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前两个消息我赔了买卖白送给你,你该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三途楼只做赔钱买卖,当我乔逸是开善堂的不是.”乔逸整了整衣袖,抬眼对上了萧宏的眼睛,微合的桃花眼带着几许慵懒,却偏偏隐着几分寒意.
“乔老板说笑了,只是这消息对萧某极其重要,不如乔老板开个价,萧某定当双手奉上.”萧宏垂下了看着乔逸的眼眸,端起边上的茶杯,杯中茶的热气并没有缓解周身的寒意,额头开始冒出细汗,和乔逸这样的人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只可惜入了翁的虾米哪能说走就走.
“萧先生不必紧张,既然我乔某开门,总是要做生意的不是,之前的就当乔某孟浪.不过,先生在道上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乔某的规矩先生也应当清楚才是,我三途楼向来做的都是过命的买卖,凡事讲究个同买同卖,萧先生的这个信息究竟值不值得一条命,就看先生自己的决断了.”乔逸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他乔逸又不会吃人.
“乔老板说的是,说的是.”萧宏放下茶杯,将微微颤抖的手收进袖中,他萧宏的命在乔逸眼中本就不值一提.
“萧先生如果觉得这笔生意咱们还有的做,就签个条子,这条命么,是谁的,什么时候要,在哪要,怎么要就由我来定,如何.”乔逸有些不耐烦了,打了个响指,底下的人送上一份签子,“这签子你留一份,我留一份,到时候见签献命,如何.”
“好,好,都依乔老板.”萧宏站起身,迫不及待得收过签子,几笔签了名字,这冷得发寒的屋子,他是再也不愿呆了.
“如此甚好.萧先生要的东西乔某已经差人送到府上,还请先生切记今日诺言.”乔逸转过头,拂过茶杯,刚好,微凉,底下的人收了萧宏的茶杯,引着萧宏往外去了.
“自然自然.乔老板止步.”说完跟着下人快步走了出去.
“这鱼纹香果然不同凡响,香师沈边更是与众不同.”乔逸轻啜了一口茶,“好茶,沈公子不来一杯可惜了.”
“乔老板客气了.”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高束的头发衬着墨色折扇,映出几分雅韵.
“沈公子来我三途楼,有何贵干.”乔逸背着屏风,端起瓷杯,小口品着.刚一放下,就见沈边已行至身前.
“乔老板说笑了,既来了这。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来买消息的.”沈边调笑着走到乔逸身前,端起放在乔逸身旁的茶杯,倒也不介意,一饮而尽.
“哦,沈公子究竟是来买消息的,还是来买命的.”乔逸接过茶杯,又缓缓斟了七分满.
“乔老板折煞沈某了,任我沈某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这儿放肆不是.”沈边说着,手已经探了出去,“这么好的茶,萧宏也是,白白浪费一盅好茶,可惜.”
“既如此,沈公子请自便.”乔逸躲过沈边伸来的手,把茶壶递了过去.
“唉,你这人,可真是无趣的紧.”沈边接过茶壶,自顾自倒茶喝茶,看得乔逸有些心疼,上好的君山银针竟让这呆货当白水用.
“乔老板,有客驾临,沈某就不叨扰了,告辞.”沈边喝完最后一口茶,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既然来了,出来喝杯茶吧.”乔逸自顾自摆弄着茶杯,淡淡道.
“三途楼机关重重,若不是你有意放水,沈边怕是连门都见不着.”黑衣人带着青铜面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厅中央,好俊的轻功,好快的身手.
“那是我的事.”
“若是坏了主子的事,就不单单是你的事了.”
“那是他的事.”
“主子的事就是你我的事.”
“那是你的事.”
“乔逸,过刚易折,好自为之.”
“先顾好你自己吧.”自始自终,乔逸都没有抬眼看过黑衣人一眼.
“有趣,乔老板,你这三途楼太大,太深,太匪夷所思,我绕了半天,竟是绕了回来,你说有不有趣.”沈边来到乔逸身边,随手接过乔逸的茶杯,“乔老板的茶真是让人忘不了.”说罢作势深深吸了口气.
“沈公子好手段.”黑衣人干脆也不躲,站在厅中和沈边对视.
“乔老板,你这三途楼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耍一耍.”沈边笑道,手上也不安分,放下手上的直直地又去抢乔逸手中刚斟好的茶.
“沈公子说笑了,这位身份可了不得,哪里是普通阿猫阿狗可以相提并论的.”乔逸看了沈边一眼,由得沈边毫不客气得拿过瓷杯.
“乔老板,我这香已经散出去了,可万万没有追回的道理,本想逗逗你这闷葫芦,没想到...”沈边吹着茶水冒着的热气,“我的鱼纹香到今天为止除了乔老板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大方往自己身上揽的.我就说今天没来错,乔老板的地方就是比别的地方多那么些个有趣的人.”
“乔逸,沈边,你们...”黑衣人强忍着身上不住翻滚的热浪,脚尖轻点,就往窗口去了.
“这位公子,出门左转,直走就是榭春阁,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可千万别谢我.”沈边笑着起身走到窗口,一路目送黑衣人跌跌撞撞地前行,直到看不见了,又坐回到乔逸身边.
“你给他下了春药,他练的可是童子功,今日一过,怕是废了.”乔逸看着沈边又坐下,
“只要乔老板给我讲个笑话,我就给他解药,如何.”沈边凑近乔逸,贴着乔逸的耳垂调笑道.
“鱼纹配的香无药可解,你骗不了我.”乔逸面不改色,贴着沈边的耳边回应道.
“纵香为毒,可解亦不解,乔老板事事据悉,没意思,我走了.”
“不送”
乔逸伸手,将瓷杯半举,在鼻尖轻嗅,浓郁的茶香拂过鼻尖,这样太平安生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