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离开乔逸的房间,逐一告知沈边、虞小文之后,最后来到赵沐生的房间,停在房前,三声钝木的敲击声过后,赵沐生握着油灯站在门前,门开了一小道口子,赵沐生站在门前,刚好挡住了子航所有的视线,“这么晚了,子航公子是有生命要紧的事么.”
子航俯身作揖后,“打扰赵公子了,我家公子让我知会公子,再过半个时辰,决定换条路去岭南,若是公子不嫌弃,可以一道.”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沐生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如是有缘,我们岭南再见,多谢子航公子.”
“公子客气,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回得很干脆,到不做作.”子航回到乔逸的房间,将赵沐生的反应一一回报乔逸.
“那便随他去吧,再盯着他几日,若没什么异动,就撤人吧.”乔逸点点头.
“是,公子.”子航得了令,退出房间.
“所有人到港后,不得私自离开,去官府一一备案后,三天内不能离开岐阳.期间一切费用,由本地岐阳县府全权包揽.”
船刚到港,赵沐生便与乔逸等人一一告别,出口处栓着几匹骏马,通体黑亮,马边的伙计手握文书,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等乔逸等人出现后,伙计走向子航,“这些是您之前吩咐的,这是马契和通关文碟,到了岭南后有人接应.”
“好,辛苦了.”
“分内之事.”
“不对啊,乔老板,赵公子若不与我们一道,满打满算我们也就四人,这多出来的一匹,难不成是用来逗乐的.乔老板也是,怕咱们一路上无趣,还非得叫一乐子.”
“沈公子玩笑话,乔先生这不是怕慢着自己师弟,人心疼自个家小师弟,你瞎操什么心.”
“也是,某人跟着咱都一路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心寒啊.”
“几位爷,快走吧,再不走可真跟不上公子了.”子航把其中一份马契和通关文碟压在其中一匹马的马鞍之下,随后牵起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向着乔逸的方向追去.
齐伯燕依旧一身玄衣,一把墨剑,在不远处默默得看着几人,终是一声叹息,接过马绳,追了上去.
其中几个旅客吵嚷起来,“这船上的人都被叫去问话,那几个凭什么来去自由.”说完指了指乔逸等人离去的方向.
“就是,就是,官家处事有违公道,吾等不符.”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都别嚷嚷了,他们有圣上御赐的亲笔文书,前往岭南亦是为了查明真相,都瞎吵吵什么.”其中领头的官差让底下的人把旅人一一引向衙门早就安排好的住宿之地,“提前说好,吃喝拉撒睡,该在哪在哪,都别瞎逛,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一切后果,自行担负,听明白了么.”
赵沐生与乔逸等人告别之后,和船上的人一道去了府衙,岐阳的官家人似乎对赵沐生并不陌生,态度恭敬,奉为上宾.
“等等,乔老板,我们就这么走了,官府那边可如何交待.”枕边笑嘻嘻地将马策去与乔逸并排.”
“聪明如沈公子,怎会不知道公子有后招.”子航跟在几人后面.
“子航你总是神出鬼没,乔老板吩咐你干什么去了.”
“公子只叫子航做了三件事,其一嘛,自是者马屁官牒一事.”
“其二呢.”
“其二,公子只叫子航告诉那官家人,船上所有人扣留三日,我们就算不走水路,三日快马加鞭,到淮河黔安倒是绰绰有余了,船上的人若是没有异常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人与那具无名尸有关系,这三日必定有所动作,公子让我通知那官人,有异动的主管拿下便是,若是逃了,发个信,公子这边也能马上知晓,又无甚损失,最后公子许的不过是些许小利,有还是没有都是没准的事.”
“所以先生,那所谓三日采证之说,不过一派胡言.”虞小文笑道.
“正是,不过就是破了些财,到对三途楼来说,无关痛痒.”
“乔老板这招打草惊蛇用得倒是漂亮.”
“能听到沈公子的夸赞,着实不易.”乔逸眯了眯眼,对着沈边笑笑.
“那其三呢.”沈边转过头,撇了撇嘴.
“至于其三嘛,保密.”说完子航一记快鞭,纵马而去.
“这子航,偏吊人胃口,可恶的很.”
“沈公子这话,委实有些酸气.”虞小文说完也跟了上去.
乔逸落在最后,看了看身后慢慢跟上来齐伯燕,微叹了口气,也策马而上.
藏纳坊内,一玄衣男子逗着手上的鹰,而另一个则端坐在边上,品着自己的茶,两个人好像全无关系,偏偏又离不了对方.
“算算日子,乔逸也快到岭南了.”
“听说他们做的船出了点问题,该走陆路了.”
“不急,到了岭南,才刚刚开始.”
“相爷那边,用不用...”
“不用,此事有眉目了在禀奏相爷.”
“知道了.”
茶肆内,两个年轻人背对而坐,摆放在面前的茶冒着腾腾的热气,“那位已经离京,去了岭南.”那人随性的很,眼前摆着两盏茶杯.
“兄长觉得,那位次行多久能返京.”正襟危坐的男子此次到未着官服,只是腰间长刀存在感甚重.
“多则数月,少则几日.”年长的靠在桌子一旁,盯着眼下两杯茶水.
“兄长以为,我们还需继续蛰伏.”
“我说,老弟啊,咱下次喝酒如何,这茶水,真真让兄长难以下咽,太苦了!”
“听兄长的便是.”
“那位离京虽是有些匆忙,不过,以那位的性子,定是有什么后招,我们静观其变.”
“一切依兄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