚才的一战似乎把它整个身体都掏空了。
他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在脑中想过无数回,无说中结果。他想救人,哪怕只救出来一个人也好,对张旭也是一种安慰。但当现实来临,当他脑中最坏的结果摆在他的面前他是神了。
黑暗中,张旭和王翀撒足狂奔,穿过一条条街道,他们在孤儿院带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张旭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尸体都埋了进去。他不像这里的人如同死狗一样躺在这里。
突然前方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一面完全漆黑的幕。这是一种绝对的黑,就像是黑洞,给人一股吞噬一切的感觉。张旭看着这黑色的幕,怔住了一秒,,张旭刚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没止不住身体的惯性,冲了进去。
“唰”
张旭冲破了黑幕来到了一个由有黑与白构成的世界,黑色的底白色的线。构成了一个玄妙的世界,有白色的点沿着白线流向远方。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只有黑白二色,身上的王翀也不见了。张旭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张旭伸出手却完全感觉不到手的位置。张旭向后退,却发现入口的黑幕已经融入这个世界。无论张旭怎么逆着白色的方向走,可是怎么走都是去往一个地方,张旭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方向的意义。张旭放弃了反抗,顺着白线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个太极的面前,所有的白线都与这个太极的白色相连,白点顺着白线向太极的阳极聚集。而似乎整个空间的黑色都向太极的阴极汇聚。而且这个立体的太极还在动,两极和少阴少阳两个圆球以一个原点为轴的旋转。没有任何规律,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和谐。这是四维状态下太极吗?或者说以张旭的能力只能看到四维。奇异的运动轨迹让张旭看得入了神…………
整个空间只有太极、白线、白点和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千年。
太极的阴阳两极和少阴少阳开始融合在一起,一丝丝的黑与白慢慢的混合揉搓。慢慢的揉搓出一种很特殊的灰色,整个太极宛如混沌的漩涡,向整个空间都吸了进去,张旭也不能幸免。冥冥之中张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线融入混沌之中。
“唰”
猛地一起身,张旭猛地坐了起来。王翀正坐在他的对面,也是一脸惊异的表情。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身上还有不少露水。两人坐在路中间,看着街道的尽头。整条街空荡荡的连一只丧尸都没有,这种诡异的场面反而让习惯末日的二人毛骨悚然。两人确定了身体没受到什么伤害,就离开了这里。
黑白世界内,依旧是黑底、白线、太极。只是空间内对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赤额裸着上身,肌肉虬结蕴含无穷伟力,披散的头发。腰间如同野人一般,给人一股苍凉、古朴、锐不可当之感。野人使这个空间多了其他色彩。
野人慢慢的向中央的太极走起,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掉落无数银色的碎片。似乎他所过之处空间都会被他撞碎,来带太极近前,对太极说道“老友,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一个纪元又过去了。在这里呆久了,会不会寂寞啊。”刚说完。
中央的太极幻化成了一位老者,老者相貌平凡,犹如街边一老农,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似乎蕴含了春花秋月、江水缠绵、峥嵘岁月、铁马冰河、悲欢离和……喜怒哀乐悲苦愁所有世间千般情愁,尽在其中,甚至包罗万相,容纳一切,天地真理,人间之道,尽在其中。“一缕残魂,又何来寂寞。能存在到今日,也只是为了使命而已。”老者语气平淡无波的说道。
“哈哈哈哈,说来也奇怪。过了这么多纪元。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也是妙哉。只是不知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你每个纪元都问一遍遍,不觉得烦吗?当年他创造我之后,只是将后事交代与我。并没说去了哪里。只是我与他之间的那一丝感应告诉我他死了。”
“那你为什么将生死之道分开传给那两个小家伙。”
“哪来的死之道,主人彻悟生之道,死亡一道只不过是推演出来的罢了。我自是将生之道传给纪元之子,剩下的只是我画蛇添足而已。”
“哈哈,你这老小子也会做这闲事?”
顺着公路,张旭和王翀很快就到了郊区。郊区的场景依然还是那么破败、杂乱。偶尔还会看到成群的丧尸在泥洼地上游荡。
原来空气中淡淡的雾气已经被阳光驱散。两人放慢了脚步,在末世人的心理总会有些莫名其妙。太过平静的地方反而让人心生疑虑,惶惶不安。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让二人的心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